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埃勒裡·奎恩 > 凶鎮 | 上頁 下頁 | |
三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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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充分理由,」達金局長說。 「諾拉,對不起,」卡特·佈雷德福囁嚅說。「這是真的。」 「有充分理由,」諾拉耳語似地說,然後對帕特麗夏尖叫道:「我就知道,太多人知道了這件事!帶陌生人來家裡就是有這種結果!」 「諾拉!」帕特麗夏喘氣道,「親愛的……」 「等等,諾拉,」艾勒里開口了。 「你不要跟我講話!」諾拉聲嘶力竭地叫:「你是反對他的,因為那三封信的緣故!如果不是你告訴他們那三封信,他們也不會逮捕吉姆!」 艾勒里的注視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刺透了諾拉的歇斯底里,諾拉因而嘎然中止,大喘一口氣,搖搖晃晃倒向威洛比醫生,她眼神裡突然顯出一種巨大的新的恐懼。她迅速看著達金,看看佈雷德福,看到他們兩人都顯出驚訝的神情,她不由得露出一絲欣喜。她背靠著醫生寬闊的胸膛,像凝凍住了,以手掩口,因為意識到了什麼而大感難受。 「什麼信?」達金問。 「諾拉,什麼信?」佈雷德福大聲問。 「沒什麼,我的意思不是——」 卡特跑過來抓住她的手。 「諾拉!什麼信?」他厲聲問。 「沒什麼,」諾拉痛苦地說。 「你一定要告訴我!如果有什麼信的話,你這樣是在藏匿證據——」 「史密斯先生!你對這件事知道些什麼嗎?」達金局長問。 「信?」艾勒里面露驚異神色,搖搖頭。 帕特麗夏起身去推佈雷德福,他踉蹌著倒退。 「讓諾拉安靜,」帕特麗夏激動地說,「你這個出賣主的猶太!」 她的暴烈點燃了暴烈的反應。 「你不要濫用我的友情!達金,搜查這棟房子和隔壁那棟!」 「卡特,假如不是你那麼固執己見的話——」局長平和地說,「早就搜了。」 講完,他迅即不見了人影。 「卡特,」約翰·F.壓低聲音說,「你永遠別再來這裡了,明白嗎?」 而佈雷德福的表情仿佛快哭了。諾拉在威洛比醫生臂彎中嗚咽一聲崩潰了。 在佈雷德福冷冷同意下,威洛比醫生將諾拉帶到樓上臥室。荷米歐妮和帕特麗夏六神無主地緊隨在後。 「史密斯——」佈雷德福沒有轉身。 「省省你的力氣吧,」奎恩先生禮貌地說。 「我知道沒有用,但我得警告你——假如你也一起藏隱證據……」 「證據?」奎恩答道,仿佛他從來沒聽過這兩個字。 「那些信!」 「你們講的是什麼信?」 卡特一個轉身,嘴唇一撇。 「自從你來這裡,就一直擋我的路,」他低吼著。「你悄悄溜進這棟屋子,讓帕特麗夏疏遠我——」 「嘿,嘿,」艾勒里溫和地說:「小心使用你的動詞。」 卡特沒再說話,兩手握成拳。艾勒里走向窗邊,看到達金局長在海特家的門廊和巡警迪克·戈賓深談,兩名警察一同走進屋內。 十五分鐘後,奎恩先生和佈雷德福仍各自站在原位。帕特麗夏紅著鼻子下樓,她那張臉,把兩個男人都嚇著了。 下了樓,她徑直走向艾勒里。 「最糟糕的事發生了。」說著大哭失聲。 「老天在上!帕特……」 「諾拉——諾拉她——」帕特麗夏的聲音抖動得很難聽清楚。 威洛比醫生站在門口:「佈雷德福?」 「發生了什麼事?」佈雷德福緊張地問。 達金局長剛好進來,板著臉而不覺現場有異樣氣氛。他拿著諾拉的帽盒,以及一大本精裝書,書皮有工整的燙金書名:「毒物學,埃奇庫姆著」。達金止步,很快接問:「發生?發生什麼事情?」 威洛比醫生說:「諾拉懷孕了,大約再過五個月就要生了。」 現場除了帕特麗夏靠在艾勒里胸前疲倦的啜泣聲,沒有半點兒聲響。 「這……」佈雷德福畏縮的聲音說:「這……實在太……」 然後,他向達金局長做了個奇怪的手勢,便獨自走出去。在場人聽見他把門靠上的聲音。 「我無法對海特太太的生命負責,」威洛比醫生嚴厲地說,「今後,如果讓她再碰到剛才那種情況……你們可以去請萊特鎮的所有醫生同行,來證實我剛才提出的警告。她現在懷孕了,卻處在極度緊張的狀態中,偏偏她天生體質嬌弱——」 「聽著,醫生,」達金說,「我不是故意要——」 「噢,去你的,」威洛比醫生說。大家聽見他生氣地重新爬上樓。 達金站在起居室中央,一手拿著諾拉的帽盒,一手拿著吉姆那本研究毒物的書。然後他歎口氣說:「這不是我的錯。如今又在海特太太的帽盒裡發現這三封信,還有這本書,有關砒霜的部分特別圈出來——」 「夠了,達金,」艾勒里說著,把帕特麗夏抱得更緊些。 「這三封信,」達金堅定地說,「構成這個案件,卻在海特太太帽食中發現……太奇怪了。我搞不懂——」 帕特麗夏大叫:「這還不夠讓你相信嗎?假如諾拉認為吉姆想毒死她,她會保留這三封信嗎?你怎麼笨到——」 「這麼看來,你也知道這三封信了?」局長眨眨眼,「我明白了。史密斯先生,這案子你也有份。我不怪你們,我自己也有家小,再說,對朋友忠實是好事。我沒有什麼好反對吉姆·海特,或是反對你們萊特家族的理由……但是,我必須找出事實。假如吉姆是無辜的,你們不用操心,他自然會被判無罪的……」 「請你離開吧,」艾勒里說。 達金聳聳肩,拿著物證離開屋子,表情生氣而嚴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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