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H·列昂諾夫 > 眼鏡蛇的一次猛撲 | 上頁 下頁
七一


  「在對待阿爾焦姆·杜羅夫上,您弄錯了。我們已經查清,他沒有參加坐探網。」

  「傻瓜,我也沒有參加。您繼續說下去。被殺的頭目的名字是什麼?他與古羅夫是否有聯繫?您具體地說,你害怕揭露什麼?」

  「被殺的是阿基姆·列昂季耶夫,綽號廖恩奇克。一個星期以前,古羅夫同他在飯店裡會面,談話很短。他們吵了一架。」

  「他們的談話錄下來沒有?」

  「沒有,但有人聽到過,沒有什麼內容。應我們的請求,阿基姆介紹一個人認識一個妓女。那個人住了將近一天一夜就走了。阿基姆的保鏢們不知道這件事。古羅夫能找到這個妓女嗎?」

  「如果理論上是可能的,他就會找到她。」

  「理論上什麼都是可能的。」

  「您在為什麼事傷腦筋?您殺死了阿基姆,那就把妓女也收拾掉。」

  「但那樣我們就會引起別人對她的注意。而這是我們所不希望的。」

  「因為你們的一個人在她的住所裡度過了將近一晝夜。」烏索夫點了一下頭「那是一個對你們很可貴的人。」

  「也許不必冒險去消滅古羅夫本人?」

  「成為一個健康、富有的人總比貧窮、生病要好。你們沒有一個這樣水平的殺手。如果有的話,也會要求時間訓練。可是古羅夫今天妨礙我們。你別發抖,少校,我說得對,否則你我就不會呆在這間房裡,坐在這張桌旁了。」

  「我也不爭辯,」少校緩和口氣回答。「不過我們不能讓古羅夫找到這名妓女。」

  「這也是問題!」烏索夫氣呼呼地說。「她是妓女,您給她塞個『百萬富翁』嘛,打發她到塞浦路斯去吧。」

  「我們甚至需要兩三天時問。」

  「今天就安排個『百萬富翁』到她那裡!停,停!」烏索夫舉起兩手。「我有個想法!一切天才的東西都很簡單。我馬上來解釋,您現在用心聽著。您要記住,反對古羅夫時什麼事也不能做。不要對他進行戶外跟蹤。他會發現跟蹤,而且他會明白特殊勤務局在反對他。您去確定一下他可能出現的地點。比方說,既然今天已經把阿基姆的保鏢交到了莫斯科市刑偵局,那就意味著古羅夫會在彼得羅夫卡出現。由於交通擁擠,可以跟在他後面呆一兩分鐘。還有『弗拉明戈』賭場。他幾乎肯定會到那裡去。在他自己的房子旁邊,最好不要動古羅夫。他已準備好各種各樣的花招逃走和檢查,如果他發現身後有人跟蹤,他會變得更加危險。不要往他的車上貼任何東西。他一定會利用你們的塔燈或者發報機反對你們。」

  「他總不是上帝吧?」少校嘿嘿一笑。

  「少校(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人),在你經常曠課的時候,古羅夫已經在莫斯科市刑警局工作。」

  「好,好,巴維爾·彼得羅維奇,您使我信服了。」少校克制著憤怒說道。「您建議派一個工作人員住到妓女那裡,隨後您又出現了一個想法,請您談談吧。」

  「不是派一個而是派兩名帶手槍的民警住到她那裡。古羅夫是個很小心謹慎的人,他很難被誘上圈套。但他是個優秀的密探,他有能力自己偵查出圈套來。而且他走的道路越困難,他越相信自己安全。他一定會找到您的那個妓女,並且會親自去找她,其他就是技術問題了。」

