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H·列昂諾夫 > 豺狼惡人 | 上頁 下頁
九四


  「因為,從古羅夫的觀點來看是非常有價值的,當一個完整的人長期被手銬束縛著。列夫·伊凡諾維奇這樣的事我就知道。他可能一兩年都不去看一個人,在關鍵時刻,我們只是發牢騷,而古羅夫只要拿起電話來,和這個人講,要他做某某事,此人會扔下所有的事,去完成他的要求。」

  斯坦尼斯拉夫在那裡喋喋不休,都是一些沒有什麼意義的話,使聽者開心,誇耀自己的不常見的朋友或上級。突然克裡亞奇科想到,列瓦會突然改變主意要真的與圖林建立聯繫。沒有意義的事,當然斯坦尼斯拉夫頭腦裡有這樣的想法早就告訴上司了。只不過瞎扯一陣,讓人家當笑話。他想急轉過談話來,偵查員的頭腦裡應記住首長最後一句話。

  「往你們腦子裡灌輸些什麼?」斯坦尼斯拉夫笑了,「事實上,關鍵時刻,老將出馬,古羅夫做出決定把伊戈爾·斯美爾諾夫安排到什麼地方,怎麼進一步處理他。」

  飛機震動了一下,腳架已接觸到著陸帶。

  瑪麗亞打開了房門,穿著華麗的睡衣和高跟鞋。密探發誓說瑪莎本來穿的是拖鞋,只是聽到了鈴聲才臨時換的。

  「你好,親愛的。」他吻了一下女人的面頰。

  「你好,」她閃到一旁,讓出路來,「既然來了,就請進!」

  古羅夫嗅到香水和家的味道。感到自己松了一口氣。長跑將結束,過了終點線。密探關上並鎖好門,摟著瑪麗亞,輕輕地晃動著。

  「震動得好厲害啊!」瑪麗亞從他身上拿下背囊扔到角落裡去,「你從機場怎麼沒去那位可愛的將軍那裡而到一個令人厭煩的女人這裡來,」她摟著他的腰說,一同走到沙發,像重物一樣落到了沙發上。

  「我準備去的,將軍沒有吩咐。」古羅夫從小桌上拿起一杯帶冰塊和橙子的威士忌,「為瑪莎乾杯!」一飲而盡。

  瑪麗亞搬動了一下花瓶,作了一些不必要的動作,用背靠在古羅夫身上,準備用力把頭搬過來。

  「想要把你給扔掉,」她漫不經心地說,「然後又想了想,我在哪裡去找一個死者把我從一個房間趕到另一個房間,消失了又出現了,像希區考克電影中莫明其妙的陰影?」

  「我不明白它是指什麼,」古羅夫脫下上衣,把「伏爾泰」手槍扔到沙發上,「這一回我不再思想開小差想到別的事情上去。」

  「是到廚房去吃,還是拿到這裡來吃?」

  古羅夫站起來,舒展了一下雙肩,不滿地說,「你從哪裡全都知道了,甚至無關的事。」

  「我是女人,什麼都不知道,但全都能感覺到。」瑪麗亞挽著古羅夫的手,領他到廚房,搬個凳子過來。密探臉上顯露出非常不滿,但實際上是怡然自得。

  「明天我休班,有人換我上演,」瑪麗亞繼續說,「早上你到彼得那裡去,我希望你然後回來。偵探也要個節日,我們享受一下兩人世界,把電話線斷開。」

  「我需要見戈爾斯特科夫,親愛的。別忘記,尤裡·卡爾洛維奇付給我不少錢呢。」

  「鬼才理你那個富翁,讓他們帶著他們的錢去吧!」瑪麗亞把色拉放到盤子裡,想了想,又從冰箱拿出一瓶伏特加酒,「順便說一句,不久以前他有禮貌地打來電話,有點不滿地通知說女兒回來了,但忘記了說『謝謝』。」

  「我們會解決,準確說,你會解決,我們想要人家請吃晚飯,你決定一切問題。」

  「有趣,」瑪麗亞拿了一瓶酒。古羅夫把自己的杯放到一邊,瑪麗亞給自己倒上一杯,「我為你飲此杯,雖然對身體不太好。像你列夫·伊凡諾維奇所說:『生了什麼,就長什麼吧。』」

