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H·列昂諾夫 > 眼鏡蛇的一次猛撲 | 上頁 下頁
八九


  「今天這是我們合法的場所。」少校走到窗前,朝更衣室裡望了一眼,說:「他打過電話來了嗎?」

  「沒有。」

  「不好。很不好。他消失了。為什麼他一到不馬上來聯繫?」

  「他來過電話,說不需要幫助。」

  「我知道,他同一個姑娘搞在一起。為什麼他不利用你的那位姑娘?」少校稍稍打開一點房門,朝走廊裡望了一眼。「為什麼他同刑事犯罪分子攪在一起,而且開始自行安排?」

  「提問題我也會。」雅申回答。

  「你在塞浦路斯沒同他發生什麼誤會吧?」

  「沒有,我們見了面,交換了暗語,我一大早把錢交給他就飛走了。您不是把全部款子都匯到他的帳戶上了嗎?」

  「那當然,否則他就不會來莫斯科了。應當弄材料了,可我們不知道,他具體需要什麼樣的材料,需要多少。沒有別的辦法,我們只好等待了。你要考慮,搞材料得你去,葉戈爾·弗拉基米羅維奇。保衛人員我給你提供。」

  「你忘乎所以了,奧列格,我不是小孩子。」

  「你認為可以派個孩子去?」

  「我會找到人的,我有一個阿塞拜疆人,很合適的。」

  「對不起,上校,不過你……」少校氣得開始說話結巴起來了。「幹粗活的人,只可以派去買蔬菜或者水果。就是這樣,汽車檢查局也會把所有的東西拿去。可以去拿炸藥的人只能不是你、就是我。但我不能離開莫斯科,離開將軍。我給你派保衛人員。」

  「保衛人員在這種事情上幫不上忙,要是檢查車子,那就完了。」

  「你是安全局裡的上校,同你一起去的戰士,也將來自你們局。你說那些箱子裡裝的是秘密裝備就行了。我們就會停止談話,你知道是我在那裡指揮嘛。」

  少校沒有告別就走了出去,回到阿爾焦姆的小屋子裡以後,茄克沒脫就坐到桌旁:

  「我忘了問你,你有沒有可能見到古羅夫上校?」

  阿爾焦姆真正感到驚訝,聳了聳肩膀:

  「當然有可能。我們在斯托列什尼科夫大街上談話時,我覺得上校有什麼話要對我說,但顯然他改變主意了。你自己也明白,我們不是偶然相遇的。關於我的生活的那些流言蜚語全都只是一種煙幕。古羅夫是個具體的人,既然他來見我,那就表明,他有什麼事需要我。但我不想同古羅夫聯繫在一起,他太聰明。再說他的事情我也不感興趣。」

  阿爾焦姆的坦率使蘇霍夫少校感到沮喪:要不這小子是假裝的——一個被拋棄的民警,這種人現在成百上千;要不就是烏索夫說得對,那事情就糟了。但沒有別的選擇,只好冒險了。雙重遊戲也是遊戲,他完全可以贏得這場遊戲的。

  「我個人對古羅夫是有好感的,儘管我同他並不熟悉,但我知道他的工作。」少校站起身來,脫下茄克,把它和阿爾焦姆的茄克掛在一起,用一顆不大的別針別住。「讓我們各人再喝一杯,動動腦筋,好好想想。將軍對古羅夫很感興趣,所以你別裝小姑娘,你知道我說的是哪一位將軍。」

  「我不想同上校聯繫在一起,他很危險。」阿爾焦姆果斷地說道。他明白蘇霍夫少校正在思考棋路,他,阿爾焦姆·杜羅夫是他們想下的第一著卒子。他堅持的時間越長,他們想走這一步棋的願望便越強烈。

  「當然,我可以給古羅夫上校打電話,請求會面,但這需要有一個很有說服力的重要理由才行。」

  「要想讓看門狗走過來,必須遞過去一塊新鮮的肉。」少校嘿嘿一笑。

  「真正的獵犬是不從外人的手上拿東西吃的。」

  「你可不是外人,你是民警,古羅夫也是民警,他會要的,因為他正在尋找這塊肉。你應該同古羅夫秘密相見,不要到他的辦公室裡去。你的這種預防措施,他會理解的。最好你們在汽車裡面交談。」

  「他是決不會讓別人牽著他的鼻子走的。而且他會馬上切掉我後面的『尾巴』。」

  「我知道你們會是乾乾淨淨的,」接著少校便詳詳細細地給阿爾焦姆作了指示。

  古羅夫和克裡亞奇科三天沒在奧爾洛夫辦公室中集合,因為沒有新的消息,老是翻來覆去嚼同一個東西,挺膩人的。

  「我們的情況很不妙,但從各方面情況來判斷,蘇霍夫少校的情況也很糟糕。」奧爾洛夫說道。「非常有意思的是,這個傻裡傻氣的少校到底是什麼人,他在行動中的真正角色是什麼。」

  「他們失去了與眼鏡蛇的聯繫。他是一個被遺忘了的俄羅斯男子,不相信自己的同胞。」古羅夫說道。

  「你有不回答問題的好習慣。」奧爾洛夫像生病似地皺著眉頭,他牙齒痛,可去看醫生他又害怕。「斯坦尼斯拉夫,你怎麼默默不語呀?」

  「人家沒問我。」克裡亞奇科做出一副可笑的鬼臉。「少校不是王牌就是愛斯,他是科爾夏諾夫的代理人。」

  「這麼說來,少校在玩雙重遊戲,」古羅夫打斷他的話。「將軍不可能製造反對總統的陰謀。這等於自殺:沒有總統,也就沒有他科爾夏諾夫。」

  「所以我斷定少校是雙重代理人,如果不是三重的話,」克裡亞奇科說道。「我同意他們失去了與眼鏡蛇的聯繫。」

  「恐怖分子沒有別人的幫助是可以的,住的地方他可以自行找到,目標他也可以確定,接近目標的道路,他也能找到。但沒有炸藥他就怎麼也不行了。」古羅夫這麼議論。「當然,他的潛力有多大,我們可能不瞭解,但他要求阿基姆—廖恩奇克幫忙這一事實,證明他的潛力是相當有限的。他可能向請他來的人求助。我們這裡有兩個人值得注意。您馬上就會開始罵我。但我還是要重說一遍:一個是葉戈爾·雅申;一個巴維爾·烏索夫。」

  「阿爾焦姆·杜羅夫呢?」克裡亞奇科問道。

  「我認為,他是曝了光的。」古羅夫回答。「而且對那次曝光,誰也沒有責任。斯坦尼斯拉夫,你救過他的命,二乘二等於幾,對於一個刑偵人員來說並不複雜。可巴什卡·烏索夫是一名真正的偵查人員。」

  「那他們為什麼讓阿爾焦姆呆在郊外別墅裡?」

  「少校可能不信任烏索夫。主要是,把剛剛任命的一個人撤換掉,意味著他承認自己犯了錯誤。」

  「讓一個信不過的人呆在身邊,並不完全是件壞事,」奧爾洛夫嘟噥了一句。「我瞭解那個最愛這種情勢的密探,一個不是最壞的密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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