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H·列昂諾夫 > 豺狼惡人 | 上頁 下頁
八二


  希望很渺茫,伊戈爾服下了興奮劑沖了出去。但密探自己不騙自己,他們確實把逮捕福金的行動看得輕而易舉了,就像字典對一年級小學生一樣。有人給斯美爾諾夫拿來女人的衣服和假髮,小夥子拿走自己的衣服,走開了在汽車裡等。上哪裡去找這個小夥子呢?不知道,過失只有由他克裡亞奇科上校一個人承擔。在組成班子的同時,他本人必須深思熟慮,而在華連廷·聶斯捷倫科提示之後就沒什麼商量的,只有命令。如果今天在汽車裡有格裡沙·柯托夫或華連廷的話!那麼這小小的福金是跑不掉的。眼睛雪亮的成熟的偵查員昨天晚上看到福金會馬上警惕起來,發現他拿進來一個大提袋然後又拿走,偵查員會走近出口,任何陌生的「姑娘」也別想走掉。「事後諸葛亮,」斯坦尼斯拉夫在想,然後又罵了一陣。

  不要張牙舞爪的,應該實際行動。把幾個糊塗蟲留在汽車裡待命以防萬一,自己走向古羅夫。很難想像出列夫·伊凡諾維奇會說什麼。

  古羅夫靜靜地聽完朋友的講話走進洗臉間去刮鬍鬚。穿好衣服收拾起自己為數不多幾件東西,平和地說:「給彼得打個電話,說我們馬上就來。」

  當密探們走進將軍的房間,他的太太吻了他們兩個人,好像是早上四點鐘來訪問的不是幾個局外的男人,而是來了早就期盼的鄉親。

  「也不打雷了,男子漢也不劃十字架了,」她嘮嘮叨叨地說,「小男孩們忘記了老太婆。這不好嘛。」

  「我們有錯誤。」古羅夫向女主人深深地鞠個躬並且吻她的手。

  斯坦尼斯拉夫自然也忍不住開玩笑。

  「如果您認我們作乾兒子,我們不反對。甚至是歡迎的。但恐怕您先生對我們的臉會有過敏反應。」

  奧爾洛夫穿著教練員的衣服,顯得年輕,但肚子顯得大了,在一邊看著,使勁地不流露出生氣的神色,好像是早上四點鐘朋友來訪問,是一件平常的事。

  餐廳擺好桌子,女主人不知不覺地隱退了。將軍好心的說:「呶,既然來了,就坐一會兒吧。」

  古羅夫開門見山就報告說:「彼得,很明顯,我們放跑了伊戈爾·斯美爾諾夫。」並沒講詳細情況。接下來他解釋了所發生的事。

  密探們用那樣一種聲調說話,好像就是他古羅夫和上校克裡亞奇科直接領導監控,用不太尖銳的話說,他倆就是笨蛋。斯坦尼斯拉夫在一旁忍不住了很快地說:「我不想辯解,我應該負主要罪責。但在發生了眾所周知的事件之後,我建議解除伊裡亞·卡爾采夫的職務。我不指控他有叛變罪,小夥子神經受創傷,他不再適合工作了。」

  「朋友們,你們都把自己衣服撕破了,說自己應該承擔罪責?現在主要的問題不是決定誰負罪責,而是研究下一步的工作。列瓦,你還是像以前一樣堅信福金要搞恐怖活動?」

  「彼得,只有傻子和瘋子才堅信。我是一個普通人,我是多少有那麼一點信心來推測的。類似建議的根據是有的,但手頭沒有什麼材料。我不喜歡脫離總統警衛處的指導而工作,怎麼和怎樣向誰報告我們的懷疑呢?設法理解。」

  「列瓦,你說得很好但並不具體呀,這可不太像你平時一樣,」奧爾洛夫打開了小鍋,裡面是滾燙的小灌腸。「請吃吧。」

  「謝謝,」斯坦尼斯拉夫往自己的盤子裡放了兩條小灌腸,倒上蕃茄醬。

  「謝謝,我只要咖啡,」古羅夫說,「我說得不具體,因為我手頭沒有材料。為什麼總統改變了自己的決定呢?他本來準備像一九九一年那樣在白宮前面向莫斯科人發表講話。根據我們的資料他準備飛向俄羅斯的深處。」

  「你去問過什麼人了或是和自己人談論過此事?」奧爾洛夫給古羅夫拿過茶碗和盛速溶咖啡的罐子,然後指了指茶壺。

  「幾小時之後我們將得知總統去向並且跟蹤。如果我在總統所在的市內見到伊戈爾·斯美爾諾夫,我將不經任何批准立即將其逮捕。讓檢察官槍斃了我好了。這不是電視演出,猜謎遊戲——不能猜,沒時間猜。這是決定俄羅斯命運的事。」古羅夫晃晃腦袋,好像放過了一次沉重的打擊。「請原諒我的放肆……但是如果有百分之一的懷疑,我已經感覺到了,我們要除掉這百分之一的懷疑。」

