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H·列昂諾夫 > 眼鏡蛇的一次猛撲 | 上頁 下頁
七八


  「你好,巴維爾,」古羅夫握了握這位反間諜局成員的手。「我可以告訴你誰在你的小夥子的腦袋裡晃來晃去。」

  「謝謝。我們把這個賣麻醉品的人抓起來了。」庫拉根面色陰沉地說。「我有了麻煩。已經向你的上司報告過了,我就不再重複,太令人作嘔了。我真想從這個辦事機構滾他媽的蛋!我再也無法忍耐下去了!」

  古羅夫迅速望了一眼奧爾洛夫,走到心愛的窗臺前,什麼也沒問就打開氣窗吸煙。

  「麻煩不是你一個人的,巴維爾,而是我們大家的。啪的一聲關上房門走掉,是最簡單的事。」奧爾洛夫說道。「你以為我們的肮髒東西少些嗎?或者杜馬和政府裡的麻煩少嗎?你以為總統的辦事機構裡彙集的盡是天使嗎?」奧爾洛夫使用習慣的手勢,搓搓臉龐。

  「也許你去向傻瓜解釋?」古羅夫一邊問,一邊在猜想巴維爾·庫拉根是用什麼方式打聽到有關埋伏的情況的。

  「有人想殺死你,」庫拉根簡短地回答。「我是作為偵察員派到這裡來瞭解的。你具體知道些什麼,為什麼你沒去中埋伏。」

  「什麼埋伏?」古羅夫相當誠懇地表示驚訝。「我好像摸到了什麼,不過只是一個綽號而已,此人應該在我們這裡登記過的。有一個說法,認為此人隱藏在一個妓女家中。我認為這種說法是沒有根據的。」

  「你胡說,」庫拉根滿有把握地說。「你昨天夜裡到過『弗拉明戈』賭場,和一個妓女一起離開的。」

  「巴沙①,」古羅夫責備他說,以目光指著將軍。「彼得·尼古拉耶維奇是我的首長。」

  【①巴維爾的愛稱。】

  「他也不知道你古羅夫是個什麼樣的色鬼。」奧爾洛夫很不滿意地說。「我警告過你一百次,你同你的那些女人都陷進了狗屎堆裡。軍官先生們,快各回各的家裡去,解決自己的女人問題,我的工作多得很。」

  「我對您說,波得·尼古拉耶維奇,有人想幹掉古羅夫。我們的人中,不知是誰隱藏著那個正在受到偵查的恐怖主義分子!」庫拉根火起來了。

  「古羅夫,你快親自到他那裡去一趟,為了好玩,你們把克裡亞奇科帶上,然後解決你們自己的問題。我提醒你們,今天是星期六,你們可以放心休息。」

  「本想盡可能搞得好一些,結果卻像經常一樣!」庫拉根打開房門。「列夫·伊凡諾維奇,我正在等你。」說完他就走了出去。

  「他們正在受到檢查,所以暗中充分利用巴維爾。」古羅夫輕輕地說。

  「所有這些都是亂彈琴!」

  「檢查一下綽號眼鏡蛇的人吧,把他同正在受到偵查的人進行比較。對不起,這是將軍的要求,總局長的要求,一定會更快地執行的。」

  不久斯坦尼斯拉夫來了,庫拉根說他知道在妓女瓦列京娜·謝羅娃的住宅裡設有埋伏。庫拉根雙倍地難受。一方面,同他在一個處裡工作的是一些貪污腐化的軍官,他們隱藏著一個特別危險的罪犯,而且企圖殺害民警的軍官、他的朋友;另一方面,他,一位反間諜局的中校,把他住的房子裡的垃圾弄出去了,讓家醜外揚了。

  古羅夫和克裡亞奇科再一次互相看了看,他們感到羞愧。如果巴維爾是絕對真誠的話,那麼為了原則和友誼,他去冒了險,可朋友們卻不相信他的話,弄得他滿腦袋糊塗。如果巴維爾是暗中受人利用,他就不是一個同他們格格不入的人;如果他搞雙重遊戲的話,那他就是個卑鄙的傢伙,而且誰也不該相信他了。

  在長時間的停頓以後,古羅夫問:

