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勒里·奎恩 > 希臘棺材之謎 | 上頁 下頁
二六


  在期票背面打出這封信的人,就是咱們要找的對象——此人殺了格林肖,從屍體上拿起了期票。桑遜和佩珀到諾克斯家去守候,一則可以看住匿名信的作者,又可尋訪那幅畫。

  整整一個星期,什麼事也沒發生。十一月五日,諾克斯收到了第二封匿名信,佩珀馬上直奔警察總部。

  「是在期票的另外半張的背面,用打字機打出來的,偵探長。」佩珀嚷道。

  偵探長取出第一次的半張,兩下一湊,中間撕開處的毛糙紙邊正相吻合。

  第二封恐嚇信,跟第一封一樣,也沒具名。信上說:

  「第一次付款,諾克斯先生,要三萬,要現鈔,每張票面不得超過一百塊。交割時,放在一個清潔的小包內,今夜十點過後,等在時報廣場的時報大廈的衣帽間,交給利奧納·德·文賽先生,有人口念這個名字,你就把小包交給這個人。記住,切勿報警。我會警惕你的花招的。」

  一會兒的功夫,筆跡專家恩娜·蘭波,以及總部的指紋權威都伏在偵探長的辦公桌上,細細研究這封信。

  蘭波小姐很細心。「這封信,跟那第一封恐嚇信,使用的打字機是不同的,這次用的是一架『雷鳴頓』牌正常型號的打字機,從各個字體來看,我敢說打字機還相當新。這封信與前兩封信都是同一個人打出來的,這兒一個小地方很有意思。在打那三萬塊錢的數字時出了些小差錯。打字的人,儘管是盛氣淩人,顯然也是有點神經緊張。」

  「有什麼指紋嗎,詹彌?」偵探長不太抱希望地問道。

  「沒有。」指紋專家說。

  一行人離開了偵探長的辦公室,秘密地潛入到諾克斯家中,桑遜檢察長、偵探長、佩珀和諾克斯就商討當晚行動的計劃。

  艾勒里沒參加商討,他在房內踱來踱去,逛到了瓊的寫字桌旁,瓊坐在那兒埋頭打字。湊在她耳邊說道:「好小姐。你幹得很好。」艾勒里微笑著,漫步走到了大家那兒。

  諾克斯在無奈中說道:「這幅畫屬￿我的。不過你們不妨拿給專家鑒定。只是有一條,如果你們查明我說的是實話,請把畫還我。」

  「唔,准定照辦。」桑遜說。

  偵探長再次規劃了當夜的行動細節;諾克斯一知半解地勉強點點頭。隨後,他們都走了。鐘敲九點,諾克斯書齋裡集合著昆恩父子、桑遜檢察長、佩珀、瓊·布萊特,還有諾克斯本人。拉起了黑窗簾;不讓一絲光亮透出到房子外面。所有的人都壓低著聲調。

  「諾克斯先生,你小包準備好了嗎?」偵探長問。

  諾克斯拉開寫字桌的一隻抽屜,拿出用褐色紙裹著一個小包。「用這來冒充——是截成鈔票大小的紙。」

  「咱們還在等什麼?諾克斯先生,我看你可以動身了。我們跟在你後面。那地方已經圍住了,那個人不可能……」

  「我敢說,」艾勒里突然說道,「今晚到時報大廈衣帽間去的必要性,已不存在了。因為,那對象不會去的。咱們已經上了大當啦!」

  艾勒里冷靜地又說道:「諾克斯先生,你最好還是去看一看你那幅寶貝畫吧。」

  諾克斯內心一震。他一言不發,沖出了房間,艾勒里緊跟著他,其餘的人也尾隨在後。

  諾克斯把眾人帶到了樓上一個長大而靜謐的房間內——進入陳列室,諾克斯就直奔遠遠的一個角落,他在牆壁的一塊鑲板前突然止步,摸索著一個花體裝飾。一大片看上去是實心的牆壁,悄沒聲息地向一邊移去,露出了一個黑洞洞的孔穴。諾克斯把手伸進去,拼命朝黑孔內張望。

  「沒啦!」他臉如土色,喊道。「偷掉啦!」

  「一點不錯。」艾勒里說道,「真是詭計多端啊,真不愧為格林肖的神出鬼沒的同黨。」

  §十七 嶄露頭角

  艾勒里又說道:「諾克斯先生,你能肯定這幅畫被偷掉了嗎?你是親自放在這塊鑲板後面的嗎?」

  「我在一個星期以前還看過它的呢。除我之外,再沒別人知道。一個也沒有。」

  回到了諾克斯的書房後,艾勒里先把門關上,請佩珀站在門旁,提防著別讓人來打擾,然後,他毫不猶疑地走向書齋的一面牆壁上的大鐵柵,這座大鐵柵很低矮,靠近地板。他擺弄了一會兒,終於把鐵柵拔了出來,把手伸進後面的孔隙中。裡面是大型水汀管子的散熱器。艾勒里的手指迅速地拔動一根根管子,「這兒有八根管子,七根都燒得發燙,唯獨這根……」他的手停落在最後一根管子上——「這根卻是冰冷冰冷的。」他再次傾俯身子,擰開了這根冷管子底部一個偽裝的蓋帽,站起了身子,手中拿著一根又長又粗的管子,把管子倒了過來。它的底部,有一根很不容易察覺的金屬絲。艾勒里使勁一擰,底部就移動了,大家驚奇地看到它脫落了下來,從而看出管子內層襯著石棉。艾勒里舉起管子,使勁搖動。另一隻手在下接著……從散熱器管子裡,掉下了一卷古色古香的畫布。

  艾勒里靈巧地解開畫卷。把畫攤平。

  是一幅畫——油彩濃重厚實,描繪出一個戰爭場面。「諾克斯先生,你不是說已經從你手中失竊了嗎?那麼,你又如何解釋這樣一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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