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勒布朗 > 八一三 | 上頁 下頁 | |
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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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著,然後冷笑道:「媽的!不太好懂。來吧,我來概括一下。一張普通紙,折了四折,折痕很新……好……在紙的右上方,寫著這樣的字:一米七五,左手小指斷了,等等。是啊,這是皮埃爾·勒迪克的特徵。是克塞爾巴赫的筆跡,對嗎?……好……那張紙中間,有這麼一個詞,全是大寫:APOON 「馬爾科,我的孩子,你別動那張紙,也別碰匣子和鑽石。再有十分鐘,我就和這老頭子談完了。過二十分鐘我與你會合……啊!順便問一句,你把汽車給我派來了嗎?好。過一會兒見。」 他掛上電話,走到前廳和臥室,看看秘書和僕人是否掙脫束縛,也看看他們的嘴是否堵得太緊,有沒有窒息的危險。然後他走回俘虜身旁。 他一副堅毅果斷,毫不留情的樣子。 「別笑了,克塞爾巴赫先生。你要不說,就該你倒楣了。打定主意了嗎?」 「什麼主意?」 「別裝傻。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我什麼也不知道。」 「你撒謊。APOON 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我要是知道,就不會記下來了。」 「就算你不知道吧。可是它與誰,與什麼事有關?你在哪兒抄來的?這詞是從哪兒來的?」 克塞爾巴赫不回答。 亞森·羅平不耐煩了,聲音更不客氣:「聽著,克塞爾巴赫,我要跟你提一個辦法。你儘管是個富翁,要人,跟我卻沒有什麼不同。一個是奧格堡制鍋匠的兒子,一個是盜竊大王,兩人完全可以達成一致,彼此都不會失什麼面子。我哩,我是入室行竊,你哩,你是在交易所行竊。我們是半斤八兩。因此,克塞爾巴赫,這筆買賣,我們合手來幹。我需要你,因為我不瞭解情況,你少不了我,因為你一個人幹不出名堂。巴爾巴勒是個傻瓜。而我哩,我是亞森·羅平。行嗎?」 克塞爾巴赫不吭聲。亞森·羅平聲音發顫地逼他表態:「行不行,你答話呀,克塞爾巴赫!你要答應,我四十八小時之內就給你找到皮埃爾·勒迪克。因為事情與他有關,嗯?是這回事吧?可你說話呀!這人是什麼角色? 為什麼要找他?你掌握他什麼情況?我都想知道。」 他忽然一下沉著下來,一隻手拍在德國佬的肩膀上,冷冰冰地說:「只要一句話。行……還是不行?」 「不行。」 他從克塞爾巴赫褲腰下的小口袋裡抽出一塊精緻的金殼懷錶,放在俘虜的膝頭上。 他解開克塞爾巴赫的背心紐扣,扯開襯衣,露出胸脯,又從旁邊桌子上抓起一把鋼刀,刀柄上嵌了金。他將刀尖抵著心臟搏動的地方,再問一句:「行還是不行?」 「不行。」 「克塞爾巴赫先生,現在是三點差八分。要是八分鐘後你還不說,就死定了。」 三 次日上午,古萊爾按照約定,準時來到大旅館。他不喜歡乘電梯,就邁著步子,徑直從樓梯上來了。上到四樓,他朝右轉,順著走廊來到四一五號門前按鈴。 沒有回應。他又按一下。按了五六下,都沒有動靜,他就走到樓層服務台。有一個領班在這兒值日。 「請打開克塞爾巴赫先生的房間。我按了十次鈴,都沒人回應。」 「克塞爾巴赫先生昨晚沒在這裡睡覺。從昨天下午起就沒有見到他。」 「可他的僕人和秘書呢?」 「也沒看見。」 「那麼,他們昨天也不在旅館裡過夜?」 「大概是吧。」 「大概是!可你們得弄清楚才行。」 「為什麼?克塞爾巴赫先生不在這兒,就是在他自己家裡,在他的別墅。 他又不由我們服侍,而是由他的僕人服侍。他家裡的事情,我們什麼也不知道。」 「確實……確實……」 古萊爾似乎十分為難。他是奉了明確的指令來的。任務非常清楚。在這個範圍裡,他的腦子可以對付。超出範圍,他就不知該怎麼辦了。 「要是局長在這兒……」他嘀咕道,「要是局長在這兒……」他拿出自己的名片,並說出自己的職務。然後,他隨便問一句:「這麼說,您沒見到他們回來。」 「沒見到。」 「可您見到他們出門嗎?」 「也沒有。」 「既然是這樣,您怎麼知道他們出門了呢?」 「昨天下午一位先生說的。他去了四一五房。」 「一位蓄著棕色小鬍子的先生?」 「對。我大約三點鐘時碰到他。他正好離開。他告訴我:『四一五房的客人剛剛出門。克塞爾巴赫先生今晚住在凡爾賽物資儲備庫。他的郵件你們可轉到那兒。』」 「可是這位先生是什麼人?他用什麼身份這麼說話?」 「我不知道。」 古萊爾覺得不安。這一切讓他覺得頗為蹊蹺。 「您有鑰匙嗎?」 「沒有。克塞爾巴赫先生另外配製了一些專用鑰匙。」 「去看看。」 古萊爾又猛按一陣門鈴。門裡沒有半點動靜。他正準備離開,突然又彎下腰來,把耳朵貼在鎖眼上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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