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勒里·奎恩 > 生死之門 | 上頁 下頁 | |
六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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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瘋狂!」特裡呼喊道,揮舞著他的長長的雙臂,「我在努力去想辦法向我的女孩子求婚,而他卻說我製造了過多的噪音!」 伊娃認為她明白了,聖女貞德為什麼能夠忍受住火刑的折磨。她雙頰感到火辣辣的,在她的人生經歷中,她從來沒有感到如此害羞過。餐館在騷動,每個人都在笑。甚至連服務員領班都笑了,明確無疑地感到寬慰。 「你這個傻瓜。」伊娃跳起來,氣喘吁吁地說道,「畢竟我已經同意了!」然後她逃走了,追蹤著從四面八方吹來的快樂的風。 這像一場惡夢。他怎麼能——那——那—— 但是,她僅僅跑到外面天篷下面的橡膠墊子那兒。在那兒,難以置信地,她發現特裡正面對著她。 「聽著,小寶貝,」他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和我結婚,把我從苦難中解救出來!」 「啊,特裡,」伊娃摟住他的脖子,高興得流出了眼淚,「我如此幸福。你是這樣的傻瓜。我是多麼地愛你。」 在他們後邊響起熱烈的歡呼聲,當他們轉過身來,發現餐館門口聚集著很多人,那個服務員領班弓著身,殷勤地引導著他們的方向。 「法國萬歲,」特裡無力地說道,並且親吻了她。 麥可盧醫生的門鈴由迪居那應答了,他開始顯得驚訝,接著又顯得生氣,最終冷靜下來。迪居那已經習慣了人們的到來,手中拿著帽子,對案件作出結論。 「你好!」艾勒里從壁爐前的扶手椅上站起來,慢慢地說道,「進來,醫生。」 「我不會打擾你很長時間。」麥可盧醫生說道,「我感到我還沒有適當地感謝你,並且當然了——」 「噢,這個。」艾勒里好像感到不好意思,「坐下,博士。爸爸在總部清理最後的細節,並且做出滿意的報告。這樣,我只好一個人待在這兒。」 「聽特裡說,你並不是感到非常的好。」醫生接過了香煙說道,「我推測這是反應,反應中真正奇特的部分。你看上去不太好,你有什麼切實的感覺?」 「低淺。真是可笑,但你卻相當消瘦了,這使我很不安。」 「啊,我。」醫生拿下香煙,聳了聳肩,「好吧,我是人。人的氣質不管變得怎樣麻木,都會有些東西穿透它。一是為你愛的人提心吊膽。另一個是打擊——有伊斯特,剛發現她活著,最後又發現她終究死了。而且還有,」他靜靜地加了一句,「卡倫。」 艾勒里凝視著黑暗的壁爐,點點頭。醫生歎息著,站起來:「好吧,它幾乎不需要我再說什麼了——」 「醫生,坐下。」——麥可盧醫生看著他——「我必須和你談談。」 那個大塊頭的胳臂保持著平衡,香煙在他的手指頭中熏燒著:「有什麼問題嗎,奎恩?」 「是的。」 麥可盧醫生再一次坐下了。焦慮回到他那憔悴、胖胖的臉上,他的眉頭緊皺在一起。 艾勒里從他的椅子中走出來,去了壁爐架:「在整個下午和傍晚,我一直苦苦地思索著。我幾乎沒從那個椅子出來過……是的,是有些問題。」 「至關重要的?」 「極端地重要。」 「如果你是說,」醫生慢慢地開始說道,「那卡倫不是真的自殺……」 「啊,她確實是自殺,沒錯。」艾勒里對著壁爐架上面交叉的軍刀,繃著臉說道,「那一部分是正確的。」 「那麼你是什麼意思?」那個大塊頭跳了起來,「你不能那樣莫名其妙地意味著伊娃——她仍然——」 艾勒里轉過身來:「但這一案件的某一方面,醫生,還沒有被波及到。這個案件從任何意義上說,都還沒有結束。它在警察——我的父親也是如此——關心的那部分是結束了,但是那還遠遠不夠。我有一個可怕的問題要解決——在我的經驗中是最困難的一個。坦率地說,我不知道做什麼。」 醫生困惑地坐了回去:「但是如果伊娃不是——如果卡倫自殺——我搞不明白——」 「我對你來感到高興。明顯地有著人際關係的企圖,並不完全是物質的。」艾勒里拿下了他的夾鼻眼鏡,開始心不在焉地擦著它們,「你的到來解決了一些困難,可不可以佔用你一點時間,醫生?」 「當然可以,無論你需要多長時間。」那個大塊頭憂慮地凝視著他。 艾勒里去了廚房:「迪居那。」——迪居那看起來像個匣中玩偶——「你去看一部電影,怎麼樣?」 「我不想去,」迪居那有疑問地說道,「我在這裡看了全部圖畫。」 「我相信你會發現一些東西。」艾勒里放了一張鈔票在男孩子手上。迪居那抬頭對他凝視著,他們的眼睛固定在一起。 然後迪居那說了:「好吧,我猜我會看到許多東西。」於是他迅速地去了壁櫥,拿了他的帽子,然後走出公寓出去了。 「你看,」當門關上之後,艾勒里馬上說道,「我的窘境是不尋常的一種,我將對我的父親說我知道些什麼,而那是他還不知道的,或者我不該這樣做?並且,自從有微妙之點捲入其中之後,通常的方法就無能為力了,我被迫要請求你的幫助。」 「但是我怎樣能夠幫助你,奎恩?你想說的是:它和伊娃終關係嗎?」 艾勒里坐下來,慢慢地點燃了香煙:「我開始從頭推測。在最終的分析中,它不是平常的判斷,它甚至不是我的判斷,你必須評判它,並且我將根據你的意見來引導——無論是讓案件官方地結束,像今天晚上那樣;或者明天公開出來,對紐約產生強烈震撼。」 麥可盧醫生臉色蒼白,但他用平穩的音調說道:「予人類肉體的幾乎所有的可能的打擊,我曾經都忍受過,所以,我想我能夠忍受另外一個。繼續吧,奎恩。」 艾勒里從他身上的長外衣的衣袋中取出了一張折疊的紙片。當艾勒里打開它的時候,醫生靜靜地等著。 「我這裡有,」艾勒里開始說道,「我父親手裡的自殺便箋的拷貝,是你的弟媳伊斯特在費拉德爾亞非留下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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