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勒里·奎恩 > 另一方玩家 | 上頁 下頁 | |
一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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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幹的,」帕西沃見羅伯特第一個把極度懷疑的目光投向他的臉,不禁脫口而出。 「不至於吧,羅伯特,」埃米麗說,「這准是誰開了個玩笑。」 「我可沒看出這裡有什麼好笑的地方,」羅伯特說,「你覺得可笑嗎,雅克?」 雅克把一直貪戀地望著安·卓爾的目光調過來:「哦,先生,我想也許跟你對半裁開的說法有關,可能是什麼人故意嘲弄你吧,我覺得這樣。」 羅伯特鼻子裡哼了一聲:「你們還有誰接到這種可惡的東西了?」——沒有人作聲——「那為什麼偏偏我一個人接到了?」 「你確實說過對半裁開什麼的,約克先生,」 雅克低聲說。 「是的,可我現在想法兒又變了,雅克。」羅伯特惱怒地說,「不管怎麼說,我的親戚們肯定覺得這很讓人開心。」 「假如這樣能夠解釋你對這麼個小玩意兒如此幼稚的認真,羅伯特;」埃米麗粗厲地說,「我倒是樂意聽你這麼說。」 就在這個時候,客廳入口對面的北牆上的門砰地響了一聲。麥拉·約克嗖地站了起來,安·卓爾也隨著站起來。 「那兒有人!」麥拉顫抖著說。 雅克大步走過去猛地拉開門。安噓了一聲說:「沒事,親愛的!」輕輕拍了拍麥拉。 沃爾特出現在門口。他沒有去管彈到邊上的門板。他瞪著貓頭鷹一樣滾圓的眼睛,短小濕潤的嘴唇沒有些微顫動。他看了看滿屋子的面孔——溫怒的、驚愕的、迷惑的以及恐俱的面孔——然後走到安·卓爾面前乾巴巴地說:「修好了,小姐。」 「謝謝你,沃爾特。」安清澈柔和的話音打破了眾人的迷惜,「是廚房的水槽,」她解釋說,「下水不暢。」 「我在水溝裡找到了這個,」沃爾特說著拿出一個小東西。雅克離他最近,伸手接了過去: 「一個指環。」 「沃爾特找到了你的指環,親愛的。」安對麥拉·約克說。 埃米麗滿臉「這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表情,於是安解釋道:「這可是個很貴重的指環,上面還鑲著珠寶呢。嗒,親愛的。」她把指環從雅克手裡拿過來遞給麥拉。 「既然你也在這兒,沃爾特,」羅伯特·約克說,「我就問你點事情。你有沒有接到過這樣的郵件?」他朝沃爾特舉起卡片。沃爾特走進房間拿過那張紙片,面無表情,一聲沒出。 「有嗎?有嗎?」羅伯特急急地問,「在你收到的郵件裡到底有沒有過這樣的東西?」 「上面打著個J的嗎?」沃爾特問。 「甭管上面印著什麼!」 「沒有,羅伯特先生。」 「那你知不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 「不,羅伯特先生。」沃爾特把卡片遞回給他。 「那麼,好吧,」羅伯特說著,專橫地揮了揮手——似乎根本察覺不到這種帶有他自己強烈的個人特徵的動作。沃爾特把這理解成讓他離開的命令,眨了一下滾圓的眼睛,朝門口走去,並且隨手把門從背後關上了。 「那麼,」埃米麗問道,「所謂的『對半裁開』又是什麼意思?」 羅伯特·約克溫怒而又無奈地扭過頭去。湯姆·雅克說:「那只是約克先生的一種觀點。 1847年美國發行了一種十美分的黑色郵票。有一陣子,每當郵局的五分郵票脫銷了——或說是——用光了,郵政局長就下令把十美分的郵票一裁兩半,代替五美分郵票出售、流通。這在當時並不是什麼稀罕事。這樣,當時遺留下來的信封上的郵票有的是豎著裁開的,有的是橫著裁開的,甚至還有一些是沿對角線裁開的——也就是說,把它裁成兩個三角形。 「有很長一個時期,集郵者當中流傳著有關1847年黑色三角形對裁郵票是否存在印刷錯誤的種種猜測。有種說法是,個別郵局的工作人員由於漫不經心,不是把郵票沿對角線對裁,而是隨便在票面上斜著裁去一個角,於是郵票就成了五邊形——就像這張卡片的形狀。自從出現了這些形狀不規則的票面,它們就被認為是珍稀的品種,當然很少能在郵件上見到——事實上幾乎是獨一無二的——因此它的價值也高的無可估量。 約克先生認為有可能是什麼人找到了這種郵票,於是用這種方法挑起他的興趣。」 「哦?」埃米麗·約克說,「這麼解釋實在是荒誕不經。」 「尤其是那個J?」帕西沃說著,怪笑了兩聲。 羅伯特的臉變得紫紅。他抓過那張卡片搖了搖,怒氣衝衝地說:「J字肯定是什麼單詞的起首字母,或者,或者是類似什麼東西!不管怎麼說,我已經說了,我的想法已經變了!」 他把卡片和信封一起扔進他座位旁邊的公文包裡。他仍然紅頭脹臉,粗聲大氣,活像一個心地單純、手腳笨拙的人在對一群精明詭誘、心靈手巧的人急切地表達自己的不滿:「我實在搞不懂這是怎麼回事,我討厭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 「那就算了吧,羅伯特,」埃米麗不耐煩地說,「我要晚了。咱們能不能快點兒?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沒說完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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