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勒布朗 > 亞森·羅平智鬥福爾摩斯 | 上頁 下頁 | |
一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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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存在……又不存在。我就簡要說幾句吧。是這麼回事。三天前,我在讀報時,在特魯維爾的外地人名單上發現『博裡瓦熱旅館,德·萊阿爾夫人』等字樣。您知道我當晚就到了特魯維爾,問博裡瓦熱旅館經理。根據瞭解到的體貌特徵和收集的某些跡象,這位德·萊阿爾夫人正是我要找的那一位。不過她已經走了,留下巴黎的地址是科利澤街三號。前天,我找到這個地方,得知並沒有什麼德·萊阿爾夫人,只有個萊阿爾夫人,住在三樓,是個鑽石經紀人,前天才旅行回來。昨天我上門找她,留了個假名,說我是個中間商,為一些有能力購買寶石的人士服務。約她今天在這裡談第一筆買賣。」 「怎麼,您在等她?」 「五點半。」 「您確信……」 「我確信她就是克羅宗城堡的萊阿爾夫人。我有不可否認的證據……聽……福朗方的信號……」 外邊響起一聲口哨。加尼瑪爾立即站起來:「不能耽擱了。克羅宗先生和夫人,請你們到隔壁房間去。奧特萊克先生,您也去……熱爾布瓦先生,您也一樣……門會開著,我一發信號,你們就馬上出來。局長請留下。」 「如果來一些別人呢?」迪杜伊先生向下面觀察。「不會。這地方是新開的,老闆是我的朋友,不會讓任何活人上來……除了金髮女人。」 「金髮女人?您說什麼?」 「局長,金髮女人本人,亞森·羅平的同謀和朋友,神秘的金髮女人。 我有確鑿的證據指控她,但我想在您面前,把被她劫掠的人召集在一起作證。」 他從窗口探出頭去:「她走近了……進來了……再也無法逃走了:福朗方和迪約齊把守大門……金髮女人落在我們手裡了,局長!」幾乎是馬上,一個女人在門口站住了,她身材高挑,臉色十分蒼白,一頭金髮十分惹眼。 加尼瑪爾激動得透不過氣來,他不作聲,說不出一個字來。她就在這兒,站在他對面,由他擺佈了!跟亞森·羅平鬥,這是多大的勝利!多麼痛快的報復!不過,他覺得勝利來得太容易,不由得尋思,金髮女人會不會靠亞森·羅平經常遇到的奇跡又從他手裡溜走。她在門口佇立,為這種沉默吃驚,不安地看著四周。「她要開溜。她要走!」加尼瑪爾擔心地想道。他一個箭步插在她身後。她轉過身,想出去。 「不!不!」他說,「為什麼要走?」 「先生,這場面,我一點也不明白……讓我……」 「您沒有理由走開,夫人。相反,有許多理由留下。」 「可是……」 「別說廢話,您出不去!」 她的臉變得煞白,倒在一張椅子上,氣急敗壞地問:「您要幹什麼?……」 加尼瑪爾是勝利者。他抓住了金髮女人。他壓住自己的得意說:「我給您介紹這位朋友,我原先跟您提過他。他想買些首飾,尤其是鑽戒,您答應我的東西,能弄到嗎?」 「不……不……我不知道……我記不得了……」 「不,您記得……好好想想,您一個熟人可能交給過您一枚有色鑽石……『大概是藍鑽石吧。』我笑著說。您回答說:『正是,我也許有您想要的東西。』想起來了嗎?」 她不說話。手上的小提包掉在地上,她立即拾起來,抱在胸前,手指有點戰抖。 「看來,萊阿爾夫人,您信不過我們。」加尼瑪爾說,「我給您出示些東西,讓您看看我掌握了什麼。」 他從錢夾裡拿出一張紙並攤開,現出一綹頭髮。「先看昂圖瓦內特·布萊阿的頭髮,是男爵揪下來,攥在手裡的。我去見了熱爾布瓦小姐,她認出這和金髮女人頭髮的顏色一樣……另外,與您頭髮的顏色也一樣……正是這種顏色。」萊阿爾夫人愣愣地看著他,好像真不明白他的話似的。他接著說:「這是兩個香水瓶,沒有標簽,也沒有香水了,不過香味還相當濃。今早,熱爾布瓦小姐聞出這是金髮女人用的香水,因為她們一起旅行過兩星期。 一隻瓶子是從萊阿爾夫人在克羅宗城堡的房間找來的,另一隻瓶子是從博裡瓦熱旅館您住過的房間裡找到的。」 「您說什麼呀?……金髮女人……克羅宗城堡……」偵探沒有答話,在桌上並列放了四張紙:「最後,」他說,「請看這四張紙。這一張是昂圖瓦內特·布萊阿筆跡的樣張,第二張是拍賣藍鑽石時一位女士寫給赫希曼先生的條子,第三張是萊阿爾夫人在克羅宗城堡做客時留下的筆跡,第四張……是您的,夫人…… 是您給特魯維爾的博裡瓦熱旅館的門房留的姓名住址。比較一下這四份筆跡吧!它們是一樣的!」 「您瘋了,先生!您瘋了!這是什麼意思?」 「夫人,這說明,」加尼瑪爾激動得大喊,「那個金髮女人、亞森·羅平的那個朋友和同謀正是您。」 他推開隔壁房間的門,沖到熱爾布瓦先生面前,推著他的肩膀,把他推到萊阿爾夫人面前。 「熱爾布瓦先生,認得出劫持您女兒的人嗎?您在德蒂南先生家裡見過的?」 「認不出。」 仿佛一道電擊,大家都一震。加尼瑪爾晃了一晃:「認不出……可能嗎?……來,好好想一下……」 「想過了……這位夫人頭髮的顏色和金髮女人一樣……臉色也一樣白……可模樣兒一點兒也不像。」 「我不相信……這不可能出錯……德·奧特萊克先生,您認出昂圖瓦內特·布萊阿嗎?」 「我在伯伯家見過……不是她。」 「而且這位夫人也不是萊阿爾夫人。」德·克羅宗伯爵夫人肯定道。 這真是致命一擊。加尼瑪爾昏昏然然,低垂著頭,目光茫然,一動不動。 一切努力都是枉費心機。苦心孤詣搭起的樓房頃刻間倒塌。 迪杜伊先生站起來:「夫人,請原諒我們,很遺憾,弄錯人了。請忘記它吧。可是,我不明白您為什麼慌張……從來到這裡起,您的態度就很奇怪。」 「上帝啊,先生,我怕……我的包裡有十多萬法郎的首飾呢,您朋友的舉止讓人放心不下。」 「可是您為什麼總不在家呢?……」 「這難道不是幹這行所要求的嗎?」 迪杜伊先生無言以答,便轉向部下:「加尼瑪爾,您瞭解情況時太輕率了。剛才對夫人的態度也不好,等會到我辦公室來講清楚。」 會見結束了。保安局長正準備走時,發生了一件讓人困惑的事。萊阿爾夫人走到偵探身邊說:「我聽到您叫加尼瑪爾先生……我沒聽錯吧!」 「沒有。」 「那麼,我有一封信是給您的,今天早晨剛收到。信封上寫著『請萊阿爾夫人轉交加尼瑪爾先生』。我想,這是誰在開玩笑,因為我不知道這是您的真名。不過,陌生的寫信人也許知道我們的約會。」 出於獨有的直覺,加尼瑪爾真想抓過信毀掉。可是,當著上司的面,他不敢這樣做,只好拆開信封,小聲念起來,勉強可以聽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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