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H·列昂諾夫 > 豺狼惡人 | 上頁 下頁 | |
四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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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嗅覺,」古羅夫面露微笑地表示同意,「但這多半是經驗,你軟弱無力地站著,心不在焉地微笑。我不喜歡一個人在關鍵時刻漫不經心,微露笑容。」 保鏢大笑起來,說道:「我要考慮到未來,上司走到了跟前,聯合起來。」 「列夫·伊凡諾維奇嗎?」可以聽見知識分子的溫和的話音,「我希望您身體健康,諸事順利。」 「您好,同名的人。我不抱怨身體不好,至於莫斯科的秩序,您是知道的。」 「是的,不妒嫉您,上帝保佑我,我在莫斯科買了一座房子,還沒有搬走,住在偏僻地方,睡得倒安穩。你結婚了嗎?」 「你甭說吧,在這樣的事情上我有點膽怯。」 「而我已經結婚了,生下一個繼承人。你準備到我們這裡來做客,還是有別的事情?」 「我想把一個女客送到你這兒來。全世界的強人對這個姑娘都很感興趣,我應該保護她。她病得非常厲害,酷嗜麻醉劑,不過這還是開始。她父親委託我辦理這件事。戈爾斯特科夫……」 「是尤裡·卡爾洛維奇嗎?」布尼奇覺得驚奇,「你們甚至會使那等人不得安寧嗎?這簡直是暴虐無度的行為。」 「同名的人,是莫斯科從海角打過來了,我們這裡什麼都行得通。」 「列夫·伊凡諾維奇,我能夠替你辦各種事情,既然這件事與尤裡·卡爾洛維奇有關,那麼我就得加倍努力。我的大夫們都是高級醫師,加上泰加森林和空氣,我們能夠立刻治好她的病。你是把姑娘運送到我這裡來,還是給我派一些人來呢?」 「你的話讓人感到委屈,我們就把她送過去。」 「可以說,我們已決定,她怎樣踏上我們的土地,我的小女孩。在這裡任何特工組織都找不到她,我們把它媽的喂狗熊。」 「我不懷疑這一點,同名的人,由我交人過來。」 「不值一談,我多少還欠你的債。」 「讓我們把它忘記。我把起飛日期和航班班次預先告訴你。祝你成功。」古羅夫放下話筒。 偵察員們互使眼色。退伍的上校聶斯捷倫科以長者身分說道:「列夫·伊瓦諾維奇,我們把女孩送到目的地,這個小組就得解散了嗎?」 「我不明白,」古羅夫惶惑不安地打量,「當他們想到尤裡雅溜走時,他們會使她父親感到不安嗎。其次是,他們並沒有意外地殺死根納季,而是使他負了重傷。從什麼時候起刑事偵查局的密探們容許自己不受懲罰地槍擊自己人呢?」 「而我們對槍擊者又能做些什麼呢?巴圖林在法律面前是清白的,手槍在我們這裡,但我們不能使槍從屬從前的主人,我們沒有什麼可以提供給檢察機關,而我們不是無法無天的土匪,又不能施用私刑。」 「不錯,巴圖林是一回事,手槍是另一回事,但是可以把這二者聯繫起來。」古羅夫回答。 當天,反間諜局就已經出面帶走那些在戈爾斯特科夫之家附近被古羅夫捕獲的衛生員們,民警機關對此無能為力。事實上,「衛生員們」根本沒有罪行,甚至沒有違法行為。特工機關說,它正在充分研究這個問題。「衛生員們」在執行領導的任務,如果密探們有什麼問題,就讓他們去找具有無限權力的科爾夏諾夫將軍。甚至古羅夫也不敢多嘴,儘管他本人認識科爾夏諾夫,他不怕什麼,但是他明白,他沒有充分理由去問這種級別的將領提出請求。 中校福金和少校巴圖林坐在福金那簡陋的辦公室裡。 「選舉運動需要用錢的各種議論是講給笨蛋聽的,」巴圖林很不客氣地說,「他們正利用時機,想填滿自己的腰包。」 尤裡雅要動手術,於是福金就給了巴圖林一些好處,福金真的是想填滿自己的腰包。