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H·列昂諾夫 > 車臣戰火之謎 | 上頁 下頁 | |
四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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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在白宮圍牆跟前停下來,古羅夫說:「祝你們成功,夥計們,」說著下了車。 出租車向沿河大街駛去。古羅夫剛點燃一支煙,克裡亞奇科的「梅謝爾傑斯」車就無聲無息地在他身旁停下來。 「讓我揉揉腿,安靜地抽支煙,」古羅夫邊說邊打開汽車前門。 「主人下令,僕人照辦,」斯坦尼斯拉夫笑盈盈地說。「不過這裡別說停留,連臨時停車都是禁止的。瞧,他們急巴巴地奔我來了。」 國家汽車檢查局的一輛小汽車停在不遠的地方,車裡鑽出一個胖胖的檢查員,神態威嚴地用指揮棒指著他腳跟前的地方,示意違章者立即過去。 § 第八章 格奧爾吉·圖林早在春上就被已故的福金招募。維爾丁中校對這名特工的經歷十分瞭解,但並未直接結識,只見過他的照片。再說圖林也稱不上是特工,因為他斷然拒絕立下合作的字據,他說:「幹工作我同意,但什麼字據我都不簽,我也不會交給你們任何書面情報。你們這些好心的先生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可是檔案材料卻留下來。這種事我不幹,看得中我——那就一言為定,看不中——那就請別見怪。」 聯邦反間諜局副局長沃洛金將軍得知他態度如此傲慢,便拒不同意讓圖林前來供職。福金勸將軍勸了一個月,他解釋說,規矩之所以定出來,就是因為有例外,好馬不帶籠頭只會跑得更快。一個人要想叛變,任何時候、任何字據都管不住他。那些毫無價值的情報已經使他們的案卷堆積如山,保險櫃都要脹破了。而圖林則是一名專家,一個無價之寶,有了他咱們可以速戰速決,完成這種突擊行動,從而名垂史冊。 阿格耶夫上將的推薦也起了頗大的作用。沃洛金終於讓了步,同意跟他接觸。福金在勸說將軍時還用了一件頗有分量的武器,即:這人沒辦手續也就沒有他的檔案,沃洛金將軍也就用不著簽什麼字。眼下只消點個頭,萬一出什麼麻煩,隨時都可以說我壓根兒就沒有點頭,沒理這個事兒。 維爾丁手上只有圖林領取一萬美元的一張收據,加上他跟已故的福金談話的磁帶錄音。還有不同囚室裡送來的一疊情報,圖林曾在那些囚室裡先後呆過一段時問。所有的耳目都評價說,這人態度生硬,孤僻冷漠,不肯跟人交往。情報中還提到這人勇猛果斷,身體異常壯實。 維爾丁知道法院開庭的時間不長,圖林被判兩年監禁,緩期執行。他急切地盼望這個昔日的殺手儘快露面。不久前維爾丁跟阿格耶夫將軍談過話,得知圖林打過電話,他簽字具結不離開本市後被放出來,領了身份證,在一個老相好那裡報了臨時戶口,民警對這個阿富汗回來的英雄也給予照顧。但圖林對是否可能見個面連提都沒有提,只說在法院開庭以前打算當個掃院子的人,並且力爭成為首都最優秀的清潔工,還要經常邀請管段民警喝上兒杯,對走到他的掃帚跟前的所有民警也是一樣。將軍本人顯然在回避特工部門,看來他對以往跟他們的接觸感到懊悔。維爾丁懷疑這位幾顆星的將軍正面臨最高層人物中的陰謀活動,但他並未指望從這個衰弱的老兵身上得到什麼實際好處。 他迫切需要的是圖林本人,但這只有圖林積極主動才能辦到。為了有備無患,維爾丁按格奧爾吉·圖林登記臨時戶口的地址安插了耳目。耳目報告說,目標很少在這個地址露面,有時回來過過夜,已經不拿掃帚了,在開出租汽車。總的看來,這傢伙是個色鬼,在勾引女人方面頗有收穫,因此在不同的地方過夜。 今天維爾丁中校情緒昂揚。一大早他就得到報告,說是對避暑村的檢查很順利。