  「同意,」奧爾洛夫點頭說,「跟蹤總統這樣的事不會正式包括在總統陪同的名單上。這事是最為複雜的。如果警衛工作妨礙你們的行動,會把您抓起來的,怎樣的保證也幫不了您的忙。要考慮你是帶著槍枝的……」將軍揮了揮手。

  「將軍瞭解我個人的。」古羅夫反駁說。

  「小男孩,他們不會把你帶到將軍這裡來,而是關到牢房裡。」奧爾洛夫病態地皺著眉頭。

  「需要秘密工作者的假履歷,」斯坦尼斯拉夫突然說道,「彼得·尼古拉耶維奇,您和州管理局的領導有高頻通訊聯繫,您可以通知他們說,我們收到諜報,在國家元首將去的地方有險惡的刑事犯罪分子在活動。您親自派遣一個機動的偵緝隊,隊員認識刑事犯自己。你要求對方給偵查員提供住宿和交通的方便。」

  「不錯嘛,」奧爾洛夫同意,「斯坦尼斯拉夫的腦子也會工作了。只是你沒有考慮到人的因素。每個總局的領導不只是將軍一級而且也是部長的人。收我的通知後,他的第一件事是與聯邦安全局商議。您將遇到麻煩,他們要搞什麼情報而不讓您工作。你知道任何一個城市的民警雖對一切負責,但不作任何決定。特別是遇到上級的問題,更不用說國家第一人物。」

  「我同意您說的話,彼得,但您也不能把我們當成綿羊。斯坦尼斯拉夫說得對,請通知他們。刑事犯經常移動。不會要核查我們,也不敢妨礙我們的活動。如果突然出了問題,誰負責?我和斯坦尼斯拉夫一同飛往,帶上格裡沙·柯托夫和華連廷·聶斯捷倫科。」古羅夫說道。

  「格裡戈利和華連廷,不是合適的同事,他們對那個地方當局陌生,容易引起別人懷疑。」斯坦尼斯拉夫反駁說。

  「但你我都是上校級,」古羅夫堅決地說,「而柯托夫和聶斯捷倫科是當面見過刑事犯的辨認人,不要怕,不要給自己留一手,沒有人會動你一手指頭。」

  「列瓦,別繞圈子了,」奧爾洛夫認真地看著古羅夫,「你怎麼想的就說出來吧。」

  「如果我把所想的所考慮的都說出來,那麼我就會糊塗,您就會失去理知並且讓我難過,別提它了,說也說不完的。」

  「那麼祝你一帆風順,」奧爾洛夫起身說,「祝你成功。」

  「我們將盡力而為,」古羅夫回答說,而斯坦尼斯拉夫嘟嘟噥噥說,「見他媽的鬼去。」

  密探們的飛機比總統的個人專機早些著陸。他們剛一走下舷梯就有一位穿得很好的中年男子走過來,注意地看他們,隨即向古羅夫握手。「你好,列夫·伊凡諾維奇,請允許我給你帶路。您自己帶行李吧。」

  古羅夫不喜歡此人,沒作自我介紹。密探什麼也沒說,默默地點點頭。

  他們從服務通道走出機場大樓。廣場上他們坐上了「伏爾加」牌轎車,接客的人坐到司機的位置,向站在一旁的汽車檢查員揮了揮手就把車開到公路上。

  「我們到局裡去,將軍在等待您。」

  古羅夫又是點了點頭,放下玻璃窗並且點燃一支煙吸起來。坐在後排的克裡亞奇科,聶斯捷倫科和柯托夫見到古羅夫不滿意的表情,也都默不作聲。

  「伏爾加」沿著公路飛馳,不一會就進城了,由於顯然的高速度,沿線崗哨只是打出手勢顯然警告附近的車,說他們的汽車快要到來,所以每個路口都沒遇到紅燈。很顯然全市已準備迎接總統的到來,飛馳的「伏爾加」是第一隻燕子。當然當國家元首一行人馬到來時,人行道上會出現人群,形成鎖鏈。現在暫時街道平靜,只有有經驗的人才能判定,人行道上有許多中年的男人,他們企圖把自己裝扮成執行任務的路人。

  內務管理局設在保存良好的老建築物內。將軍的辦公室在第二層。陪同莫斯科客人的男子打開了接待室的一扇門之後就走開了。年輕的、姿勢端正的大尉從桌子後面走出來大聲報告說:「您好!歡迎光臨。」然後打開兩扇橡木的門,這樣的門任何高層領導都喜歡。

  「斯坦尼斯拉夫,你和夥計們等我一下,我想,我想,他們不會留住我的。」古羅夫向大尉點了點頭,向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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