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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明白麼?」斯坦尼斯拉夫環視一下集會的人們,「如果我們從事無益的活動,那麼誰會投入這麼多的人力和物力來反對我們?難道您以為別的部門的汽車總數和偵探都不計算在內嗎?」

  「他們等什麼?如果說是十六號,那麼未免搞得太早了。還等待什麼?——比自己更多的人力和物力,比其他任何人更多的人力和物力,」聶斯捷倫科問道。

  「華連廷,如果您知道,那麼您就是一個聰明人,」斯坦尼斯拉夫回答。

  「而列夫·伊凡諾維奇關於這點有什麼想法?」

  「要麼自己不知道,要麼他不想說話,」斯坦尼斯拉夫站起來。「從明天起我們改為整晝夜執勤。」

  「斯坦尼斯拉夫,害怕害怕上帝吧。」維特金低聲含糊地說了這句話。

  「您害怕害怕上帝吧,因無事可做,可以說,每個人都為汽車獲得了榮譽。我增加一個乘務組,你可以整晝夜幹活,整晝夜休息。咱們走吧,咱們走吧,極可惡的密探們。」

  奧爾洛夫將軍接到了一項指示:抽出二十名軍官擔任領導職務,以啟用內務部的軍隊去承擔第一支護送總統行列的封鎖部隊。他準備在一九九三年登上坦克的那個地方深入到人民中去。出發的日期並沒有宣佈。

  奧爾洛夫明瞭:人們對他有這種期望,古羅夫也有同樣的預感,這個孩子的嗅覺異常敏銳。將軍無論怎樣也看不慣他,看起來,列瓦這個藍眼睛的幼稚的孩子早已四十多歲了,他是一名舉足輕重的上校,在服役多年的民警人員中享有很大的威信,在有聲譽的權威人士和惡人中自應佔有一定的比重。

  密探之中誰也不知道,儘管間諜機構私下傳說,在一次非常緊要的大會上,權威人士和惡人合法地瓜分了政權,但是有個年老的,身體強健的惡人這樣說:「如果把列夫·伊凡諾維奇喊到這裡來,他很快就要評判我們的是非。」

  人們在會上竊竊私議,有人向什麼人說,這個列夫·伊凡諾維奇是誰。忽然間一個青年的聲音喊道:「在第一次會面時我就要幹掉您的密探!」

  白髮老人朝腳下啐一口唾沫,回答說:「他救了我本人的一條性命,有人把第一百零二條性命隨同一切使人承受重擔的東西吊在我身上,而古羅夫已經干預這件事了,他找到了執行者,給了我五個一組的玩意兒,三天之後我自由了。」

  「噢,你去吻他的屁股吧,對我來說你是個密探,他也是密探。」

  在這種情況下意見分歧了,大會以什麼來宣告結束,那就不曉得,但是過了一個月,有人在市場附近用衝鋒槍擊斃了一群惡人,可是過了不多時權威人士藉以開會的小咖啡館化為灰燼了。

  沒有關係,讓他們互相毆鬥,可是有多少和平公民在這些清洗中喪命了,誰也不計較。但是誰都知道,誰也不去說。

  奧爾洛夫通過高頻機給古羅夫打電話,向他報導一項消息。

  「你是將軍,那你就來決定吧,」古羅夫說,「科爾夏諾夫負責總統的生命安全。你可以通知他,說有一批偵察資料及其他。我本人相信,我們一定會失去總統。因為他的關係我決不會異常高興,不過他是俄國的總統。而且,彼得,我在偵查局幹了一百年,可是我不喜歡他們殺害人。請你原諒吧。」

