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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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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晚上,約翰·F.這時才開口:「年輕人,你是說你知道吉姆有罪?」 「我沒有那樣說,」艾勒里低吼。「但我的作證會使事情完全不利於吉姆。因為那會清清楚楚證明:只有吉姆一個人可能給雞尾酒下毒;而且就是上到最高法院也動搖不了這樣的證詞。所以我不應該去作證。」 「史密斯先生,」達金一個人進來,「各位,抱歉這樣突然闖進來,」局長聲音沙啞地說,「但這張傳票我非得親自送來不可。」 「傳票?給我?」艾勒里問。 「是的,先生,史密斯先生,法庭傳你星期一到庭為檢方就檢方起訴吉姆·海特的案子作證。」 §第二十三章 洛拉與支票 「我也拿到一張,」星期一上午,在法庭中,洛拉小聲對埃勒裡·奎恩說。 「拿到什麼?」 「一張傳票,我今天要為敬愛的檢方作證。」 「那小夥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馬丁法官說。「奇怪,J.C.佩蒂格魯來法庭做什麼?」 「誰?」艾勒里望望四周。 「J.C.佩蒂格魯,做房地產買賣那個人,佈雷德福正在對他小聲說話。J.C.不可能和這個案子有關呀。」 洛拉聲音奇怪地說:「哦,傻瓜。」 艾勒里和馬丁看看她。她臉色蒼白。 「洛拉,你怎麼了?」帕特麗夏問。 「沒什麼。我相信不可能是——」 「紐博爾德來了,」馬丁法官說著,急忙起身。「洛拉,記住,只回答卡特的問題,別主動提供多餘的東西。」庭警大聲喊全體起立時,他不放棄地小聲說,「說不定在盤問時我會有一兩個妙招。」 J.C.佩蒂格魯在證人椅上就座後,拿出一條萊特鎮農民常用的那種圓點花樣的手帕揩臉。是的,他回答,他名叫J.C.佩蒂格魯,在萊特鎮從事房地產生意,多年來一直是萊特家的朋友——他女兒卡梅爾是帕恃麗夏·萊特最好的朋友。(帕特麗夏的嘴唇一撇。她的「好朋友」從一月一日起就不曾打過電話給她。) 今天早上,卡特·佈雷德福身上有股「水做的」的勝利的感覺——他的額頭因汗濕而光滑,仿佛和J.C.兩個人共同演出手帕二重奏。 問:佩蒂格魯先生,你認得我手上所拿這張作廢的支票嗎? 答:認得。 問:把上面的字念出來。 答:日期,一九四〇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另外還寫著,憑票支付現金一百元整;簽名,J.C.佩蒂格魯。 問:佩蒂格魯先生,這是你簽發的支票嗎? 答:是的。 問:而且是在一個特別的日子簽發——去年最後一天,就是新年除夕那天? 答:是的,先生。 問:佩蒂格魯先生,你當時簽這張支票給誰? 答:給洛拉·萊特。 問:請告訴我們當時你給洛拉·萊特小姐這張百元支票的情形。 答:我實在覺得好玩……我是說,我沒辦法……唔,去年最後一天,我正在我那間位於上村的辦公室打掃時,洛拉來找,說她手頭剛好有點緊;而她從小就跟我認識,可不可以借她一百元。我看她很著急—— 問:只要告訴我們當時她說什麼以及你說什麼就可以了。 答:唔,我想這就是全部了。我把錢給她。哦,對了,她本來說要現金,我說沒有多餘的現金,而且當時也已經超過銀行營業時間,所以我給她一張支票。她說:「哈,假如沒辦法也只好這樣了。」我簽好支票給她,她道了謝,就是這樣子。我可以走了嗎? 問:萊特小姐有沒有告訴你,她要那筆錢做什麼? 答:沒有,先生。而且我也沒有問她。 那張支票被列入證物。馬丁法官本來準備要求取消J.C.的所有證詞,可是翻過來一看支票背面所寫的字,立刻臉色蒼白地咬咬嘴唇,大方地搖搖手,謝絕進行盤問。J.C.因為急於離開證人席,以致腳步踉蹌,幾乎跌倒。他遙遙給了荷米歐妮一個慘淡的微笑,整張臉在冒汗,不停揩拭。 洛拉·萊特發誓時很緊張,但她的目光有挑釁的意味, 卡特·佈雷德福的臉孔因而微微漲紅。他首先給她看那張支票。 「萊特小姐,去年十二月三十一日,你從J.C.佩蒂格魯那兒拿到這張支票以後,做了什麼?」 「我把它放進皮包裡,」洛拉說。 法庭中有竊笑聲。但馬丁法官卻皺眉,所以洛拉坐得更直了一點。 「這個我知道,」卡特說,「但你把那張支票給了誰?」 「我不記得了。」 艾勒里心想,傻女孩,他已經逮住你了,別弄巧成拙。 佈雷德福將支票拿到她面前:「萊特小姐,也許這可以恢復你的記憶。請念一下它後面的背書。」 洛拉咽咽口水,然後低聲念:「吉姆·海特。」 被告席上,吉姆·海特不知何故抓住這時刻微笑了一下,但那是疲倦的微笑,轉瞬間,他又恢復了漠不關心的神態。 「你能不能解釋,為什麼吉姆·海特的背書出現在你從J.C.佩蒂格魯借來的支票背面?」 「我把支票給了吉姆。」 「什麼時候?」 「同一天晚上。」 「在什麼地方給他的?」 「在我妹妹諾拉家。」 「在你妹妹諾拉家。你難道不是聽過了,到目前為止的作證都表明,除夕派對時,你沒有在你妹妹家?」 「沒有錯。」 「唔,那你究竟是在,還是不在?」 佈雷德福的聲音中含著某種殘酷的成分。帕特麗夏在欄杆前的座位中因痛苦而扭動身子,她的嘴唇幾乎要把「我恨你」三個字大聲叫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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