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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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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說什麼?」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她過了一輩子卻還像處女座的守護神,」帕西沃說。 埃勒裡輕聲問:「那馬洛裡呢?」 「馬洛裡等人。」 「馬洛裡等人?」警官有點坐不住了,「馬洛裡等人!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帕西沃·約克怪笑了一聲。 「說出來聽聽。」警官的腔調很難形容,但是那種極富震懾力的沉靜使帕西沃不再嬉笑,開始做出正經人的樣子講話了。 「也許我追擊的是一匹死馬,」約克家這個惟一的倖存者開始退縮了,「也許那只是小孩子的遊戲。可是您聽著:馬洛裡有情敵。您知道這個嗎?」 「不,沒聽說過。」埃勒裡目光閃爍地說,「誰是那匹死馬,我能問問嗎?」 「那薩尼爾·小約克,那個『永生的紀念』」帕西沃興奮地引用約克廣場中心那塊銅制紀念碑上的說法,「人死了,卻永不被人忘懷。腦袋在熱帶沼澤地裡開了花,只為了愛情和一個丟失的世界。儘管他佔有的時候也沒痛快過。」 「那薩尼爾·小約克,也愛上了麥拉·約克?」 「極為瘋狂。妙齡的麥拉如花似玉,我還沒長成一個像樣的男人,求愛無望,為此暗中叫苦不迭,可是那小子也做得太過分了。到處張揚他是如何佔有和享用麥拉的一切,都是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話。可是這小子的爹呢,」帕西沃朝後靠在椅背上,很得意自己終於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力,「——我那令人尊敬的伯父,老那薩尼爾,是個有名的吝嗇鬼——把他臭揍了一頓。打得那叫熱鬧,爺兒倆都恨不得殺了對方,互不相讓——那薩尼爾伯父還是《十戒》的著者之一呢,當然是後維多利亞時代對摩西著作的診譯本,跟傳教士比利·森戴的說法兒大相徑庭。麥拉和小那薩尼爾是家族中兩個最大的孩子,那情況可想而知。小那薩尼爾可以絲毫不顧老頭子的臉面,而老伯父的驕傲和歡樂統統建立在用紅顏麥拉制約那不肖之子的叛逆和出走上面。可就在這個時候馬洛裡出現了,麥拉一下子跟他墜入愛河。小那薩尼爾離家出走——遠走高飛——哦,見鬼,你知道我的意思——在馬托·戈羅斯或者別的什麼地方讓人給殺啦。從那以後,嘿嘿,馬洛裡就甩了她。而這,先生們,就是約克家族中一小段鮮為人知的歷史。」 「我猜想,」埃勒裡說,「小那薩尼爾離家出走的原因可能是——」 「哦,是的。」帕西沃餘興未盡地說,「當然那只是一部分原因。可是我懷疑,小那薩尼爾是否真的讓他老子知道他放浪和揮霍到了什麼程度。再有一點就是麥拉的輕浮多變。這兩件事加起來足以使他逃離他老子設計的生活軌道。」 「是呀。」埃勒裡低聲說。 「是,是什麼?」老警官不耐煩地說,「沒事兒閑的吧!誰在乎那小子二十年前的羅曼史?你就為了這個跑到這兒來的,約克?如果是這樣,那麼告訴你,多謝了,我很忙。」 帕西沃·約克左右看看,沒有動地方,在座位上扭捏了一會兒,終於支吾著說:「我必須瞭解一件事。」 警官抓起麥拉·約克的驗屍報告,看也不看約克地問道:「什麼事兒?」 「麥拉收到卡片了嗎?就是羅伯特和埃米麗臨死前收到的那種?」 老人抬起頭來:「你問這個幹嗎?」 「我就是想知道。」帕西沃在椅子上坐直,挺著狹窄乾癟的胸脯,張著嘴等著對方回答。 「你聽了該不會嚇著吧,哦?」警官的語氣溫和了一點兒。 「誰,我嗎?」 「好吧,」埃勒裡說,「麥拉那裡也有一張卡片。」 「上帝呀,」約克說,「哦,我的上帝!」 「我倒不明白了,」警官說,「約克先生,你幹嗎這麼擔心這個?」 「因為麥拉的狀況不是——很好,你知道——她……」帕西沃作出非常懇切的樣子說,「或者可以說,很不幸。我一直相當——我是說,我想有可能……」 「你認為她有可能給自己開了張離開人世的通行證?別瞎猜了,約克先生,不是那麼回事。 你想,我們憑什麼把沃爾特扣起來了——違反了交通規則嗎?」 「這麼說,真是他幹的……」 「你不這麼認為嗎?」 「我不知道,警官。我想不出他為什麼……」 他狐疑滿腹地看著他們,「我可以問問,那張卡片上印著什麼字母嗎?」 「W,」埃勒裡說。 「W?沃爾特承認了嗎?」 「沒有。」埃勒裡說。 「那麼我認為這不足以證明是沃爾特幹的……」 「約克先生,」奎因警官說,「你還記得其它幾張卡片上印的都是什麼字母嗎?」 「羅伯特那張是J,埃米麗那張是H。」 「你知道沃爾特的全名嗎?」 「我想,誰都不知道,恐怕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他叫約翰·亨利·沃爾特。」埃勒裡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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