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勒布朗 > 水晶瓶塞 | 上頁 下頁 | |
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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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一些商務資料,」反復讀了這份摘要,亞森·羅平尋思,「我需要的是他的私生活情況,需要警察局的檔案材料,以便瞭解他的私生活,以便能暗中行動,並知道同他打交道會不會陷入困境。天哪,時間過得真快!」 亞森·羅平那期間住在凱旋門附近夏托布裡昂街的一套房子裡。這也是他最常來的地方。他在這裡用的化名是米歇爾·博蒙。這所房子設備齊全,十分舒適。有一個僕人,叫阿希伊,對他一片忠心。僕人的任務就是接亞森·羅平的手下打來的電話,然後匯總向他報告。 亞森·羅平回來後,得知一名女工等了他至少一個多小時,不免十分驚奇。「怎麼?從來沒有人來這裡找過我!她年輕嗎?」 「不年輕……我認為她不年輕!」 「她沒戴帽子,只是蒙了一塊頭巾,看不清她的臉……不如說像一個職員……一個並不風雅的店員……」 「她找誰?」 「找米歇爾·博蒙先生。」 「怪了。為什麼事?」 「她只是說有關昂吉延事件……所以,我以為……」 「嗯?昂吉延事件! 這麼說她知道我捲進了這件事!……她知道該找誰……」 「我從她嘴裡掏不出什麼,但我還是覺得應當接待她。」 「你做得對。 她在哪裡?」 「在客廳裡。我開了燈。」 亞森·羅平急忙穿過候見廳,打開客廳門。 「你胡說什麼呀?」他對僕人說,「房間沒有人嘛!」 「沒有人?」阿希伊說,跑過來。 客廳裡果然無人。 「啊!這女人真怪!」僕人喊起來,「不到二十分鐘前,我不放心,還來看過。她當時在裡面,我還不至於看花眼吧!」 「呵,呵,」亞森·羅平有些生氣說,「她在這裡等時,你去了哪兒?」 「就在前廳,老闆!我一秒鐘也沒離開前廳!她要是出去,我一定會看見的。媽的,怪了!」 「可她確確實實不在了……」 「當然……當然……」僕人驚愕極了,訥訥地說,「她可能不耐煩,就走了。可我很想知道她是從哪裡出去的,媽的!」 「從哪裡嗎?」亞森·羅平說,「那倒不一定非得當巫師才知道。」 「怎麼?」 「她是從窗子走的。瞧,窗子還微微開著……這是底層……晚上,街上幾乎總是冷冷清清的……毫無疑問,她是從窗子出去的。」他環視周圍,發現沒有丟什麼東西,也沒弄亂,就放下心來。再說,客廳裡也沒有值錢東西和重要文件,這個女人來訪又突然離去肯定不是為了這些東西。然而,她為什麼不明不白地離開呢?…… 「今天有人打電話來嗎?」亞森·羅平問。 「沒有。」 「晚上沒來信嗎?」 「來了,是最後一班郵件。」 「給我。」 「放到先生房裡的壁爐上了,像平時那樣。」亞森·羅平的臥室連著客廳,但他把兩個房間中間的門鎖上了,因此,去臥室得經過前廳。 亞森·羅平開了燈,找了一陣,說道:「沒見到……」 「在上面,放在酒杯旁邊。」 「什麼也沒有。」 「先生沒好好找。」 可是,阿希伊移開酒懷,掀起座鐘,又低頭往地上看都沒用……信果然不見了。 「啊!媽的!……媽的……」他嘟囔著說,「是她……是她偷了……她拿了信就溜了……啊,這個婊子!」亞森·羅平反駁道:「你瘋了!兩個房間根本不通啊!」 「那您說是誰呢,老闆?」 他們倆都不說話了。亞森·羅平竭力壓住怒火,集中心思。 他問:「你仔細看了那封信?」 「看了。」 「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一點也沒有,普普通通的信封,地址是用鉛筆寫的。」 「啊?……鉛筆寫的?」 「對,好像是匆匆忙忙寫的,確切地說是胡亂塗畫的。」 「地址是怎麼寫的……還記得嗎?」亞森·羅平不安地問。「記得,因為我覺得很滑稽。」 「說吧!說啊!」 「德·博蒙·米歇爾先生親啟。」 亞森·羅平使勁搖著僕人:「是『德·博蒙』嗎?你肯定?米歇爾寫在博蒙後面?」 「絕對沒錯。」 「啊!」亞森·羅平聲音哽塞地說,「是吉爾貝寫來的!」他一動不動地愣在那裡,面色蒼白,臉上直抽搐。毫無疑問,這是吉爾貝的信!多年來,按他的吩咐,吉爾貝一直用這種稱呼與他通信。吉爾貝不知在牢裡等了多長時間,動了多少腦筋,才終於想出辦法匆匆寫了信,讓人把信投郵。可是,這封信卻被人截走了!到底是什麼內容呢?可憐的囚徒說了什麼?要求什麼幫助?提出什麼建議呢? 亞森·羅平仔細察看臥室。跟客廳相反,這裡放了一些重要文件。但沒有一把鎖撬開。看來,應該認定,那個女人除了拿走吉爾貝的信,並無別的目的。亞森·羅平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又問:「信送來的時候那個女人在這裡嗎?」 「是跟她同時到的。看門女人跟她同時按的門鈴。」 「她一定看到信封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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