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勒里·奎恩 > 生死之門 | 上頁 下頁 | |
二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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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壞女孩!」柯紐梅哭叫著,她的弄斜的眼睛閃著光,「你閉上嘴!」 「請停下。」麥可盧醫生說,而白人女孩再一次感到恐懼,逃走了。綠礎鳥又開始呱呱地叫了起來。 「把這可惡的東西拿走。」醫生疲憊地說。 「鳥。」特裡·瑞說道,他看上去令人作嘔。 「你可以走了。」艾勒里向柯紐梅說道,而她則謙卑地彎著腰,帶著那鳥籠離開了。 艾勒里正要清除寫字臺上文具中的日本球時,一個矮胖的、穿著起皺的亞麻布西裝、帶著公事包的人跑進來,擦拭著他光禿的頭上的污點。 「我是莫勒爾,」他在吱吱的叫聲中宣佈道,「蕾絲小姐的律師。你好,警官。你好,麥可盧小姐。啊,悲劇。無疑是哪個狂人幹的。而你,我已經看了你的照片——當然了,艾勒里先生。」他伸出了一隻濕手。 「是的,」艾勒里說道,「我想你認識每一個人,不過,除了瑞先生。」 「瑞先生。」莫勒爾斜著眼看了看說道,「怎麼回事?」——特裡·瑞看了看他的濕手——「哦——現在,奎恩先生,我們要幹什麼?」 「你已經讀過這封信了嗎?」 「昨天讀過了。奇怪的是她沒有寫完,或者不是沒寫完。也許她在——我是說,在她能結束之前就——」律師咳嗽起來。 「那麼是誰把它弄皺的?」特裡·瑞輕蔑地說道。 艾勒里對他看了一眼,然後讀著這封信。信是寫在一張在小的、幾乎是科學地精確的手稿上,它的日期寫的是星期一下午。 親愛的莫勒爾: 我的記錄表明,我在歐洲的外國權利支付款額中,有確定數目的一筆錢未曾償付。 如同你知道的那樣,最大的項目在德國,主要是從納粹黨人的法律在德國實行以來,出版商不得向國外的人支付。我希望你馬上,並且徹底、全面地調查整個一覽表——有些書籍使用費應來自西班牙、意大利、法國和匈牙利,一些零星的報紙和系列作品應來自丹麥、瑞典以及其他等等國家——並且,要努力得到直接的支付。看一看你是否能夠進行某種類似于哈德斯特與皮特格之間的協定;我知道信用文件交換已經在一些作者中實行著,就像在他們的英國代理商和德國出版商之間實行的那樣。 「怎麼樣,」艾勒里抬起頭來問道,「莫勒爾先生,蕾絲小姐請你查對她的外國使用費,她沒有文學代表嗎?」 「不要相信他們,絕對地信賴我。我是她的律師和代理商,並且天知道還是另外一些什麼。」 艾勒里繼續看信的第二段:莫勒爾,我希望你為我做些事情。它是最重要和極端機密的。我知道我能信賴你,你從來不—— 「嗯嗯,」艾勒里說道,「在她說明之前就停止了。我認為特裡是正確的。她只是改變了她的願望。」 「重要的是要知道她提交的是什麼。」莫勒爾囁嚅般地說道,「我最想明確地知道。」 「誰不想知道?」特裡吼道。麥可盧醫生和伊娃都走到了寫字臺處一同讀這封信。 那個大塊頭搖了搖他的頭。 「我認為那個最重要和極端機密的事情,只能是個願望。」 「不,先生。不,先生。蕾絲小姐剛剛在上星期告訴我,她對她所立的意願非常地滿意。」 「那時她立下了遺囑了嗎?」艾勒里詢問道。 「是的。她要求在她的遺產清算後,能夠分出文學基金,以使幾個研究機構受益——」 「學院。」特裡解釋說。他看起來討厭莫勒爾。 「一份捐贈,」律師呆板地繼續說著,「到東京的帝國大學。你們知道,在她父親去世後她在那裡教過書。」 「這事麥可盧醫生已經告訴了我。個人的遺產是怎樣處理的?」 「什麼都沒有。」 「但是,考慮到她即將和麥可盧醫生結婚,她有沒有打算改變她的意願?」 「她沒有,先生。」 「沒有必要。」醫生用單調的聲音說道,「我自己的收入比她的要大得多,而她知道這一點。」 「非常奇怪,這整個事情。」特裡堅決地說。 「但是,有沒有任何一個——我是指任何的個人——會從她的死亡得到利益?」 「沒有任何活著的人。」莫勒爾迅速地唧唧般地說道,「我想起,蕾絲小姐從她的父系親屬——一個已故的大姑媽——那兒得到大量年收入。在姑媽的遺囑中,蕾絲小姐可得到收入,直到她四十歲,而在此之後,本金也成為她的了。」 「這樣她就要變成富裕的女子了?」 「視情況而定,」律師說,「看你表示什麼意思。財富——哈哈!——是個比較的關係。我應該說,是良好的彈性墊。」 「但我想到,你說過她繼承大量財產?」 「啊,事實上並沒有,她在明確規定的年齡之前,為幸運結束而死了。換句話說,她在四十歲前死了——她的第四十個生日是在十月裡。僅僅差一個月沒有達到——確實遺憾!」 「真是有趣,至少說起來是如此。」 「或者寧可說是不幸。你們看,姑媽的遺囑也防備著那個偶然性。如果在到四十歲之前蕾絲小姐死去,姑媽的所有遺產,將歸蕾絲小姐最近的有血緣關係的親屬。」 「是誰?」 「一個也沒有,她沒有任何親戚。在這世界上她是絕對孤獨的一個。這是她自己告訴我的。 另外,現在姑媽的遺產就要根據姑媽的遺願,歸特定的慈善機關處理了。」 奎恩警官搔了搔他的下巴:「麥可盧醫生,在蕾絲小姐的生活裡,有沒有失望的求婚者?」 「沒有。我是那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莫勒爾先生,」艾勒里說道,「關於蕾絲小姐,你知道任何事,包括私人的事件,可以給我們提供有關她被謀殺的線索嗎?」 莫勒爾再一次撓了撓他那光禿的頭:「這的確要答覆你嗎?在不久以前,她告訴我說,她在世界上沒有一個敵人。」 特裡卻說:「那是她自己認為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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