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H·列昂諾夫 > 車臣戰火之謎 | 上頁 下頁 | |
八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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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鐘裡自動步槍不止撂倒三個,而是多得多,」斯坦尼斯拉夫答道。 古羅夫不知道聯邦安全委員會的偵緝人員未能出動,庫拉根上校被一個大人物召去了,他試圖說明他有刻不容緩的事要辦,可是徒勞無益…… 「莫斯科人」車停在「雷諾」車旁邊,可是斯維特洛夫沒有武器,而他的車在目前情況下只能充當把敵人引開的靶子。 「這麼多過路人,他媽的……好像有意趕到一塊兒似的,」聶斯捷倫科罵了一句。 「行了。咱們講好,咱們得活下來。」古羅夫深深吸了一大口煙。「等伊萬一出門就朝『伏爾加』輪胎開火。我跟斯坦尼斯拉夫抓住伊萬,華連廷,你沿著房屋跑,照他們的汽車輪胎射擊。我帶上伊萬乘『雷諾』車離開這裡,你們設法掩護我們。跟夏伯陽一起儘量從後面咬住他們,把他們引開。巴維爾到底在哪兒呢,他媽的……」 咖啡館的門開了,「中尉」和伊萬走了出來。古羅夫和克裡亞奇科向他們撲過去,聶斯捷倫科開槍射擊了「伏爾加」的前輪,隨後沿著房屋跑去。 街上一刹那間寂靜無聲,隨即有人大聲喊叫起來,汽車也響起喇叭,兩輛「日古力」車緊緊連在一起,堵塞了交通。 古羅夫並未拔出「瓦爾特」手槍,直接從口袋裡開槍打穿了「中尉」的一條腿。喝得醉醺醺的伊萬毫無準備,停住腳步,臉上還在微笑;克裡亞奇科用手槍柄照著他的頸部就是一下,卻盡力不讓他失去知覺,否則得用雙手把他抱起來。古羅夫哢嚓一聲給殺人犯帶上手銬,將他一把推進「雷諾」車,自己坐下來握住方向盤,在橫七堅八的汽車陣裡掉轉車頭,朝相反方向駛去。 最初幾秒鐘的拼殺中進攻的一方取得了勝利,但短暫的震驚已經過去,吉普車鳴著喇叭開動起來橫在路上。別戈瓦亞街上平常總是擠滿了貨車,此刻卻像故意作對似的一輛也沒有;小汽車則害怕大功率的尾追車,停下來試圖避免跟吉普車相碰。吉普車撞上一輛「日古力」,把它掀到人行道上,它自己則轉過車頭拼命追趕「雷諾」。 在開闊的線路上吉普車無法趕上「雷諾」,但在擠滿車輛的街道上,吉普車雖然車身寬大,卻占了優勢。小汽車急速避開這輛大功率汽車,讓出道路,而與此同時,輕巧精緻的「雷諾」車則竭力在密集的車流中左躲右閃。 斯維特洛夫的「莫斯科人」絕望地陷進了堵塞的車流中,司機們都焦急地按著喇叭,汽車檢查站檢查員枉然地吹著哨子。 克裡亞奇科跟聶斯捷倫科並排坐在「莫斯科人」的後座上,他笨手笨腳地給聶斯捷倫科包紮手臂,口裡像念咒語似地一再說道:「他能脫身!我知道他能脫身!哪兒來的匪徒呢?這不是警方的人呀,華連廷!」 聶斯捷倫科咬緊牙關,口裡在罵娘,沒有回答這種愚蠢的問話。 「是圖林!」克裡亞奇科用牙齒咬著撕開衣袖,終於使聶斯捷倫科手臂上的傷口露出來。「子彈穿透了!算你走運,夥計!」他開始動手做止血帶,以便在傷口上方紮緊手臂,把血止住。 「是圖林!狗東西!我從來都不相信他!我真笨!早就該向古羅夫證明這一點!」 「斯坦尼斯拉夫,你懂的還太少,沒法向古羅夫證明這一點。」正在掌握方向盤的斯維特洛夫突然開口說。「我不知道誰把打手召到這兒來,但這不是圖林想出的主意。」他打開工具櫃,取出一瓶白蘭地遞給聶斯捷倫科。「好好喝一口,一年四季都有好處。」 古羅夫從後視鏡裡看見吉普車正在無可挽回地逐漸靠近,一扇窗子已經放下來,自動步槍的槍口閃了一下。