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H·列昂諾夫 > 車臣戰火之謎 | 上頁 下頁 | |
六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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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伊萬聽糊塗了,「也許我最好是對著攝像機上吊?」 「別說傻話,你的生命對我們來說比什麼都珍貴,」維爾丁語氣尖刻地答道,「葉利欽那幫人要槍斃一個車臣的毛孩子,而我們第二天卻宣佈恐怖活動是俄羅斯人幹的。你想像一下,格羅茲尼會作何反應?」 「我才不管格羅茲尼會怎麼樣!」伊萬叫了起來。「我怎麼辦?你也一樣!」 「咱們根本不會出事,」克格勃分子笑了一笑。「攝像時我們給你罩上面網。這種情景你在電視上見過幾十次,嗓音我們也會略作改變。領導這次行動的俄羅斯反間諜人員的姓名你就說不知道。描述我的特徵時你也作些改變。只要你願意的話,把大象說成長頸鹿也並不那麼困難。」 「那麼拿什麼擔保呢?」伊萬急劇地絞著腦汁,只有一點他毫不懷疑:這種攝像他決不會同意,這是徹頭徹尾的騙局,到頭來他們會把他交出去讓人撕成碎片。眼下重要的是要挺住這場談話,要表示疑慮,討價還價,拖延時問。 「我跟你的擔保是一樣的。你明白我不是這篇故事的主角。你我有的是頭腦和經驗,他們有的是自負和金錢。預付一百萬美元,用我們的名字存入瑞士銀行。」 「三百萬,要現金,」伊萬脫口說道。 「傻瓜。你懂不懂三百萬是什麼意思?你自己根本就搬不動,也沒法帶出國境,可是我們必須火速離開俄羅斯,必須搶在節目播出之前。」 「咱們兩個都會被人幹掉,這就是事情的結局。」 維爾丁責備地搖了搖頭。 「我明白你現在心神不寧,你需要考慮考慮。我的事情太多,那咱們就暫停討論。我必須把你那個娘們的事處理一下。」 「人家會打死我們的,」伊萬說。「我是死定了,鬧這種亂子誰也不會容許。」 「誰不容許?」維爾丁問道。「誰也不會有任何懷疑。只有一個民警在那兒轉悠,不知抓哪一頭好。萬不得已的話我們把他消滅掉,我已故的上司在世時就已經為他準備了意外的禮物。大人物需要大亂子……」 「只有我們誰也不需要,」伊萬打斷他的話。 「你錯就錯在這裡,只要我們活在世上,亂子就有可能發生。比如說,給你錄一段電視節目,然後把你殺掉,那只會令人覺得可笑。今天電視裡已經很少見到屍體了,但還會見到一具,就是車臣那個小夥子,他是無罪的,這是俄羅斯人進行挑釁。要是這個俄羅斯人不在了,只有一具屍體,那麼剩下的就只有空話。現在單憑空話任何人都說服不了。」 「我服了你了。」伊萬苦笑了一下。「可是這幾天我上哪兒住去?所有的旅館都受到他們的檢查,賊窩子我是不去的。」 「我給你準備了一間個人專用療養所,哪個警察都不會上那兒去,」維爾丁答道。 「那麼利亞裡卡呢,就是今天來找我的那個娘們?你不瞭解她,這娘們真令人厭煩。」 「廢話!」維爾丁生氣了。「你那個利亞裡卡今天晚上會上這兒來乞求寬恕。你在床上好好教訓教訓她,讓她規矩一點。」 克格勃分子最後這句話不知怎麼對伊萬產生的影響最大。 「唔,你要能做到這一點,我或許會相信你。」 維爾丁口袋裡的BP機吱吱響了起來,克格勃分子掏出小黑匣子,看了看上面顯示的字母,高興地笑了。 「典獄長神經根炎加劇,被送進了醫院。伊萬,咱們終於看到成功的希望了。讓我核實一下,瞭解詳細情況。」 維爾丁撥了電話號碼。 在一個不算豪華、卻也並不簡陋的旅館房間裡,格奧爾吉·圖林和古羅夫上校正在喝咖啡。桌子上有一台電話。圖林看了密探一眼,又看了看咖啡,皺了皺眉頭,從餐具櫃裡取出一瓶威士忌。 「列夫·伊凡諾維奇,咱們打個賭,那個壞蛋要是不回電話,那麼我就該這樣過下去……」 「說話別含含糊糊。格奧爾吉。」古羅夫往自己的高腳杯裡斟滿礦泉水。「咱們拿什麼打賭?他打電話來你喝一杯,不打電話你喝兩杯不成?」 「你要是被人從民警局趕出來……」 「不錯!」古羅夫打斷他的話。「這些話我跟斯坦尼斯拉夫說過一百次。」 電話鈴響了起來。圖林和古羅夫對望了一眼。鈴響過第二聲以後圖林拿起聽筒。 「喂。」 「消息是從哪兒來的?」問話的是維爾丁。 「從彼得羅夫卡①一個朋友那兒來的。」 【①指莫斯科刑偵局。】 「他怎麼沒給我打電話?」 「你自己問他吧。我跟他談別的事,他順便冒出兩句。」 「談什麼別的事?」 「這跟你無關。我要殺掉古羅夫,你別管。」 「別碰那個警察!」維爾丁叫了起來。「你一會兒發誓要離他遠一點兒,一會兒又……」 「不錯,改變主意了,可是我結識了一個極好的小夥子。他會把密探的一切情況都透露給我。說不定是兩個人。你可別提前對那個娃娃下手,否則會把事情弄糟。」 「可是你自己幹的什麼?咱們有基本任務!那個警察只是個人恩怨。你把他殺了,一窩蜂都會驚動起來,他們就會明白他們幹得對。」 「那就放一放再說吧,」圖林和解地說。「你的任務是解決那個小夥子,好讓我們放手去幹。」 「你放肆!」維爾丁粗魯地罵了一句。「一個探子居然給我佈置任務。」 「我不是探子,狗娘養的!你可要記住!」 「好啦!好啦!咱們友好地再見吧。」 「好吧,」圖林放下聽筒。 「你跟他說話幹嗎這麼粗魯?」古羅夫問道。 「列夫·伊凡諾維奇,您很清楚,這叫因人而異,跟他這種人說話就得這樣。」圖林往杯子裡倒了一些威士忌。「我聽說您不久前也是喝酒的。」 「我一生中有許多事情很可笑,」古羅夫說句笑話作為回答,「你知道嗎,我發過誓,上班時和幹重要事情的前一天不喝酒。這樣一來雙休日怎麼都過不好。」 「我也有同感,」圖林幹了一杯說。 「你的心情太平靜了,格奧爾吉。」古羅夫問到威士忌刺鼻的氣味,皺了皺眉,點燃一支煙。「看來似乎一切正常,克格勃分子你接上頭了,跟利亞列克也建立了接觸,米什卡·紮哈爾琴科也聯繫上了,可是我們興師動眾查找的主要人物卻杳無音信。恐怖分子在哪兒,我們還不知道。」 「只有克格勃分子一人跟他有聯繫,可是克格勃分子不傻,出言也謹慎。他的話倒是很多,卻不會隨口失言。我敢肯定他留著我就是為了消滅這個人。因此我一說打算對您下手他就慌了。他怕我還沒到時候就喪了命,眼下我對一家旅館有懷疑。」 「哪一家?」古羅夫趕緊問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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