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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


  他很想知道是什麼爆炸了,謀殺未遂吧?不管你怎麼開導伊戈爾,他的記憶中出現了一個空白。他感到再向陌生人提類似的問題是不應該的。

  「謝苗·彼得羅維奇出差去了。」古羅夫回答說。

  小孩子死了媽媽時,人家也告訴他媽媽出差去了。

  「你認為我完蛋了是吧?」伊戈爾貪婪地喝著水,打開小桌子,放上一個杯子,「你們把他抓起來了還是槍斃了?你們是什麼人?」

  「見他媽的鬼,自己還分不清楚我是誰,」古羅夫仔細地看著小夥子的臉,想要看看他還有腦子沒有。

  「您是民警還是克格勃?」

  「親愛的,克格勃早就解散了,睡覺吧,我的頭昏呀。」

  「你們把我抓起來了?你為什麼將我的磁療腰帶拿走呢?我是受過震傷的,我的背疼。」

  「伊戈爾,你問多少問題,我不知道,要回答哪個問題。一個一個問題問,我回答以後,你再提下一個問題。」

  伊戈爾想集中精神考慮一下近幾日發生的事。但辦不到。在思想意識裡忽閃著模糊不清的片斷,閃著幾個人形,他們是站在一個檯子上,而你是在一列過往的火車上。

  「謝苗·彼得羅維奇在哪裡?」

  「我已經說過,他去出差去了。」

  「我不相信!你們不是把他抓起來就是槍斃了!」

  「為什麼要抓他?抓你,抓他。伊戈爾你胡說什麼啊!小夥子,睡吧,還需要飛行兩小時。」古羅夫轉動了一下身體,想要坐得更舒適些。

  「您聽著,」伊戈爾抓著古羅夫的肩膀說,「我是受過震傷,但我不是白癡!不錯,這種藥片是見效,但藥力過後就更糟糕,記憶力不行了。」

  「你是怎樣應徵入伍的,還記得嗎?」古羅夫坐在對面,抽起煙來。

  「非常清楚!還有什麼記不住呢?」

  「那麼你就說說,你是怎樣應徵入伍的,在什麼地方服役,怎樣震傷的,一樣一樣有次序來。」

  「說來話長。」

  「我們飛行的時間也長,伊戈爾,你說吧。」

  當載著偵查員的飛機剛預熱過引擎時,載著總統及其隨行人員的飛機就在謝列梅季耶沃著陸了。

  科爾夏諾夫將軍在電話上講,準確地說是叫喊:「你是安全局的領導還是一個真正的混蛋?開完大會後汽車開走才三分鐘,鄰近的房子就爆炸了!你還向我解釋說是煤氣管道漏氣,出了毛病?我跟你說,你有什麼東西漏到哪裡去了。」

  將軍聽聯邦安全局領導講了幾句話後他又說,「我不想聽你講技術鑒定。你不是安全局的,你們是一群騙子和半瓶醋。暗探嘛?一般刑事警察都知道,你們沒有思想!我怎麼知道?他們在城裡找,好像找自己的刑事犯罪份子。你考慮一下,總有一天大老闆還會飛來,那裡也有刑事偵查局的密探出現,一會兒積累起煤氣……盲流抽煙……你還能想出比這還蠢的事嗎?就向我報告這個?」科爾夏諾夫坐到圈椅裡,聽完電話用戶報告,長長出了口氣,想,「你說的對,醜聞傳出去沒啥意思,這件事可就毀了我們,我會弄清楚的。」

  將軍放下聽筒,在日曆上寫道「古羅夫」並加上三個驚嘆號。

  燈光信號盤亮了,上面寫著:請勿吸煙!請系好安全帶!古羅夫熄滅了煙,系好安全帶,等伊戈爾系好安全帶時又說道,「我能說什麼?什麼也沒有,也都是老話,你還年輕,要向前看。不會追究你伊戈爾的刑事責任,強健的人,是想找一個好靠山。還有朋友吧?」

  「有的,謝苗·彼得羅維奇給趕跑了。」

  「他趕跑了,而我給你召集起來。」古羅夫從衣袋裡拿出個筆記本和鋼筆,「你寫上你能記得的名字、電話號碼,還記得什麼、都寫上。你下飛機就進醫院。我明天給你的朋友們打電話,派人去看看,過天我打聽一下。不會沒指望的,會想出辦法的。」

  「上醫院?」伊戈爾緊張地問,「什麼目的?」

  「那你想上哪裡去?你一直認為自己還沒有完蛋了。等你神智清醒時應該想一想,他們給你麻醉藥吃,你需要躺臥,清洗。等你能站穩腳跟時再想想幹什麼好。」

  「您是誰?」

  「我是人。叫列夫·伊凡諾維奇,其它的等你好了以後再談。」

  「聽著,斯坦尼斯拉夫,很難和古羅夫一起工作嗎?」柯托夫問道。

  「很難。常常感到自己像個傻子似的。古羅夫自高自大,咄咄逼人,但他自己也感到苦惱,努力做到簡單些,結果更糟。」克裡亞奇科放下雜誌,沉思地看著窗外,「我太瞭解他了,也就不加思索,心回意轉了。救頭號人物生命的人可以影響目前的選舉了吧,影響全俄羅斯的生活吧。格裡沙你怎麼認為他現在在考慮什麼,他的自我感覺如何?列夫·伊凡諾維奇·古羅夫他是俄國最優秀的偵探,建立了豐功偉績,這是早已確認的,他對此已不感興趣了。古羅夫不喜歡總統,一般來說也不去想他。據我所知,他一般不思索過去的事,事過境遷。他現在思索著如何掙脫科爾夏諾夫。在思想深處數念珠,計算著,進行攤牌占卜,中心人物是瓦裡格·伊萬諾維奇·圖林。」

  「他是誰?」聶斯捷倫科好奇地問道。

  「是個職業殺手,在特羅伊茨基差一點把古羅夫打死。」

  「他坐過牢,他是殺手,沒考慮過他是怎樣一個人嗎?」柯托夫吃驚地問。

  「對於你和我來說,格裡沙,圖林只是一個人,企圖殺人的人。這個人和被收買的官吏或大將軍有聯繫。因為你我只不過是偵查員,好的,聰明的,機智的,但只不過是偵查員。而列夫·伊凡諾維奇擔當什麼角色都很熟練。我就感覺到列瓦是抓著圖林的把柄了。私藏武器是個怎樣的小罪。圖林是到阿富汗作過戰的人,獎章獲得者,早晚會被人從偵查局救出去的。而他是一個聰明,健壯,和上面有聯繫的人,這樣的人貴重如金。」

  「這個是可能的,引狼入室嘛,」聶斯捷倫科乾笑著說,「就是不知道以前他吃的是誰的飯。」

  「你,華連廷,格裡沙和我不知為何有罪,因為我們把狗給拴上了。而古羅夫是知道的,因為把老虎給制服了。同時老虎也知道誰能碰,誰碰不得。你以為,列夫·伊凡諾維奇用盡自己的才智了嗎?發生了像現在這樣的事。他主要的力量在於從事諜報活動。不是那種由於害怕,咬著牙在那裡寫小報告的人。他的力量在於乾親家,朋友,鄰居,連襟等許許多多的人中間,他們都認為幫助古羅夫是一種光榮。而他日日夜夜關心著這支隊伍的成長。我真的感覺到,今日的瓦裡格對古羅夫來說只不過是個新兵。」

  「他是不殺陌生人的。」柯托夫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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