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勒里·奎恩 > 龍牙 | 上頁 下頁 | |
四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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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一支鉛筆。難道你不能回想起另外一件書寫工具,由黑色橡膠合成物製成,帶金筆夾的?」 「科爾的鋼筆?」博發出短促的一笑,「你可真能推斷。你該不是想告訴我就因為科爾的鋼筆是黑色橡膠製品而且有金筆夾,這支筆就是科爾的套裝筆中的一支?」 「我正是想告訴你這個,」奎恩先生說,「但不是因為你說的原因,儘管兩者在構造和外表上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你的眼睛長在哪兒了?」 他把筆舉起來。博仔細地查看它但沒碰它——從艾勒里手握的筆尖,沿著筆身向上,直到橡皮帽。就在橡皮帽的下方他看到了一些使他驚歎的東西:硬橡膠被相當嚴重地劃刻並且弄凹陷了,呈某種弧形圖案,有一些凹痕較深。 「這些凹痕很像科爾鋼筆上的那些……但這不可能!」 「不要從哲學的角度考慮,」奎恩先生帶著某種興奮說,「我認為我們可以完全從物質方面肯定或者否定這一推論。」 他小心地把鉛筆放在兩人之間的地毯上,然後掏出錢包。從錢包裡面的一層他抽出一疊小小的方形照片。 「我讓你拍的科爾鋼筆凹痕的顯微照片。」他解釋道。 「但我以為它們在辦公室裡。」 「它們太寶貴了,不能到處亂放。我一直把它們放在錢包裡。」奎恩先生把照片和鉛筆放在地毯上進行對比。然後他把照片遞給博。 當博觀看時,他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一樣的!」 「對,鉛筆上的印跡和科爾鋼筆上的印跡出自同一個人。所以這支鉛筆與科爾的鋼筆是一對兒。」 「科爾的鉛筆,」博嘟嘟嚷嚷地說,「科爾的。」 「沒錯兒。」 博站起身。奎恩先生像佛像一般地坐在地毯上,對著照片和鉛筆冥想。 「但是這不可能。」博說。 「有證據。」 「但——科爾死了快三個月了!除非他的筆一直在這兒躺著——」 「我已經解釋過了,」奎恩先生有些不耐煩地回答,「為什麼那很可能不是事實。但如果你堅持要證明的話,用手摸摸暖氣下的地毯,再摸摸暖氣與牆之間的地板。你會發現那裡完全沒有灰塵。這說明地毯和地板在很短的時間以前被清掃過。不,這支鉛筆是今晚打死瑪戈的那個人掉在這裡的。」 「是科爾掉的,我猜?」博短促地笑了一聲,「接下來你就會讓我相信有妖怪了!」 「還有其他的可能性,」奎恩先生輕聲說,「但如果你堅持要爭辯——為什麼不能是科爾呢?」 「什麼?」博叫道。 「嗯,為什麼不呢?」奎恩先生冷靜地盯著他的同伴,「我們有什麼證據證明科爾死了呢?」 博看上去一頭霧水:「這我可想不明白了。科爾沒死?」 「我並非在斷言一個事實,我只是在提出疑問。關於科爾已死的所謂事實我們只聽到過某個人的一面之辭——埃德蒙·德卡洛斯的話。安格斯船長,全體船員——每個能證實德卡洛斯的故事的人都不見了。沒有任何人出現——『海葬」是不是這樣報告的?」 「但是……」 「科爾三個月以前雇用我們的原因現在是不是正在顯露出來?這段時間中科爾是不是一直在四處遊蕩呢——以死亡和葬禮為最好的掩護?」 「真的,」博低聲說,「即使他活著我們也不認識他——不,這不對。我們見過他,在我們的辦公室。所以這說法站不住腳。那麼,這就是說他在某個地方藏起來了。但是為什麼?」 「我至少能想到兩個原因,」奎恩先生回答,「每一個都很合理並且使得這個推理很誘人——非常誘人。」 「你的意思是科爾是整個事件的幕後策劃人——襲擊凱麗,謀殺瑪戈?那麼他又為什麼要雇我們呢?或者說,如果他沒死,那繼承人怎麼辦呢?繼承人無法繼承一個活著的人的遺產;如果他們繼承了遺產,如果這就是他的計劃……」博喊道,「我快要瘋了!」 奎恩先生沒吱聲。 「等等!我們都瘋了。當然有一個最簡單的解釋!科爾是死了,這是他的鉛筆,很好。但是另外一個人得到了它而且一直在使用它。不管他是誰,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好傢伙!有那麼一陣子你真把我弄糊塗了。」 奎恩先生還是沒說話。他用胸前衣袋中的手絹把鉛筆包上揣好,然後站起身來。 「嘿!你幹什麼?」博質問道,「把那支鉛筆拿出來。」 「我不想。」奎恩先生說著,扣好鈕扣。 「可那是我們能證明有人在這房間裡的唯一證據。我們必須把它交給你老爸,艾勒里。」 「我們甚至都還不應該告訴他有關鉛筆的事。」 「可是,看在老天的份上,為什麼不呢?」 「對於正統的警察頭腦來說,這點線索有點兒過於複雜了,」奎恩先生自負地說,「即便是像我爸這樣敏銳的警察。而且我們並沒有破壞證據——我們只不過是暫時地隱而不報罷了。鉛筆本身說明不了什麼問題,我們必須使它說得更多。而把它交給警察則意味著不可避免地把找到鉛筆這件事公之於眾。在我們拿到所有的牌之前,可不能打草驚蛇。」 「但是——凱麗!」博勃然大怒道,「那可憐的孩子怎麼辦呢?那這鉛筆至少能證明今晚有人在這房間裡呆過。那樣一來也就支持了她所說的子彈來自這扇窗戶的說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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