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H·列昂諾夫 > 車臣戰火之謎 | 上頁 下頁 | |
六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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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告訴您,要是他藏在那兒,那麼他絕對跑不掉。而您呢,列夫·伊凡諾維奇,請原諒,您也不是上帝,也不應當提前掌握一切情況。」 「什麼意思?」古羅夫的臉板了起來。他對圖林的稱呼換成了「您」,語凋也不再輕鬆隨便。「您斷定我能容許您用這種語氣跟我談話?」 「請原諒,列夫·伊凡諾維奇,局勢太危急了,我神經緊張。」 「不要撒謊,您的神經完全正常。您在玩雙重遊戲?」 「那當然,我又不是蠢貨。」圖林伸手去拿酒瓶。古羅夫想攔住他,但沒有來得及,只見他也不往酒杯裡倒,對著瓶口喝了一口。「除了您的一句話,我還有什麼本錢?跟您一起坐在您家裡的那幾個夥計活得好好的,是吧?要是他們明天去檢察院作證,說我曾經對您下過手呢?」 「這我不想爭辯,您有可能重新入獄。可是我一生中從不食言。」 「每個人都會有什麼事情是生平頭一次發生的。」圖林拿起酒瓶又喝上一口,隨後連人帶椅子挪遠一點。「您的話太尖刻了,上校。您難道沒有想過,您的工作雖然平靜,也可能被人殺死?到時候我格奧爾吉·圖林該怎麼辦?您的將軍和其他同事會把我撕成碎片。」 「所以你認為有可能玩雙重遊戲?」古羅夫問道。 「所有的人都在給自己保險,因為拿性命作賭注得有雙重抵押。我但願您永生不死,但即使沒有您我也應該有自己的價值。您相信我,這我看得出來,可是斯坦尼斯拉夫卻隨時會對我開槍。他連手槍都從貼身皮套裡拿出來,挪到了口袋裡。」 「挺細心。」古羅夫站起身來。「誰也不會強迫您工作。可要是跟我玩遊戲,有話不說完,我是不允許的。您有您的自由,那個執行者,克格勃的走卒,沒有您我也會找到。願意的話給我打電話。」 古羅夫能一天一夜不吃飯,仍然覺得自己能堅持工作,可要是破壞了睡眠規律那就糟糕得多。前天他陪同瑪麗亞去參加一場稀裡糊塗的演出,夜裡三點鐘演員們應邀去做客,當時只有古羅夫一人會開車。他們倆回到家裡已將近早晨七點,九點鐘奧爾洛夫又召他去。儘管古羅夫在休假,他可以向部長聲明這一點,但是密探還是分秒不差,準時到了彼得的辦公室。 白天裡他未能睡上一會,晚上又得去會見奧加爾科夫上校。古羅夫到家時已是午夜十二點多鐘,瑪麗亞在廚房裡招待索博利喝茶。人們都知道兩位上校關係不和睦,而且還發現索博利跟反間諜機關合作。不同的特工部門軍官之間的合作是個不穩固的概念。要是那樣看的話,古羅夫跟庫拉根上校也是在進行合作。有時能得到一點有價值的情報。有時也給對方提供情報,偵查員的工作過去和將來靠的就是這種關係。 密探見到維克托·索博利並不感到特別高興,但他記得他曾經佈置人找到索博利,他十分清楚,上校是硬著頭皮上這兒來的。為了避免多費口舌,古羅夫裝出一度十分親密、但久未見面的同事重逢的那種語氣。 「久違了,維克托·謝苗諾維奇。」古羅夫俯身吻了吻瑪麗亞的鬢角。「維佳①,對不起,打擾你了,我事先沒有料到我有事要出去。」 【①維克托的小名。】 「沒關係,這種事也是有的,」索博利答道,隨即如釋重負地歎了口氣。 「我可以告退嗎?」瑪麗亞站起來對客人點點頭。「祝您一切順利,維克托·謝苗諾維奇,您講起故事來比這傢伙有趣得多。」她踮起腳來親了一下聲羅夫的臉頰。「再見了,兩位小男孩,請記住明天還有工作,」她指了指桌上的一瓶白蘭地,轉身走了。 「列夫·伊凡諾維奇,你有這麼十全十美的夫人,能不招人嫉恨嗎?你是在哪兒找到這麼個美人的?」 「告訴你你可得保密,維克托,我是個偵查員。」 「真的嗎?」索博利竭力拖延時間,避而不談正題。 但古羅夫太疲倦了,想去睡覺,因此單刀直入地問道:「照你看來,維爾丁對你信任到什麼程度?」 「我跟他不久前吵了一架,但在吵架之前他也不相信我。有時我覺得他把我當成一個墊背的。」 「不像話。但恐怕的確是這樣。你一向是刑事偵查局十分得力的一名偵查員,過去是這樣,將來也是這樣。你知道他策劃了一個案件誣陷了一個車臣青年,那青年人要被槍決嗎?」 「我有這種猜測,維爾丁對我隻字未提。但根據他佈置工作的情況,情報部門已逐漸明白他的意圖,不過我仍然蒙在鼓裡。」 「他想把罪責推到咱們頭上,說是我們俄羅斯人爆炸了公共汽車、炸死了孩子,卻誣陷一個車臣人搞恐怖活動,並且槍斃了這個車臣人。」 「狗東西!」索博利把酒杯斟滿,說道:「請原諒。」說著一飲而盡。 「格羅茲尼已經媾和,但維爾丁手中仍然掌握著火種。然而總統生了病,切爾諾梅爾金今天則不會簽字拒絕特赦,因為這樣做很不合時宜,再說這也不是總理的職責。可是維爾丁等不及。應當瞭解他會採取什麼行動。」 「不管怎麼說,他總不會讓我知道他的計劃,」索博利答道。 「必須查明請求特赦的呈文放在哪個公文夾裡,在誰的保險櫃裡,這個保險櫃又放在哪兒。」 「你打算偷出來不成?」索博利笑了一笑。 「不,只不過嚴密監視那件公文通過什麼途徑從主管官員的保險櫃傳到典獄長的辦公室。」 「判決在哪兒執行?怎樣執行?」索博利問道。 「鬼知道!」古羅夫撒了個謊。典獄長曾對密探講過公文如何傳遞,講過判決執行的整個順序,直至最後開槍。 「恐怕我跟他最近談過那一次以後維爾丁會跟我斷絕往來,」索博利說道。 「那你就把自尊心放到一邊,主動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古羅夫已經迫使牢房裡那個眼線招供,快要搞到你頭上了。」 「類似的話我已經對他講過了。」索博利又匆匆幹了一杯。「有一點我弄不明白,我怎麼變得這麼混帳。」 「可你當時是被人家拋出來的!」古羅夫提高了嗓音說。「你以為我不記得那件事?所有的人都陷入那件肮髒勾當,你只不過稍微沾了一點邊,可是你的上司不是公正地分清罪責,而是一古腦兒推到你頭上。你別撕身上的襯衣,你並沒有出賣任何人,你挺身掩護了幾位滿身臭狗屎的將軍。」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的過錯。我本來就該辭職不幹。那麼維爾丁怎麼辦?儘管我跟他吵了一頓,但收尾的話是我說的。有什麼消息我會給你打電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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