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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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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F.大驚:「埃力!你?」 「可是,埃力叔叔,」帕特麗夏有異議,「我以為,這案子由你開庭——我以為你得——」 「第一,」這位法界老人淡淡地說,「由我開庭是不可能的。因為我牽涉在內,我本人當時也在犯罪現場;而且大家都知道我和萊特家族素交深厚。所以從法律上和道德上來說,我都不能出任主審法官。」他搖搖頭,「吉姆會由紐博爾德法官審理,紐博爾德是完全的局外人。」 「但是,埃力,你有十五年沒有替人辯護過了。」約翰·F.抱著懷疑。 「當然,假如你們擔心,我就不——」他對大家的異議報以微笑,「我忘了提一件事:我已經從法官職位退休了,所以……」 「你這個老騙子,」威洛比抱怨道,「約翰,埃力是為了替這個案子辯護才辭去法官職位的!」 「埃力,我們不能讓你這麼做。」約翰·F.說。 「荒唐,」法官粗魯地說:「不要感情用事,我反正是要退休的。已經過時的老馬丁,手癢得想再工作,而不想在法官袍中打瞌睡,把人生浪費掉。假如你們不嫌棄一個過時的人在你們身邊打轉,就不要再多說什麼了。」 荷米歐妮淚水奪眶,跑了出去。 §第二十章 沒有時間驕傲了 第二天早晨,帕特麗夏用力敲艾勒里的房門。他開勒門,發現帕特麗夏一身外出服。 「諾拉想見你。」 帕特麗夏好奇地往房內四下瞧瞧。露迪早已經清掃過房間,但它很快又亂七八糟勒,很象艾勒里已經用心工作了一段時間的樣子。 「我馬上來。」 艾勒里神情疲憊,胡亂收拾一下桌上鉛筆潦草寫就的紙張,打字機滾筒上還卷著一張紙。他會上打字機蓋子,把紙張收進書桌抽屜,鎖上,鑰匙隨手丟進衣袋裡,穿上夾克。 「在工作啊?」帕特麗夏問。 「唔……對。這邊走,萊特小姐。」 奎恩先生走出房間,鎖了門。 「是你的小說嗎?」 「差不多吧。」 兩人走到二樓。 「『差不多』是什麼意思?」 「就是也是也不是。我一直在……你也許可以把它叫做偵察。」艾勒里將帕特麗夏從頭看到腳,「你要出門啊?打扮得真漂亮。」 「今天早上打扮漂亮是有特別理由的,」帕特麗夏說:「事實上,我必須讓自己看起來不可抗拒。」 「你確實做到了。但究竟要上哪兒呀?」 「女孩子不能對你保守秘密嗎,奎恩先生?」到了諾拉臥室前,帕特麗夏扯住艾勒里,並注視他。「艾勒里,你一直在反復看你對這個案子所做的筆記,對不對?」 「沒錯。」 「發現了什麼嗎?」她急切地問。 「沒有。」 「該死!」 「很奇怪,」艾勒里嘟噥著說,伸出一個手臂摟住帕特麗夏。「有件什麼事困擾了我好幾個星期,在我頭腦裡飛轉,但我抓不到它……我以為它可能是我遺漏了的一件事實——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知道,我……哦,我是根據你們這些人的事情和相互關係去寫的,所以,發生的事都記在我筆記裡。」他搖搖頭:「但我卻無法理清它們。」 「也許,」帕特麗夏皺眉,「有個你不知道的事實吧。」 艾勒里把帕特麗夏推開到一臂的距離。 「對,」他慢慢地說,「很可能就是這樣。你知道有什麼事情——」 「你知道的,艾勒里,如果我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的。」 「我總覺得奇怪。」然後他聳聳肩,說,「唔!我們過去看諾拉吧。」 諾拉坐在床上看《萊特鎮記事報》,病容憔悴。艾勒里驚詫地看到她兩手皮膚變得那麼透明。 「我時常說,」奎恩先生咧嘴笑道。「要測驗一個女人的魅力——就要看她冬天早晨在床上的樣子如何。」 諾拉面色蒼白地微笑著,拍拍床。 「我通過測驗了嗎?」 「特優通過!」艾勒里說著,在她床邊坐下。 諾拉表情愉快。 「全是依靠化妝粉、唇膏,對了,還有兩頰,當然,頭上這條絲帶也有幫助。迷人的騙術!帕特麗夏親愛的,坐。」 「我真的得走了,諾拉,你們兩個可以談談——」 「但是,帕特麗夏,我希望你也一起聽。」 帕特麗夏瞥瞥艾勒里,他眨眨眼,她只好在床的另一邊罩有印花棉布的椅子上坐下。她好像有點緊張,諾拉講話時,艾勒里一直看著她。 「首先,」諾拉說,「我欠你一個道歉。」 「誰,我?」艾勒里吃驚地說,「為了什麼,諾拉?」 「為了上星期指責你告訴警方那三封信和那本《毒物學》的事。當時達金局長說要逮捕吉姆,我一時昏了頭。」 「你瞧,我根本忘了。」 諾拉握住他的手。 「那種想法很不應該,但當時我想不出除了你還有誰會說。你知道,我以為他們早知道——」 「諾拉,那件事你沒有責任,」帕特麗夏說,「艾勒里理解的。」 「但還有別的事,」諾拉哭著說:「我可以為醜陋的想法道歉,但卻抹不掉我對吉姆所做的事。」她下唇在顫抖。「假如不是我,他們根本不會發現那些信!」 「諾拉親愛的,」帕特麗夏告近她,說,「你知道你不能哭的,你如果老是這樣哭,我要去告訴米洛叔叔,那他就不會讓任何人來陪你了。」 諾拉拿起手帕到鼻子下邊,抽抽鼻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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