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H·列昂諾夫 > 車臣戰火之謎 | 上頁 下頁 | |
六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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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亞裡卡看出伊萬猶豫不決,便向他奔過來,動手脫掉他的衣服,生拉硬拽地把他推到床上。 隨後他把那女人送出來,警告她可別忘了最後說的那幾句話。 還不到清晨七點斯坦尼斯拉夫就被電話鈴聲吵醒了,他異常氣惱,因為他通常八點才起床。最後一個小時的覺是最甜蜜的,斯坦尼斯拉夫往往每隔十至十五分鐘睜開眼睛,喜孜孜地發現還可以再困一會兒。可是這會兒七點還不到,真是蠻不講理!他氣惱一陣以後又感到好奇:打電話的會是誰呢?昨天夜裡他們這個小組沒有人工作呀。 「喂,」他用盡可能平和的語氣說道。 「我是斯克利福索夫斯基急救院,」聽筒裡一片嘈雜聲中傳來一個婦女的聲音。「您是亞奇科嗎?請您馬上來。」 「來啦!」他一邊回答一邊跳起來穿褲子。 「喝咖啡來得及嗎?」妻子在廚房裡喊了一聲。 「要是去參觀天文館,那倒來得及,」他一邊嘟嚷一邊穿上風衣,把鑰匙、手槍和手銬分別塞進幾個口袋。 莫斯科尚未完全蘇醒,「梅爾謝傑斯」急馳在行人稀疏的街道上。斯坦尼斯拉夫腦子裡一個勁地想著將軍說的最後幾句話:必須保護古羅夫。不過,斯克利福索夫斯基急救院並不是太平間,我們在那裡是做外科手術和進行復蘇。 斯坦尼斯拉夫差一點撞倒了朝他奔來的汽車檢查局檢查員,隨即看見一輛亮黃色警車尾追上來。「你們會掃興而歸,親愛的先生們,」斯坦尼斯拉夫心裡想道。他在一個不該橫穿的地方穿過花園街,在急救院門口停下車來,隨即跑步來到接診室,推開前面的人,擠到柵欄跟前說:「我姓克裡亞奇科,你們剛才打電話叫我來!」 可是斯克利福索夫斯基急救院接診室可不是那種隨便嚇唬一下就有人買帳的地方。一個年紀不輕的護士正在埋頭寫東西,她抬起兔子一般的紅眼看了看斯坦尼斯拉夫,一面繼續寫東西,一面平靜地問道:「您找誰,公民?」 「我哪兒知道?……有人打電話叫我……」 「他找的是我!」汽車檢查員把一隻戴手套的手搭在斯坦尼斯拉夫肩上。 「走開,」克裡亞奇科微微動了動嘴唇,小聲說道。 「亞奇科來了嗎?」一個年輕姑娘胸前抱著一疊資料,出現在側面通道口,問道。 「來啦!」斯坦尼斯拉夫推開檢查員的手,跑到那個護士跟前。 「快點!」護士快步登上樓梯。「真把人急瘋啦!病人不讓輸血,非要等一個叫亞奇科的人來。可是他自己脈搏也沒有啦,血也流光了。」 「誰?姓什麼?」 「您腦子有毛病啊——居然問他姓什麼!」護士沿著長長的走廊跑去。「人送來時血都快要流完了,我們難道還問他姓什麼?進去吧。」 克裡亞奇科進了病房,幾個白大褂讓出路來。斯坦尼斯拉夫看見一張慘白的臉,一綹黑髮和一隻凸起的鼻子,認出那是柯托夫。 「輸血!趕緊輸!」一個胖子叫道。從他那張紅潤的臉看來,他的血綽有餘裕。 「要輸血,格裡沙!」克裡亞奇科說,「否則你什麼都來不及告訴我,手術也做不成。」 「什麼手術?」紅臉胖子叫道。「馬上輸血,否則進手術室都來不及!是哪個白癡吩咐把他送進病房的?得馬上把他抬到輸血臺上。拿血來!快!」 柯托夫稍稍睜開眼睛,看見斯坦尼斯拉夫,微微一笑。 「我在這兒,一切都會正常!格裡沙,你的首要任務是接受輸血。為了我們你得完成這個任務!要挺住!」 「說得好,」醫生小聲說,同時把斯坦尼斯拉夫輕輕往前推。「說吧,別讓他離開你,哪怕再堅持一會兒。」 「你是個高超的偵探,格裡戈利!我一向知道你不會叫我們失望,你一定能挺過來,抓住那個敗類。」 格裡戈利似乎想開口說話,但斯坦尼斯拉夫搶先說道:「格裡沙,你是好樣兒的,可不能打斷長者的話。你忍一忍,等這裡的首長批准,你再一五一十對我講。」 「脈搏!」護士說道。 「推走!」小個子紅臉醫生粗魯地推開斯坦尼斯拉夫。 手推車被推進手術室,護士舉著一個裝透明溶液的容器,跟著手推車奔跑。斯坦尼斯拉夫被一群穿白大褂的人擠到走廊裡;上校明白短時間還不能跟柯托夫說話,便下樓來到一樓。汽車檢查員正在下面跟一個小夥子談話,那人身穿便服,但看臉神顯然是個民警。 「啊,朋友!」檢查員張開兩臂說道。「你以為開車到急救院來就可以隨便撞人麼?」 「您是奔傷員來的?」小夥子一邊問一邊掏出莫斯科刑偵局的證件。 斯坦尼斯拉夫向四周環顧了一眼,看見一扇門上標著一個「男」字,便朝衛生間走去,邊走邊說:「這是民警辨別是非最合適的地方。」 「我在你身上已經損失了很多時間,拿多少工資都無法彌補,」汽車檢查員跟在斯坦尼斯拉夫身後進了衛生間,邊走邊說,但他當即瞥見克裡亞奇科的目光,預感到事情不妙,馬上緩和地說:「民警也是人啊,我能理解,可是您至少也得把您的『梅爾謝傑斯』車挪個地方,別擋了救護車的道。」 「你去挪吧,別忘了還給我。」克裡亞奇科把車鑰匙遞給汽車檢查員,轉身對那年輕人出示自己的證件,點點頭說:「你說吧。」 「上校同志……」 「出席黨會議的才叫同志,我可是上校先生。您說吧,中尉。」 「上校先生,咱們是不是去一趟莫斯科刑偵局,您跟首長談一談。」小夥子看了看衛生問。「事關重大,這地方可不完全合適……」 「簡單說吧,小夥子,你不知道什麼事情我能說,什麼事情不能說。我明白你在你那個角度是對的。」 上校善意的語調鼓舞了年輕的偵查員。 「上校先生,您以前也當過中尉呀。」 「最好別這麼說,」斯坦尼斯拉夫望瞭望天花板,樓上的某個地方,格裡戈利正在動手術。 「您的同事打死了一個人……聯邦安全委員會的一名大尉。」 「幹得好,格裡戈利,我以前不知道他的槍法這麼准,」斯坦尼斯拉夫說:「在哪兒發生的?」 汽車檢查員轉身回來,歸還了鑰匙,敬了個禮就走了。 「上校先生,」小夥子無可奈何地望著他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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