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勒布朗 > 便衣偵探維克托 | 上頁 下頁 | |
三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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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ALB 卷宗 一 「首先,我要告訴您,這件事是比米什告訴我的。是的,是比米什。原來報上也議論過這件事,但都認為不可能。戰後,比米什娶了個年輕的雅典女子。這個女子當時給一個希臘富翁當打字員。後來,她在一次火車事故中喪身了。死前,她把從前那位老闆的一些詳細情況告訴了比米什,引起了他的注意。 「事情是這樣:那個希臘人擔心本國貨幣貶值,就把自己的全部產業變賣了,賣得的一部分錢買了證券,並在雅典買了不動產;另一部分錢在埃皮爾,尤其是在阿爾巴尼亞境內買了大片房地產。希臘人立了兩個卷宗:一個裡面存放著有關前一部分產業的文件和票據,這份產業以證券形式存放在一家英國銀行(這個卷宗稱為『倫敦卷宗』);另一個卷宗裡放著有關出售所有房地產的材料,叫做ALB 卷宗,也就是阿爾巴尼亞(ALBANIE)卷宗。根據女打字員計算的帳目,兩個卷宗都保存著大約千萬法郎的財產。可是倫敦卷宗很厚,而ALB 卷宗裡卻只是一個小包,有二十到二十五釐米長,用繩子捆紮著,封得嚴嚴實實。這個小包,希臘人不是鎖在抽屜裡,就是放在旅行包裡隨身帶著。 「放在ALB 卷宗裡、從埃皮爾收回的價值一千萬法郎的東西到底是什麼?這是一個謎。打字員嫁人後離開了老闆,那老闆的下落如何?這又是一個謎。三年前,我遇到比米什時,他還沒弄清楚。 「我有一個國際性的組織,因此我可以對這兩個問題進行積極的調查。 時間花了不少,但卓有成效。我找到希臘人存放第一部分財產的那家倫敦銀行,得知這家銀行向巴黎的×先生支付證券利息。我費盡周折瞭解到×先生是個德國人,又設法找到德國人的住址,最後才發現這個德國人就是那個希臘人。」 昂圖瓦納·布萊薩克停住話。維克托一直聽著,沒有提一個問題。阿勒克桑德拉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布萊薩克又說:「這項調查我交給一家可靠的代理機構負責。他們加緊進行。我得知希臘人病了,差不多殘廢了,從不離開他的私邸。他住在底層,由他雇傭的兩名當過偵探的人負責警衛。他的三個女僕住在地下室。 「這都是些很寶貴的情報。我後來得到一份安裝工程結算書,瞭解到一個更重要的情況。其中一份是結算安全警報系統電鈴的安裝費用的。因此,我得知他的私邸全部窗子的護窗板上都安了電鈴,表面上看不出來,但只要一碰就會響。這一來我不再猶豫了。他採取如此嚴密的防範措施,一定是有要防範的事,或有東西要隱藏。那麼,如果不是ALB 卷宗,還會是什麼東西呢?」 「無疑是的。」維克托說。 「只是,這卷宗放在哪兒?放在一樓?我不這樣認為,因為希臘人以及別的人每天飲食起居都在那兒。二樓沒住人,一直關著。我從一個被打發出來的幹家務活的老女傭那裡得知,希臘人每天都讓人抬到三樓,也就是最高一層,在寬敞的書房裡獨自度過下午。書房裡放著他的文件、書籍,以及他最愛的兩個人——已故女兒和外孫女兒留下的紀念品,如壁毯、肖像、小孩玩具、小玩意等等。根據這個幹家務活的女傭介紹的情況,我耐心地畫出了書房的平面圖。」布萊薩克說著攤開一張圖紙。 「這兒是書桌,這兒是電話,這兒是書櫃,這兒是陳列紀念品的擱架,這兒是壁爐,上面有一個玻璃窗。我就是在得知屋裡有一個玻璃窗以後,才擬出計劃的。下面我來談談想法。」 他用一支鉛筆在紙上劃出幾根線條:「私邸在一條寬闊的大街旁。一個狹窄的院子,或者說一溜街邊花園和一堵高高的圍牆把房子與大街隔開。院子左右也有牆。右面牆外,是一塊準備出賣的長滿灌木的空地。我去過那塊空地。在那兒,我抬起頭就能看到那扇玻璃窗,它外面沒裝護窗板。我馬上開始做準備工作,目前差不多就緒了。」 「那麼……?」 「我就指望您了。」 「為什麼指望我呢?」 「因為比米什關在牢裡,也因為我認為您能勝任。」 「條件呢?」 「四分之一紅利。」 「要是我找到ALB 卷宗,就得分一半。」維克托討價還價地說。 「不,三分之一。」 「行。」 兩人握了握手。 布萊薩克笑了起來:「兩個商人,或者兩個金融家談好一筆大生意,都要簽協議,並且往往要當著公證人的面;像我們這樣的誠信君子,只要握握手就行了。這樣,我就確切地知道,您的合作是可靠的。您也知道我會恪守諾言。」 維克托不是感情外露的人。他沒有笑出聲來,最多是微笑了一下。布萊薩克問他笑什麼。他回答道:「您說的兩個商人或兩個金融家,只有把生意瞭解透徹後才會簽字。」 「那麼?……」 「那麼,我們這位對手的姓名、住址,您要用的辦法,您確定的日期,我都一無所知。」 「這是什麼意思?」 「這說明您對我還不信任,我覺得吃驚……」 布萊薩克有些猶豫:「這是您的條件?」 「不是,」他說,「我沒有任何條件。」 「可是,我,我有一個條件。」阿勒克桑德拉擺脫沉思狀態,走近兩個男人說。 「什麼條件?」 「不要流血。」 二 她這話是沖著維克托說的,而且情緒激動,語氣專橫。 「您剛才說『破窩』殺人案與沃吉拉爾街謀殺案都已經了結。不,不能這麼說。它們沒有了結,因為在您眼裡,我還可能是一個殺人犯!因此,在您準備參與的行動中,沒有什麼能阻止您也幹出您歸到我或者昂圖瓦納·布萊薩克名下的那種事情。」 維克托平靜地說:「我什麼都沒歸到你們名下!無論是昂圖瓦納·布萊薩克,還是您夫人。」 「不,您歸了。」 「歸了什麼呢?」 「說我們殺死了埃莉茲·瑪松,或至少是我們的一個同謀殺死了她。我們要對她的死負責。」 「不是這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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