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勒布朗 > 亞森·羅平智鬥福爾摩斯 | 上頁 下頁
一一


  兩個星期過去了,沒有發生任何事情。布萊尚先生宣佈他要動身。於是當天對他提出起訴。警察局長正式出面,下令搜查領事夫婦的行李。領事有一個小提包,鑰匙從不離身,就在這個包裡,搜出一個肥皂粉瓶,那大戒指就在瓶裡!布萊尚夫人暈倒了。她丈夫被逮捕。

  大家記得被告採取的辯護方式。他說,在他的行李裡找到戒指,只能解釋為克羅宗先生的報復。「伯爵很粗魯,他妻子很不幸。我與伯爵夫人長談過,極力勸她離婚。伯爵知道了這件事,就拿了戒指,在我臨走時塞進我的洗漱用具中間,以此作為報復。」可是,伯爵和伯爵夫人堅決不撤訴。他們和領事各有各的解釋,都說得過去。公眾要聽誰的,只消自己選擇就是了。

  沒有發生什麼新事件,可以讓天平向哪一方傾斜。大家議論了一個月,推測和調查了一個月,沒有找到半點確鑿的證據。

  克羅宗夫婦被流言蜚語搞得疲憊不堪,又找不到洗清對自己的指責的證據,只好要求巴黎保安局派人來幫助解開疑團。來人正是加尼瑪爾。

  老探長花了四天時間,這裡嗅嗅,那裡看看,在花園裡散步,同女僕、司機、園丁、附近郵局的職員長聊,還察看了布萊尚夫婦、德·安代爾兄弟、德·萊阿爾夫人住的套間。接著,在一個早晨,他不辭而別。

  一個星期後,城堡的主人收到一封電報:明日(星期五)晚五時布瓦西-當格拉街日本茶館相見。加尼瑪爾星期五下午五時整,伯爵夫婦的汽車停在布瓦西-當格拉街九號門前。

  在人行道上等候的老偵探沒做任何解釋,就把他們帶到二樓的日本茶館。

  房間裡已經有兩個人。加尼瑪爾介紹道:

  「熱爾布瓦先生,凡爾賽中學教師。你們也許記得,亞森·羅平偷了他五十萬。萊翁斯·德·奧特萊克先生,德·奧特萊克男爵的侄子、他的財產繼承人。」

  四個人坐下來。幾分鐘後,第五位也到了,就是保安局長。迪杜伊先生似乎很不高興,向大家致過意,便問:「加尼瑪爾,出了什麼事?總署裡有人把您的電話內容轉告我。事情有這麼要緊?」

  「十分重要,局長。不消一個鐘頭,我最近參與調查的幾起案子就要水落石出了。我覺得您必須在場。」

  「迪約齊和福朗方也必須到場吧?我看見他們在下面門口轉悠。」

  「是的,局長。」

  「您準備採取什麼行動呢?是要逮捕人嗎?您在演什麼好戲?好吧,加尼瑪爾,我們聽您講吧!」

  加尼瑪爾遲疑片刻才開口說話,顯然想讓眾人吃驚:「首先,我肯定布萊尚先生與戒指失竊毫無關係!」

  「呵,這肯定作得平平常常……不過十分認真哦。」迪杜伊先生說。

  伯爵問道:「您就……發現了這一點?」

  「不。失盜的第三天,您的三位客人隨意坐汽車兜風,到了克萊西鎮,有兩個人去參觀著名的戰場,第三位匆匆跑到郵局,寄了一個用繩子紮的,按規定封好的小盒子,聲明裡邊的東西值一百法郎。」

  克羅宗先生頗不以為然:「這沒有什麼奇怪的嘛。」

  「如果您知道這個人沒用真名,而是用盧梭這個名字寄的東西,而收件人,住在巴黎的一位貝盧克斯先生在收到郵件當晚就搬了家,也許就覺得不正常了。這就是說,那盒子裡裝的正是戒指。」

  「也許是我表親德·安代爾兄弟中哪一個?」伯爵問。「與那二位先生無關。」

  「那麼是德·萊阿爾夫人?」

  「是的。」

  伯爵夫人一愣,叫起來:「您指控我的好朋友?」

  「請允許我問一個小問題,夫人,」加尼瑪爾問道,「德·萊阿爾夫人參加藍鑽石拍賣會了嗎?」

  「對,可是她另坐一邊。我們不在一起。」

  「是她勸您買這枚戒指的吧?」

  伯爵夫人努力回憶。

  「是啊……確實……我認為是她頭一個告訴我……」

  「夫人,我記下了您的回答。如果是德·萊阿爾夫人第一個告訴您那枚藍鑽石的事,又是她勸您買的,證據就成立了。」

  「可是……我的朋友不可能……」

  「對不起,德·萊阿爾夫人只是您的泛泛之交,並不像報上寫的那樣,是您的密友。報紙這麼一說,就排除了對她的懷疑。您去年冬天才認識她。

  我完全可以向您證明,她告訴您的她的過去、她的社會關係完全是假的。在您遇到她以前,並不存在什麼布朗什·德·萊阿爾夫人,現在,叫這個名字的女人也不再存在。」

  「可是?」

  「可是什麼?」加尼瑪爾問。

  「是啊,這個故事十分離奇。可是,她為什麼要在我們身上動手?就算是德·萊阿爾夫人拿了戒指,但這不能解釋她為什麼把戒指藏在布萊尚先生的牙粉瓶裡?真見鬼!冒險偷到了藍鑽石,當然要把它留在自己手上。對此,您怎麼回答?」

  「我回答不了。但萊阿爾夫人可以回答。」

  「那麼,她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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