阿列克謝·卡西亞諾夫和尤裡·費季索夫的下落已經查明,獨自住在兩幢空蕩蕩的別墅裡,白天掃掃路面,清除落葉,晚上看電視。這兩個「失蹤」的證人要抓起來易如反掌。 一個證人「死了」,一個准是逃走了,有兩個找到了,還有一個愛種花的在哪個地方轉悠。維爾丁掐指一算,心想還不算太糟。 有人敲了敲門,走進來的是另一個科室的一名大尉。 「您好,中校同志。可以進來嗎?」 「來吧,大尉,什麼鬼風把你吹來啦?」 「維克多爾·奧列戈維奇,咱們這幢大樓當然沒有什麼招牌……」 「怎麼沒有?」維爾丁呵呵大笑。「輪胎安裝,汽車配件,還經營別的東西。」 這個大尉就是鑽進「伏爾加」汽車、把古羅夫換下來的那一位,他充分領會了長官的幽默,微微一笑。 「那還用說,」他說,「我走到大樓門口,看見有個傢伙在那兒轉悠,有人進大門他就兩眼緊盯著。我看這傢伙既不需要輪胎也不需要配件,我也沒有多琢磨就向他借個火,就便問他:『你在找誰呀,老兄?』他看了我一眼,看來是幹咱們這一行的,隨後懶洋洋地,不情願似的答道:『我的一個朋友在這兒哪個地方工作過,現在找不到了。』簡短說吧,維克多爾·奧列戈維奇,那小夥子是在找福金。照我理解,他是已故中校手下的特工,不知道他的頭兒已經死了。」 「他在哪兒?」維爾丁霍地從桌子後面站起來。「高個子,寬肩膀,栗色頭髮,看上去有點像個職業拳擊手或是摔交運動員?」 「有點像,」大尉點了點頭。 「給他開個通行證,把他帶來。不!」維爾丁匆匆鎖上保險櫃,把鑰匙塞進口袋。「我自己去。聽我的,大尉。」 「這我明白,」大尉忿忿答道,隨後走出房問。 圖林坐在維爾丁對面,眼神頗為淡漠。 「那麼,您是要找福金中校?」真到此刻,望著這個特工剛毅而又平靜的面孔,維爾丁才明白他面臨的任務有多艱巨。 「找死人毫無用處,我又不在墓地工作,」圖林答道。「我對你們的夥計說出福金的名字,是想說明我是什麼人。」 「那麼您到底是誰呢?請允許我看看您的身份證。」 「那是一定的。」圖林掏出身份證,但沒有給他。「您給我看看您的小本本,也就是證件,我得知道跟我談話的是誰。」 維爾丁對這種轉折已作好準備,他把自己的證件放在桌上,接過圖林的身份證,逐頁翻了一遍,又放回原處。圖林對他的證件匆匆瞥了一眼,說道:「這麼年輕就當上中校了。」他笑了一笑。「不過你們辦事處什麼證件都能造出來。」 「您以前來過這裡?」 「來過幾次,只不過在隔壁辦公室裡。維克多爾·奧列戈維奇,你把我收到預付款的收據給我看看,」圖林說。 「什麼收據?」維爾丁顯得很驚訝。「您為什麼改用『你』稱呼我?您完全沒有受過特工訓練。」維爾丁竭力用平靜的語調說。 「我不是特工,是編外工作人員。你把收據拿出來看看,那就說明你對我完全瞭解,咱們就談下去。你手上要是沒有我的收據,那就算我走錯了門。」 維爾丁這才明白,他所聽到的有關圖林的情況全都符合實際,這人當特工潛力很大,但也十分傲慢。中校從桌子後面走出來,打開保險櫃,取出一個薄薄的文件夾,從裡面取出圖林收取一萬美元的收據的影印件。 「行了,維克多爾·奧列戈維奇。」圖林把收據還給他。「我這才明白你代替了已故中校的職位。我要不要講講被捕以後的情形,或者你全都知道了?」 「我知道,但你還是講一講。」維爾丁收走文件夾,鎖上保險櫃。 圖林講得不慌不忙,維爾丁耐心地聽著。待工講完以後,克格勃官員問道:「你是接受任務還是把錢還回來?」 「維克多爾·奧列戈維奇,你別裝糊塗了。我身上的錢一半被民警搶走了,剩下的花掉了。可是我不會再次去找古羅夫。」 「你就打算這樣幹工作?任務稱心就執行,不稱心就拉倒?我要是這樣回答將軍,那我剛滾出他的辦公室,門就會呯的一聲關上。」維爾丁仔細審視著這個特工,圖林很稱這位克格勃官員的心。「那麼你是怕古羅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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