  「上帝會寬恕的。列瓦。你有什麼建議呢?」

  「完全擱在一邊,我親自截獲福金。」

  「如果辦不成,他們將殺害古羅夫上校,而奧爾洛夫將軍卻一無所知。警衛有過失,他們,他們的額頭比燈柱還多。也許,你要說些什麼話?」

  「我不知道啊!」古羅夫脫口說出了一句話,他提高嗓音:「他們只是在那天才會出現。你只要事先告訴我,葉利欽哪一天才會走到民間去。」

  最近幾天古羅夫不在涼臺上露面,不走近窗口,情緒很不好,好像得了麻痹症。自然病情不嚴重,但是使古羅夫至為惱怒的是,他意識到福金對蓄意謀殺一事已經過縝密考慮,不過打錯了主意,他這個密探看不透徹,這種企圖有什麼用處。

  古羅夫實際上剷除了一個狙擊手:這對偵探有好處,對總統沒有好處。警衛隊仔細搜查所有的頂層閣樓和像樣的窗戶,叫出入住房及來訪者登記,因此狙擊手不可能露面。也許會出現某種超現代化的無線電操縱的導彈?他們要在十俄裡以外的某個地方發射這種導彈,假如真會這麼辦,那就把人抓去吧。但是這與福金和伊戈爾·斯美爾諾夫小孩有什麼關係?他們想必是中心人物。福金和「克普魯弗」領袖最近一次的會晤不可能是無關緊要的或是出乎意料的事情。

  古羅夫接連幾個鐘頭學玩檯球,本領沒有學到手。奧列格,一個會玩檯球的人,從樓上下來,走進檯球室,打敗了密探。有一次,奧列格跑來了,揮揮手:「列夫·伊凡諾維奇,真值得仔細瞧瞧。」

  在他們居住的別墅對面的兩幢房屋附近停放著一部濺滿污泥的「梅爾謝傑斯」牌的豪華小轎車。四個男子漢,其中一個顯然是他們的上司,穿著一身現今民警的制服——長長的大衣,優美的髮式,手裡提著一個皮革的公文夾或是旅行袋,鬼都分辨不清楚。古羅夫以為,這是一個很大的皮夾子,他們把帶的錢放在裡頭。兩個走狗——爪牙,顯然是間諜警衛員,還有個男人,不引人矚目,但卻很伶俐,也許是司機。這幾個人小心翼翼地走著。想方設法不要在稀鬆的土里弄髒自己的皮鞋,他們繞過了一棟房子,又繞過了第二棟,在那建設著的市鎮的深處消失不見了。

  「我把汽車的號碼記下來了,」奧列格說,「讓我們查對一下吧。現在大夥兒不買不動產,等候選擇的機會。人民都非常謹慎,既然明日有人會把你的一切搶走,你幹嘛還要付錢呢?」

  「但是在他們之中沒有射擊手,」古羅夫滿懷信心地說。「就是說,只不過是熟悉一下採取行動的地點。」

  住宅中的電話鈴響了。古羅夫從窗簾旁邊走開幾步,取下聽筒說:「是我。」

  「列夫·伊凡諾維奇,依照各種情形來推測,昨天晚上有人帶走了伊裡亞·卡爾采夫。」克裡亞奇科飛快地說。

  「客人們已經出現了,」古羅夫心平氣和地回答,「我希望,他們沒有把伊裡亞打成殘廢吧?」

  「你放心,列夫·伊凡諾維奇,我們的祖宗用過燒紅的鉗子,現在什麼事都得講仁道。」

  「請你甭說,斯坦尼斯拉夫,大約兩年前我在很近的距離以內就見過這種鉗子。」古羅夫回答,漸漸地擺脫惡夢似的回憶,他搖搖頭。

  密探放下了聽筒,走到酒吧間跟前,兩個警衛員感到驚訝,因為他喝了相當多的一份威士忌酒,就像喝白開水似的,沒有用果汁下酒。

  「又有什麼關係呢!這些個山鷹,休息完畢了。」古羅夫還是拿起一隻齊墩果。「讓我們好好地動動腦筋,他要在什麼地方確定自己的陣位,他要從何處把我抓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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