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勒里·奎恩 > 中國橘子之謎 | 上頁 下頁
一一


  「奈伊這混帳傢伙,是這家酒店的經理。他說,他以及其他的職員或工友,都從沒見過死者,現在他確定不會再待在長賽樂酒店了。其中一個電梯工說,大約在6點15分左右,死者搭過他的電梯,還有在二十二樓的胖女士夏恩太太,曾告訴死者科克的辦公室在哪裡。他來的時候指名要找唐納德·科克。」

  「科克接待陌生人,」艾勒里不經意地說,「他用那兩個房間,作為附屬的辦公室,他是郵票收藏家兼寶石鑒定家,老爸。」

  「還有呢?」老警官吸了一下鼻子,「他不是出版商嗎?」

  「東方出版社是由他父親創辦的——一個脾氣暴躁的老禿鷹,患有慢性風濕症……但是老先生已退休多年,在科克博士退休之前,他把科克先生及菲裡克斯·伯爾尼引入成為合夥人,繼續這出版事業。所有關於東方出版社的事務,都由唐納德在這兒管理。」

  「多迷人的展示!圖書、郵票、還有錢幣哪,托馬斯,你還在等什麼?」

  「哦,」高大的警佐慌忙地說,「夏恩太太告訴這個矮胖男人怎麼走,然後他就往那兒去了。科克博士的護士狄弗西小姐與科克先生的助理奧斯鮑恩當時都在辦公室內。她聽到死者要見科克先生,就溜走了;死者不肯告訴奧斯鮑恩要做什麼或任何事情,所以奧斯鮑恩就帶他從那扇連接辦公室的門到這兒。把他留在這兒,又把門帶上。這就是那個矮胖子的人生終點。」

  「老爸,接下來的你都知道了,」艾勒里點著頭沮喪地說,「我們本想從辦公室的那一邊進來,發現這門是被閂住了。你可以看到是從這個房間裡面鎖上的、」

  奎恩警官看一看另外一扇門,那扇通往走廊的門,然後看看艾勒里的肩膀:「跟那些窗子沒有關係,」他喃喃地說,「只有飛人才能從後院爬上這兒來,而飛人絕不會在這種季節殺人。外面連個壁架都沒有,所以就只有走廊的那扇門,你仔細看過那門了嗎,維利?」

  「當然。它上足了油,所以當你把它打開時,不會發出任何聲音。怪不得奧斯鮑恩沒有聽到門被打開。無論如何,奧斯鮑恩是個專心的人,他說他正在整理郵票,所以他並沒有察覺到任何事情。」

  「你想,」奎恩警官很快地說,「他總會聽到這些家具被挪動的聲音吧?」

  「嘿,老爺,」艾勒里疲倦地說,「你瞭解奧斯鮑恩這類的人,跟我一樣,如果他在凶案發生時正忙著其他事,你可以肯定他一定是個聾子,是個啞巴,還是個大瞎子。他就像一個熱戀科克的女人一樣,是如此忠誠而如此盲目為科克的事而奉獻。」

  「好,好,這是這大廳的門,」警官說,「托馬斯,你在緊急梯發現什麼?」

  「緊急梯在這大廳盡頭的外面,警官。就是從科克家的公寓後面,通過走廊。其實,通往樓梯的那扇門,又剛好在科克老先生的臥室對面。任何人都可以從這樓梯上來下去,闖進這大廳,偷偷地溜過科克的那些房間,到這間來,辦完事,再沿同一路徑逃走。」

  「在這種情況下,電梯旁的夏恩太太竟然沒有看到任何人?穿越通道而又不在她的視線內,除非正好有兩個人在那裡相遇?」

  「被你說中了。她說死者出現之後,就沒在這一樓看見任何人,除了那位護士和譚波小姐,」維利警佐看著筆記本,「還有一名叫艾倫·盧埃斯的女人——她倆都是這兒的客人——還有一位格倫·麥高文先生,是科克先生的好友。他們全都進過辦公室跟奧斯鮑恩說話,然後又出來。麥高文搭電梯下去。盧埃斯小姐往科克公寓的方向離開,但是她沒有進去,所以她大概從樓梯下去的——她的房間就在樓下。譚波小姐回到科克的公寓——她是科克的客人。護士也是。這位狄弗西小姐在進辦公室之前,曾在這接待室停留過;她說那時這裡非常整潔。呃,就這些,警官。沒有其他人了。看來不管是誰利用這緊急梯來幹這事,只要是出現在那角落,夏恩太太肯定會看見他。」

  「這麼說,」警官很快地說,「兇手可能不是科克公寓內的人。」

  「我也是這麼認為,」警佐皺著眉頭說,「而且我想兇手把辦公室的那扇門閂住,以防止奧斯鮑恩或其他人干擾他在房間裡搞的把戲。」

  「我想出於同一個理由,他把那扇走廊的門也鎖上,」老警官點頭,「雖然我們還不清楚他犯案後是如何逃走。可能把門帶上卻沒有鎖上,就像被發現時那樣。他並沒有打開那扇被鎖上的。也許他認為這樣他會有更多的時間逃走。好!」他歎氣,「還有其他消息嗎?」

  艾勒里抽起他第六根煙,在吐出層層的煙圈中專心聆聽著。他雙眼一直盯住跪著的普勞蒂醫生,助理法醫正為那具屍體忙著。

  「是,警官。奧斯鮑恩及夏恩太太告訴我有關其他進出的人。夏恩太太亦同意奧斯鮑恩的說法,他宣稱從那傢伙來臨到科克先生及奎恩先生到達這期間,奧斯鮑恩——歐茲,他們是這樣稱呼他的——一直沒有離開過那辦公室,所以……」

  「對,對,」艾勒里低語著,「那兇手很顯然是在下午,從那走廊的門進來及離開的。」他帶著不耐煩的語調道,「那個人的身份搞清楚了嗎,維利?這裡面肯定有文章,我剛剛提到那個人的衣著。」

  「啊,」維利警佐以他火爆的低沉嗓音說,「這案子還有其他奇怪的地方,奎恩先生。」

  「噢?」艾勒里看著他說,「你想說什麼,維利?」

  「沒有證明身份的東西。」

  「什麼!」

  「口袋裡什麼都沒有,奎恩先生。就連紙屑都沒有。就好像一般的口袋一樣,只帶著一些線頭。他們會去分析一下,但不會有什麼好消息,也沒有煙絲——很顯然他不抽煙。就是什麼都沒有。」

  「是喬治搜查的,」艾勒里喃喃道,「奇怪,我以為……」

  「我要看一看那些東西,」警官大聲吼道,「總有一些標簽……」

  維利警佐嘲弄的語氣就像要阻止他:「沒用的,警官。」他同情地說,「那不代表什麼。」

  警官瞪著他:「我告訴你,完全被剪掉了。」

  「哼,該死!」

  艾勒里沉思著說:「更奇怪了。我開始對我們的朋友感到肅然起敬,這個暴烈的傢伙。一點漏洞都沒有,不是嗎?維利,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什麼都沒有,一點都沒有?那,內衣呢?」

  「淡色的兩件式,沒有領子,商標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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