  奧爾洛夫將軍坐在自己的圈椅裡,解開領帶聽古羅夫報告,在椅子裡轉動一下,不滿地出了口氣。斯坦尼斯拉夫坐在自己的椅子裡像個毫不相干的人,坐在火車站等自己的一班火車一樣。

  當古羅夫不說話時,將軍問道,「就這些嗎?」

  「將軍閣下,您認為少嗎?」古羅夫想要譏諷地問一下,但聲音裡顯然帶點委屈的情緒。

  「不少,你是好樣的,沒有什麼可說的,祝賀你。」

  「我在這是不相干,我在廚房裡幹點什麼,切一根胡羅蔔呀,他們把飯都準備好了。」斯坦尼斯拉夫向古羅夫點頭說。

  「沒有胡羅卜做不成湯,」奧爾洛夫咕嚕咕嚕地說,看了克裡亞奇科,突然眨巴一下眼,「你們這些鷹何時才能不過問政治呢?我們是刑事偵查局,」又一個音節一個音節地重複了一遍。

  「這不是刑事偵查局過問政治,而是政治與刑事偵查員結為兄弟了,」古羅夫回答說又問道,「彼得·尼古拉耶維奇你今天第一次聽到我們從事什麼工作了吧?」

  「準確說,我不理解。『名人』對你們這些軍官先生們非常感興趣。」

  有一個特別委員會監督部裡幹部的工作。聽了新聞之後,斯坦尼斯拉夫想要嘔吐,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又咽了下去。古羅夫同意地點點頭好像是就等這個結局,並且問道:「今天誰在那裡指揮?」

  「馬爾科夫上校。」將軍回答並且在桌上找什麼文件。

  「你媽的!馬爾科夫還不夠嗎?」斯坦尼斯拉夫跳起來,揮揮手,又坐到凳子上,「從哪裡來的是非,要什麼?」

  「從何而來,巴爾金沒說,但是副部長知道,就是說,信號是從上面來的。」

  古羅夫一言不發,克裡亞奇科繼續憤憤然說,「什麼具體的?我們強暴老太婆了嗎?可能還在地下通道搶窮人?」

  「別胡鬧,」奧爾洛夫制止上校。「傻人就住在旁邊的大門口。指責是很嚴厲的。古羅夫簽署了合同給某些財政部門的警衛組織一些幫助。上校古羅夫和克裡亞奇科幹私活,去出公差,拿納稅人的錢幹自己的事情。」

  「實際上指責是有道理的、合乎實際,」古羅夫聳聳肩,「幹私活坐飛機,要納稅人付錢。」

  「現已規定,對你們偵查部門的密探的公私事務進行一次綜合性檢查。」奧爾洛夫撓了撓有疙瘩的頭說。「就此事給予書面答覆或駁斥至少需時兩周。」古羅夫發脾氣,「未必可行!如果『名人』願意的話,我就對這次出差的實質問題提出報告。我不允許把保險櫃裡的東西都倒出來!」

  「你是知道法度的,」奧爾洛夫歎了口氣說,「你和科爾夏諾夫爭吵來,他往部裡打電話來……」

  「我沒和將軍吵架,現在我向您將軍閣下報告。他要來整治我,我雖是個小小老百姓,可是赤手空拳抓不著我,無事生非是不行的。如果有無上權力的將軍不收回他在電話中的指責,我明天就上電視,向納稅的選舉人說明在那個城市在總統離開幾分鐘就發生了爆炸。」

  「你怎麼的了。」奧爾洛夫用手指在太陽穴邊揉搓了幾下。

  「我很正常,是這位將軍出了什麼毛病。」古羅夫已經心平氣和地說,「他以為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使他失望了。將軍閣下您把我的話向上級機關報告吧。讓部長先生決定,他是否願意在選舉前夕來一個醜聞?」

  古羅夫這是虛勢聲張,他從沒有向報界透露過發生的事情。

  「列瓦,選舉將過去,你還幹你的工作。」

  「那時我爬到一百零一層,看樓梯,有個什麼地方放腳,抬起頭來不用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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