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勒布朗 > 亞森·羅平智鬥福爾摩斯 | 上頁 下頁 | |
一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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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有一個金髮女人,一個亞森·羅平和一個加尼瑪爾。加尼瑪爾很壞,想害漂亮的金髮女人。好心的亞森·羅平不許他這麼幹。好心的亞森·羅平想讓金髮女人做德·克羅宗伯爵夫人的密友,讓她用了德·萊阿爾這個名字。這是一個誠實女商人的名字,或與女商人的名字相近。女商人一頭金髮,臉色蒼白。好心的亞森·羅平尋思:「如果壞加尼瑪爾哪天追查金髮女人,我就讓他去跟蹤那個女商人吧!」謹慎的措施有了結果。往壞加尼瑪爾常看的報紙寄條小消息。真金髮女人故意在博裡瓦熱旅館的房間留了個香水瓶,還在旅館登記簿上寫下萊阿爾夫人的姓名住址,陷阱就設下了。加尼瑪爾,您認為怎樣?我真想詳細給您敘述這個冒險故事,因為我知道,以您的智力,會第一個笑的。故事確實有趣。我向您承認:我是好好地樂了一回。 親愛的朋友,謹致謝忱,並向傑出的迪杜伊先生致意。 亞森·羅平 「他什麼都清楚!」加尼瑪爾嘟囔道,根本就沒有心思笑,「連我沒向任何人透露的事情都知道!局長,他怎麼可能知道我請您來呢?他怎麼知道我發現了頭一個香水瓶?……他怎麼可能知道的……」 他捶胸頓足,揪著自己的頭髮,極為沮喪。 迪杜伊先生不禁生出同情。 「好啦,加尼瑪爾,別難過。下一次好好幹就是了!」保安局長陪著萊阿爾夫人走了。 十分鐘過去了。加尼瑪爾把亞森·羅平這封信讀了又讀。在一個角落裡,德·克羅宗夫婦、德·奧特萊克先生和熱爾布瓦先生在熱烈地交談。最後,伯爵朝偵探走來:「親愛的先生,從此事得出了結論:我們毫無進展。」 「對不起,我的調查證明了金髮女人是亞森·羅平指使的,是這些冒險活動中不可否認的女主角。這就是進了一大步。」 「這毫無用處。問題也許還是那樣撲朔迷離。金髮女人為了偷藍鑽石而殺人,卻沒有把它偷走,後來她偷到了,卻又栽給了別人。」 「我弄不清這問題。」 「當然,不過也許有人能……」 「您的意思……?」 伯爵遲疑不決,但伯爵夫人接過話,明確地說:「有一個人,據我看是除您以外唯一可以和亞森·羅平鬥一鬥,可以戰勝他的人。加尼瑪爾先生,我們請歇洛克·福爾摩斯幫忙,您不會不高興吧?」 加尼瑪爾很尷尬。 「不會……只是……我不太明白……」 「是這樣,這些神秘的事讓我來了興趣,我想搞個一清二楚。熱爾布瓦先生和德·奧特萊克先生也有同樣的意願。我們達成一致,準備給這位英國著名偵探寫封信。」 「夫人,您說得對,」偵探襟懷寬廣地說道,「您說得對,老加尼瑪爾已經無力與亞森·羅平鬥了,歇洛克·福爾摩斯會成功嗎?我希望他成功,因為我對他十分敬佩……不過……他也不太可能……」 「不太可能成功嗎?」 「這是我的看法。我認為,福爾摩斯與亞森·羅平決鬥,結果早已定了。 敗的是英國人。」 「不管怎麼說,他能指望您的幫助吧?」 「完全可以指望,夫人。我保證毫無保留地協助他。」 「您知道他的住址嗎?」 「貝克街二百二十一號。」 當晚,德·克羅宗夫婦撤回了對布萊尚領事的起訴。一封集體署名的信寄給了歇洛克·福爾摩斯。 § 三 歇洛克·福爾摩斯拉開戰幕 「幾位先生要點什麼?」 「隨便,」亞森·羅平回答,一副對飲食細節不感興趣的模樣,「…… 隨便來點。不要肉,也不要酒。」 侍應生鄙夷地走了。 我問:「怎麼?還是素食?」 「越來越不想沾暈腥了。」亞森·羅平肯定道。 「是因為胃口,還是信仰,抑或習慣?」 「為了健康。」 「從沒犯過禁?」 「當然犯過。在交際場合……不想顯得特別。」 我們兩個在北站附近一個小飯館裡吃晚飯。是亞森·羅平召我來的。他喜歡在早晨打個電報,約我在巴黎某個角落見面。他總顯得熱情充沛,生活幸福,單純天真;而且,總有一件出人意料的趣聞、一段回憶或者我不知道的奇遇要說給我聽。 那天晚上,我覺得他比平時更高興,笑得格外開心,話格外多,帶著他獨特的譏諷。他那種譏諷高雅、快活、輕鬆、自然。看見他這樣,我也高興,忍不住表達我的滿意之情。 「啊,是啊,」他大聲說,「這些日子一切都妙極了。生命在我身上似乎是個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寶庫。而且,上帝知道我生活起來從不精打細算!」 「也許太揮霍。」 「我跟您說,這個寶庫取之不盡!我可以盡情花費、浪費,我可以把力量和青春撒向四方,這樣我又贏得了更強的力量和更美的青春……再說,我的生活實在美好!……我只要願意,不是嗎,一覺醒來……就可以成為演說家、工廠主、政治家……唉,我向您發誓,我從沒這樣想過!我現在是亞森·羅平,將來還是亞森·羅平。我在歷史上尋找一個命運可以和我相比的人,可是找不到。沒有人比我更充實,更緊張……拿破崙行嗎?也許可以比……不過,他的皇帝生涯快完結的時候,他在法蘭西戰役受到歐洲各國的慘重打擊,每打一仗都自問是否最後一仗。」 這是正經話,還是開玩笑?他的聲音激動起來,繼續說:「您看,問題就在這裡。危險!不斷的危險的感覺!就像呼吸空氣似的,呼吸著危險的氣息!您看出它在您四周呼嘯、嚎叫!它窺伺您,走近您……在風暴中心,保持平靜……不要忍不住活動……否則就完了……只有一種感覺,就是司機開車時的感覺,不過,司機開車開一上午就要停一陣,而我要一輩子不停地開下去!」 「多動感情的話!」我叫起來,「……您要讓我相信您並不是由於什麼特殊原因在興奮吧?」 他莞爾一笑,說:「呵,您還是個細心的心理學家哩。確實是由於一件事興奮。」他自己倒了一大杯涼水,一口氣飲盡,說:「您看了今天的《泰晤士報》了嗎?」 「沒看。」 「歇洛克·福爾摩斯大概今天下午過了海,約在六點到了巴黎。」 「見鬼?他來幹什麼?」 「克羅宗夫婦、德·奧特萊克的侄兒、熱爾布瓦請他作一次小小的旅行。 他們都在北站,在那裡與加尼瑪爾會合。現在,他們六個正在商議事情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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