密探想蒙哄一下追擊者,把車開到左邊一列,仿佛是打算從列格勒公路下面的地道溜走,但馬上又回到右邊,這時前方已有五十米左右的開闊空問。他跟追擊的車拉開了距離,但為時不久,前面一輛帶掛的卡車正在轉彎。吉普車乾脆撞翻一輛小汽車,回到右列,猛地一沖,緊追著古羅夫朝列格勒公路馳去。 列格勒公路的這一段通常停著汽車檢查局的一輛汽車,有時是兩輛,但那是碰上有人超速的時候。此刻古羅夫正準備嚴重違章,橫穿公路,駛向對面,這裡卻沒有民警的車輛,僅僅在對面孤零零地站著一位檢查員。他什麼都不會明白,也來不及弄明白,說不定還會被自動步槍撂倒。 汽車後座上,伊萬先是躲在角落裡,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汽車是陌生的汽車,開車的人是個外人,舉止果斷。他本來已經感覺到自由的氣息,看來自由已經換成了手銬。古羅夫是個充滿活力的人,一把抓住伊萬時來不及多想,把他的雙手銬在前面。伊萬看著手銬。又看看陌生人的頭,那人顯然是想甩掉什麼人自己溜掉。開車的是個敵人,這一點不言自明。伊萬從角落裡爬起來,估量了一下,舉起手銬向古羅夫砸去。他沒有考慮到開車的人不斷看著後視鏡,對伊萬的花招看得清清楚楚,輕巧地避開了這一擊。 「他們不是追我,是在追你!」古羅夫說。「他們要你的命,伊萬。」 古羅夫避開左邊蜂擁而來的車流,開始橫穿公路,這時站在前面的汽車檢查局檢查員正好處在違章者的對面,他拼命吹著哨子,揮舞帶條紋的指揮棒。 「你最好躲起來,夥計,」古羅夫嘟囔了一句,只見吉普車正尾隨在後面,飛速駛上開闊場地。 就在他盤算怎樣應付吉普車和汽車檢查員時,後視鏡裡已見不到伊萬的蹤影,原來伊萬已經靈巧地用手銬鏈子套住古羅夫的喉嚨。救了密探一命的是司機座位上的長圓形靠枕,他的頭沒有向後卡住,也沒有失去知覺,右手隨意向後一揮,擊中了坐在後面的伊萬,隨即從鬆開的金屬絞索下掙脫出來。整個過程不過幾秒鐘,但他的腳已經離開油門踏板,使匪徒得以追上來緊跟在車後。他使勁一踩車刹,汽車發出一陣刺耳的尖聲。吉普車從旁邊飛馳而過,車窗裡自動步槍射出一梭子子彈。古羅夫縱身跳到柏油路上,抓住汽車檢查員的指揮棒,把他使勁拉過來,叫了一聲:「到車子後面去,老總!躺下!」 中士滑了一跤,跌倒在地上,保住了一條命。吉普車裡射出長長的一梭子子彈,但射得笨手笨腳,遠處的林蔭道上傳來一個婦女的尖叫聲。跟自動步槍的射擊聲和婦女的叫聲同時,也響起了淒厲的報警聲。一輛亮黃色警車從白俄羅斯車站方向開過來,古羅夫上校一生中從未像此時此刻那樣,對民警愛得如此熱切。 吉普車朝索科爾尼基方向疾馳而去。警車停了下來,裡面跳下兩名特警隊員和一名民警軍士。古羅夫知道分寸,把自己的「瓦爾特」槍放在「雷諾」車的行李箱蓋上,舉起手來。他很想朝汽車裡面看一眼,看看伊萬是否仍在原地,是否平安無事。 「把手放下,拿出證件來,」剛剛到來的軍士說。 看他的舉止言談,古羅夫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問的是個軍官。古羅夫遞過自己的證件,不慌不忙地拿起「瓦爾特」槍,用手帕仔細擦了一擦。密探知道,這種情況下主要的是要保持平靜,避免激烈的舉動。 「莫斯科人」汽車開到跟前,克裡亞奇科從車上跳下來,猛地拉開「雷諾」車的車門,把頭探進去,但隨即跳到一旁。 「臭氣熏天!看樣子這傢伙嚇出屎來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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