  「巴沙,你為什麼要撕自己身上的內衣?在國際刑警的通知到達之後,我們馬上就明白了:恐怖分子是上層人士請來的,一個陰謀正在形成。你的同事參加進去了,你感到震驚嗎?沒有特殊勤務局人員的參加,任何一個陰謀都是搞不成的。同時有兩個要美元的妓女失蹤了嗎?她們失蹤不是事實。也許她們正在澡堂裡洗澡,用自己沉重的勞動掙鈔票。這裡不好的只有一點,就是她們中的一個在我那裡過的夜。我明白,維卡不是修道院的姑娘,但卻沒有想到她是美元女郎。巴沙,你不是知道嗎?我是從不給女孩子付錢的。」

  「但你給錢也不行,」克裡亞奇科插進來說。「那是白搭。於今隨身帶錢很緊張。」

  「真的為什麼我這麼沒精神?」庫拉根輕鬆地籲了一口氣。「你們都是好樣的,很友好,大家都好幽默,你們的上司很了不起。」

  「我們經常教育彼得,」斯坦尼斯拉夫解釋說。「讓上司騎在你的脖子上,在生活中你是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你是怎麼知道所發生的事的?」古羅夫突然問道。「你們那裡的人不是都知道你我關係很友好嗎?」

  「他們夜裡利用我的辦公室作指示,」庫拉根回答。「可從我的前任伊林去世以後,你不是知道嗎,辦公室就裝上了自動錄音裝置。我來以後,本想把暗藏的錄音機拿掉,可後來改變了主意,認定它或許會用得著的。再以後沃洛金將軍邀請我,態度是那麼親切,說:你去會會你的好朋友古羅夫,瞭解一下他昨天夜裡幹什麼,於是他就給我講了妓女的情況。」

  古羅夫想起那兩個中尉描述同他們談話的那個辦公室時,他就知道那過去是伊林的、現在是庫拉根的辦公室。也許是偶然的,辦公室不夠?也許我們的陰謀分子中間有一個同盟者害怕公開談話?他想警告?很可能那個人知道他自己的辦公室有人竊聽,所以轉到別人的辦公室裡,於是就被碰上了。在這裡你也鬧不清楚,也不值得去鬧清楚。

  「埋伏等待你的兩個小夥子不是在中央機關裡工作的。他們都是戰鬥人員。他們與匪徒發生過衝突,但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沒有使用過武器,只受過一些擦傷,流過一點點血。」庫拉根沉默了一會兒。「有趣的是,陰謀是在什麼層面上結束的呢?我的頂頭上司是什麼都能幹得出來的,而局長我實際上並不認識。我怎麼辦?我必須逐級上報,否則我就會變成同謀者。」

  「你的沃洛金和局長之間的關係怎樣?」古羅夫問道。

  「的確不是友好的關係,究竟是什麼關係,鬼也弄不清楚。我同他們沒有在一個桌子旁邊坐過,也不是他們的同事。」

  「你去找局長:如果他接見你,就是說他不相信沃洛金,想親自找處長談判。你同內務部發生接觸是完全合法的。你告訴將軍,你覺得民警挖出來一些有趣的東西,不過他們不相信沃洛金,不願意同他分享情報。如果各總局的局長們直接見面,你認為是有益的。」

  「你們真的掌握了一些情況嗎?」

  「可能的,但要求工作。我們的人力不從心,對付不了那些人。他們是你們的工作對象。你記得葉戈爾·雅申嗎?」古羅夫問道。

  「怎麼不記得呢?!他原來是在科爾夏諾夫那裡工作的,假美鈔案發生以後,他被趕出了保衛局。前不久我見到他,他精神抖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庫拉根攤開兩手。「似乎他背後有一股什麼力量在支持他。要是別的人幹這種事的話,他們肯定會把它埋起來的,你用挖土機也休想挖得出來。」

  「他是維羅尼卡·尼古拉耶夫娜·日丹的的情夫,而她的丈夫大家都知道是總統的助理。再說科爾夏諾夫也不願意他的工作人員捲入一場大風波中去,所以就刹了車。也許在雅申的電話機上安上了竊聽器?」

  「需要有根據。」

  「有人見過雅申同那個很像正在受到偵查的恐怖分子在一起。」古羅夫回答說。

  「誰像誰的事還少嗎?」庫拉根信心不足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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