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H·列昂諾夫 > 眼鏡蛇的一次猛撲 | 上頁 下頁
六二


  「每個工作人員天天都要寫報告。這些報告在小組裡進行初步研究,如果發現裡面有值得注意的東西,他們便把報告轉送給我。」

  「這就是說如果彼斯科夫被捉住了,這事你都可能不知道。」古羅夫總結說。

  「他們可能繞過我,」庫拉根表示同意。「但從不繞過將軍。」

  「但是,不論是對你,還是對民警,你的將軍都不會報告有趣的東西。我們努力工作主要是為了俄羅斯。」古羅夫說道。他剛剛想說他有秘密辦法接近「布達佩斯」賓館,可現在不說了。可能巴維爾沒有任何錯誤,但他,古羅夫,也生活在罪惡的土地上。

  「有什麼建議嗎?」奧爾洛夫問道,他同時覺得古羅夫沒有把話說完,病態地皺起眉頭,然後歎了一口氣。

  「既然我們並不什麼都知道,還提什麼建議呢?」克裡亞奇科兩手一攤。「在中尉蘇醒過來同他可以談話以前,我們將要等待。」

  「斯坦尼斯拉夫,你的問題你自己負責回答。你坐車去斯克裡沃索夫斯克,同那些姑娘們認識認識,教你只能壞了你。」

  「你們知道的同我一樣多,不會少。」庫拉根激烈地說道。「但同我們的工作人員談話的將是我們的軍官。」

  奧爾洛夫望了庫拉根一眼,豎起了他花白的眉毛。

  「中校先生,這個問題您親自解決嗎?」

  「請原諒,中將先生,」庫拉根感到尷尬。「不過,我是代表自己的單位的……」

  「我們不會爭吵的,」奧爾洛夫語氣緩和地說。「我希望你們領導事先通知各航空港的邊防檢查站,以防萬一我們所關心的那麼高的人離開賓館,行嗎?」

  「就我所知,那個外貌和個子都與我們正在偵查的對象很相似的人,並沒有辦理離開賓館的手續。」

  「據我們所知,」奧爾洛夫說。「那個人不一定非辦離開賓館的手續不可,他可能一拍屁股就走了。在我們沒同你們的中尉談話以前,問題還不清楚。謝謝,巴維爾·尤裡耶維奇,您沒事了。」

  當庫拉根告辭而去時,古羅夫說:

  「巴維爾是個正派的小夥子,我相信他對我們是真誠的。」

  「別說蠢話,列瓦,」奧爾洛夫又擦了一下面龐,打了一個哈欠,望了一眼手錶。「他是軍官,應該服從命令。可他的上司是個很壞的傢伙,我早就認識沃洛金。早在當刑警的時候,他就溜鬚拍馬,為了升官發財,他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如果受傷的軍官早被發現,那麼昨天白天賓館裡的特殊勤務人員就會忙得喘不過氣來了,而且誰也不會讓中尉把自己的腦袋送去洗手間,然後在將近四點的時候,躺在廁所裡。一切都發生得很快。除了中尉本人以外,沒人知道一點情況。你看他打聽到了什麼呢?斯坦尼斯拉夫,他們給小夥子動了手術、輸了血,他在早晨到來以前是不會開口說話的。但在那時以前你在那裡應該成為自己人。我想你是知道的,醫生只有在動手術的時候才穿綠色大褂吧?」

  「萬一我在那裡碰上反間諜局的同行呢?」克裡亞奇科問道。

  「在那種情況下,斯坦尼斯拉夫,你就使我失望了。」奧爾洛夫將目光轉向古羅夫。「這就是說你有通往賓館的秘密通道?」

  「可能有秘密通道,但不知道它會通向哪裡。彼得·尼古拉耶維奇,在明天以前,我不想再談這個題目。醫生說中尉頭上的傷勢很重嗎?」

  「是的,為什麼你問傷的性質?」

  「可以假設是用鐵拳套打的腦袋。」古羅夫回答。

  「這一點我已經想過了,」克裡亞奇科說道,「我不想趕在領導前面說。」

  「不用再設想了,他們是企圖殺死偵查恐怖分子的工作人員。」奧爾洛夫又望了一下手錶。「鬼知道過了多少時問。如果犯罪分子住在賓館裡,他當然早就走了。」

  「而且是飛到溫暖的地方去了。」克裡亞奇科說道。

  「當時他是應當還錢以後走掉的。他們找到了他,並且把錢轉交給了他。為了拿走他的錢,他們又要找到他的。」古羅夫望瞭望奧爾洛夫,問:「你的意見呢?」

  「我們沒有做過反對他們的工作,國際法我們不知道。同耶蘭丘克聯繫,瞭解一下他們對這個問題的看法,行嗎?如果一切都是這樣,那我們參加偵查工作,就結束了。讓安全局同國際刑警一起去幹吧。但在中尉開口說話以前,我們應當繼續工作。現在我們就各就各位吧。斯坦尼斯拉夫到斯克裡沃索夫斯克去看受傷的中尉,你,列夫·伊凡諾維奇,明早叫醒你的那些坐探。」

  古羅夫早上九點給哈裡托諾夫打電話,根據聲音判斷,他剛剛醒來,答話很不滿意。

  「唔?誰在說話呀?」

  「第一,您好,波裡斯·米哈依洛維奇,」古羅夫說道。「您好像是不喝酒的!可您的聲音卻是酒醉醺醺的。您一個人在家嗎?」

  哈裡托諾夫辨認出了古羅夫,用另一種聲音說了起來:

  「一個人,已經不是留人過夜那個年歲了。」

  「『布達佩斯』賓館,昨天晚上……」古羅夫沒說出了什麼事,正等著他的反應。

  「我聽說洗手間裡出了點小事。」哈裡托諾夫猶豫了一下,因為不想表現自己的無知,補充說了一句:「已經處理好了。」

  「您沒猜對,波裡斯·米哈依洛維奇。我知道出了事,我對細節很感興趣。您快去那裡吃早飯,同姑娘們談談。」

  「上帝憐憫,這樣的時候有什麼姑娘啊?十二點以前去那裡毫無意義!」

  「您看得清楚些,我五點打電話,行嗎?」

  「那就不同了。」哈裡托諾夫顯然受到了鼓勵。

  克裡亞奇科打電話的時候,古羅夫正在喝第二杯咖啡。

  「中尉醒來了,同他談話的,是鐵漢菲力克斯的朋友,談話已經錄下來了。我看很有意思。是叫醒彼得還是到你那裡去呢?」

  「彼得肯定已經起來了,不過,你跑到我這兒來吧,我給你燒咖啡喝。」

  半個小時以後,斯坦尼斯拉夫已經坐在古羅夫的廚房裡喝咖啡了。主人正在聽庫拉根和蘇醒過來的彼斯科夫中尉談話的錄音。聲音不高,但話卻句句聽得清清楚楚。

  「你今天感覺怎麼樣,安德列?也許我們等一等,稍後再說?」

  「現在幾點啦,中校先生?」

  「現在已經是早晨了,安得留沙①,我叫巴維爾。」

  【①安德列的愛稱。】

  「早晨。哪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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