學達書庫 > 勒布朗 > 巴爾內特私家偵探事務所 | 上頁 下頁 | |
二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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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首先,因為不可能有別的解釋。」 「這是一場意外事故……」 「不是。讓特別靈敏,又非常謹慎。他絕對不會把自己的生命託付給這根實在太單薄的樹枝的。」 「樹枝確實折斷了。」 「根本不能證明樹枝是因為他而折斷的,也不能證明就是在那天夜裡折斷的。」 「那麼,小姐,您坦率而固執地認為那是謀殺?」 「是的。」 「您甚至在證人面前指認了罪犯。」 「是的。」 「您有什麼確鑿的證據?這就是貝舒警探要問您的。」伊麗莎白思索了一下。要她作痛苦的回憶是困難的,大家都感覺得到這點。然而,她下定決心,講道:「那麼我就講講吧。為此,我要提到一件發生在二十四年前的往事。那時候,因為公證人潛逃,我的父親破了產,為了償還債務,不得不去蓋雷找一位富裕的工廠主。這個人借給他二十萬法郎,唯一的條件是,如果五年後不能歸還借款,我們在馬祖雷什的田產、城堡及領地就屬貸款人。」 「這個工廠主就是喬治·卡澤馮的父親嗎?」 「正是。」 「他喜歡這個城堡嗎?」 「特別喜歡。他好幾次表示要購買城堡。因此,四年十一個月以後,當我父親腦溢血去世時,他通知我們的叔叔和監護人,要我們在一個月內搬走。 我父親什麼也沒有留下。人家就把我們攆出來了,我和弟弟便投靠了我們的叔叔,他就住在這個小城堡裡,他本人只靠很微薄的年金過活。不久,他跟老卡澤馮差不多同時去世了。」 巴爾內特和貝舒留心地聽著,巴爾內特暗示道:「我的朋友貝舒警探還看不清楚,這件往事跟現在的事件究竟有什麼聯繫。」 達萊斯卡爾小姐看了看貝舒警探,驚奇之中略帶蔑視,沒有回答,繼續講道:「我和弟弟相依為命,孤獨地住在這個小城堡裡,對面就是以前一直屬我們祖先的城堡及其主塔。這對於我弟弟來說是極大的痛苦。這痛苦隨著歲月一起增長,隨著他少年的智力與敏感的發展而愈來愈強烈。他認為是自己是從采邑裡被趕出來的,這真使他痛苦萬分。他在工作與遊戲之餘,抽出整整幾天,用來翻閱我們家族的檔案,閱讀談論我們家族的書籍。因此,有一天,他在一本書中發現了一個小紙本,我們的父親在上面記錄了他最後幾年的帳目,以及由於節約與好收成而積攢的錢數。書中還夾著一家銀行的收據。我到那家銀行去過,得知父親在去世前一個星期停止存款,取出總共二十萬法郎的全部存款(兩百張一千法郎的鈔票)。」 「那正好是他將在幾星期以後要償還的款項。他為什麼推遲還錢呢?」 「我不知道。」 「他為什麼沒有用支票還債呢?」 「我不清楚。我父親有他自己的習慣。」 「因此,您認為,他把這二十萬法郎藏到什麼地方了?」 「是的。」 「但是,錢藏在哪裡了呢?」 伊麗莎白·達萊斯卡爾把一個小紙本遞給巴爾內特和貝舒,小紙本共有二十來頁,上面寫滿了數字。 「答案大概就在這裡,」她指著最後一頁說道,上面畫著一個四分之三的圓,其右邊連著一個半徑較小的半圓。四條剖面線分開那個半圓。在兩條剖面線之間,畫了個小叉號。這一切起先是用鉛筆畫的,後來又用墨水筆描過。「這是什麼意思?……」巴爾內特問道。 「我們花了很多時間來猜測,要弄懂這幅圖的含義,」伊麗莎白回答道,「直到有一天我可憐的弟弟猜出來了:這圖畫的是老城堡主塔內徑縮小的平面圖。大小不同兩個圓連接在一起,跟主塔實際圖形完全吻合。四條剖面線指出四個雉堞的位置。」 「而那個叉號,」巴爾內特總結道,「表示達萊斯卡爾伯爵藏匿這兩百張鈔票的地點,他等待還債的日期到來。」 「是的。」姑娘直截了當地贊成道。 巴爾內特思索,仔細察著那張圖,最後說道:「的確,這很可能。達萊斯卡爾伯爵謹慎地記下他藏錢的地點,由於他突然去世,來不及告訴別人。 但是,我覺得你們只要通知小卡澤馮,獲准……」 「登上主塔頂嗎?我們已經這樣做過。我們同喬治·卡澤馮的關係相當冷淡,他友好地接待了我們。但是,怎樣登上主塔呢?十五年前,樓梯已坍塌,石頭都已鬆動散開。塔頂碎為細屑。三十米高的雉堞,沒有一把梯子夠得到,用幾把梯子連起來也不行。不應幻想可以攀登上塔頂。我們幾個月裡都在秘密交談與草擬計劃,但是結果都……」 「令人惱火,對嗎?」巴爾內特說道。 「是的,」她說道,臉都紅了。 「喬治·卡澤馮很愛您,向您求婚,遭到了拒絕。他就粗暴起來。雙方斷了交。讓·達萊斯卡爾再也沒有權利進入馬祖雷什領地。」 「事情的經過的確是這樣,」姑娘說道,「但是,我的弟弟並不放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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