自然他不去述評這件事的。 「前執政黨是否贏得勝利,問題就在這裡。謝苗,你比我聰明,經驗更豐富,你說說,應該為誰效力呢?」巴圖林問道。 「只有為自己,可以為自己,再也不為誰。葉利欽既不認識我們,也不想認識我們,如果鮑裡斯當上總統,那麼在他的寶座附近將要發生霍登場擠死人事件。如果久加諾夫獲勝,對我們來說,這無異於五十步笑百步。請你最好告訴我,原來這個小姑娘又失蹤了嗎?我承認,以尤裡雅為對象的活動起初就是錯誤的,不能取得具體的結果,而當某個人橫向馬路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真忍耐不住了。」 「謝苗,你知道,戈爾斯特科夫向密探們求援,他們委派古羅夫替他服務,而他是個道地的以偵探為職業的人,不過我們經常遇見他,」巴圖林回答。「他已經拐走一個小姑娘,但是不像我們所指望的那樣,把她送出國境線,而是把她送到俄國境內的某個地方去。總之,即令有可能,現在一下子很難找到尤裡雅。」 「是的,古羅夫這個人我很不喜歡他,」福金若有所思地說,「我試圖尋找他的資料,豈知其中也沒有什麼了不起。從前我不相信,竟然存在這種職業癖者。讓我們忘記這個小女孩,就叫古羅夫去捕獲自己的土匪吧,這種事情真夠他忙碌一輩子。讓我們,我和你想到以後。如果這二人當中有一人當上總統,那麼我們就得在這個小倉庫中閒置到老。」 「除了他們誰也沒有機會,」巴圖林說,「你停止飛行,像大家一樣在地上走吧。必須拿到一大筆錢,幾百萬綠鈔,從此大肆揮霍吧。」 「往哪裡去?到布賴頓—比奇去,在小偷和猶太人中消失,香甜地吃喝並等待棺材匠嗎?在加那利買下一幢別墅,拭去棕櫚的灰塵,曬太陽嗎?謝爾蓋,你要明白,我也還是年輕的男人,沒有事情做活不下去,會變成酒鬼。我不善於做買賣,我沒有這種天才。那裡沒有誰用得著我們,那裡的人們都想唾棄我們的幾百萬元。他們在我們背後得意地微笑,用指頭指著我們,竟說俄國人偷了許多錢,正在盡情歡樂。我不知道,你、我在俄國的地位是源出於何處,我是一個偉大的愛國主義者。但是魚兒可能也想飛翔,而它出生于水中,那裡有它的家,它也要在那裡了結一生。」 「你有什麼建議呢?」巴圖林問道。 「必須在上層佔有一個席位,但原先不是以窮親戚的姿態出現,而是要和君王平起平坐。當今的顯貴不讓我們接近於左右,那就意味著,必須竭盡全力,使那個歸功於我們的人坐在寶座上。」 「對不起,謝苗·彼得羅維奇,我承認,你是一個聰明的,經驗豐富的人,但是你卻在這裡扯談。我們沒法子去影響選舉,」巴圖林揮揮手,噗嗤一聲笑了。 「你甭說,謝爾蓋,你甭說吧。如果鮑裡斯退出,磚頭勢必落到頭上了,那麼到最後階段就由另外一個人出來做反對派。現在看來,久加諾夫還有很大的威望,但當那一天來到的時候,人們的頭腦清醒過來了,大家都想到,他們擁戴的不是新人,而是反對非常熟悉的舊人。那時候我們就在他們身旁,而那些忠於任何統治者的電力工業職工們都是不可缺少的。」 「我在理論上贊同你的意見,但是正如布爾加科夫所記載和沃蘭德所斷言的那樣,這塊磚頭根本不會落到誰的頭上去。」 「我表示同意。咱們等待吧。還來得及,」福金從桌後站起來:「你替自己的將軍服務吧,不要管閒事,避免同古羅夫接觸,如有什麼事,請你打電話。」 這個鬼東西斷言,這塊磚頭根本不會落到誰頭上。在推動石頭之前,他們仔細研究了巴圖林,正確無訛地向他瞄準了。 每逢星期一早晨,巴圖林總要到靶場去,認為他既有武器,就應該善於利用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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