  「不壞。」少校沉思起來。「不過他也可能不去找那妓女,或者過兩三天之後再會找她。怎麼樣,就讓小夥子們坐在她那裡嗎?」

  「一切都給你解釋和說明清楚吧。為什麼要付錢給你呢?如果古羅夫在找妓女,他今天就會來『弗拉明戈』賭場。跟蹤他是危險的,但確定他從賭場出來往哪個方向走,則是完全可能的。」

  賭場所在的那條街的交通是單向的。離「弗拉明戈」兩座房子遠的地方,有一條垂直胡同。古羅夫早在把車子開到賭場的停車場時就發現了的,所以他在停車時就想,這樣的位置有利於很好地檢查和開走。

  古羅夫比維卡早離開賭場,因為維卡和女友在前廳裡耽擱了一會兒。她一上車,古羅夫就把車子從停車場裡開到了街上,屁股對著車流開過兩幢房子之後,就拐進了胡同裡,然後鑽進院子,把車子停在房子後面可以看見胡同的地方。

  「好啦,你講吧。」他放下窗玻璃,開始抽煙。「你的女友在哪裡?你打聽到了什麼?」

  「我們幹嘛要站著?」維卡問道。

  「我想暖一暖發動機。我聽你說。」古羅夫目不轉睛地望著空曠無人的胡同。

  密探古羅夫不知道,監視他的車子沒有跟在他後面而是安安靜靜地開到了對面。組長通過電臺報告,目標已經失去,根據條例規定,停止了監視。

  「虧他想出這樣的辦法!」司機讚歎地說。「鬼東西,真狡猾!我要是跟在他後面,馬上就會被發現的。」

  「我們的事情小,讓領導頭痛去吧!」組長回答。「他們命令我們不跟蹤,我們已經報告了。現在已經是夜裡兩點,我們各自回家去吧。」

  「一個外國人,職業人員,」司機滿有把握地說道。「他的車子矮小,速度快。」

  「別再按喇叭了,把車子開回家去,送進車庫。你明天休息嗎?」

  「組長,是今天,已經休息過了。我們馬上開車回去,我要喝一杯安眠的飲料,然後不吃不喝一直睡到中午。當然,把我們撤下來很好,然而也很有趣,他們同這個外國人在搞一場什麼戰鬥。報紙大寫特寫,說特務多得很,他們知道得很多,這些不要臉的新聞記者。可車上的號碼卻是我們的,就是說,不是外交人員,而是自家養大的敗類。不過他的女人卻很高級……」

  「你是住嘴是不住嘴呢?」

  組長合上筆記本,那裡面記載著汽車號碼,男女特徵。反間諜局的軍官根本不知道他們在執行什麼任務。

  「太熱,快把爐子關上吧,」維卡說道。「你打算在這裡過夜嗎?」

  「想聽你談點有趣的東西,」古羅夫繼續模仿她的口氣回答。「他們坐在酒店的沙發上,走過來一個小夥子,他邀請瓦列京娜跳舞,他們相信他不是顧客,可他卻『取下』這頭母牛,把她帶進汽車裡。什麼小夥子?為什麼他們認定他不是顧客?他額頭上寫著字嗎?」古羅夫把車子開到胡同裡。「這麼說是奧爾登卡?」

  「為什麼這樣!……列夫·伊凡諾維奇,你是個討厭的人,所以到現在還打單身。男子漢的身份是可以判斷出來的。如果他的領帶是花二十五個盧布買的便宜貨,他怎麼可能給姑娘付五百元綠色的美金呢?」

  「今天差不多就我一個人打領帶。」

  「我是打個比方。小夥子可以隨便怎麼穿都行,比如說,他手錶就有兩隻。然後再看他的說話和舉止。如果同他跳舞,馬上就會明白他要你幹什麼,或者只是玩一玩。」

  「他多大年紀?」

  「三十。這樣應該牢牢地把他接下來,讓他去『取』姑娘。」

  「聽你說了一千遍我也不明白,為什麼你說『取』?」

  「別再糾纏啦!你一旦同一個傻瓜一起坐車,他總該摸摸你的膝蓋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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