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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獨創的猜謎遊戲，不是嗎？」她咯咯笑道，「至於我所知道的，親愛的先生，他只有一頂帽子。一個人需要多少頂？」

　　「你能確定是一頂？」艾勒里說。

　　「就像你的出生那樣確定，昆恩先生。」她設法讓她的聲音悅耳。艾勒里盯著她就像一個人盯著一個陌生的動物樣本。她有一點噘嘴，轉而高興起來。

　　「我在這裡不太受歡迎，所以我要走了……你們不打算把我放在噁心的監獄裡，是吧，警官？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警官鞠躬：「哦，是的，你可以走了，羅素夫人，在某種程度的管制下……但是請理解不久我們可能仍然需要你令人愉快的陪伴。你能留在鎮上嗎？」

　　「很樂意，我保證！」她大笑，走出了屋子。

　　維利像一個士兵突然走進來說：「嗯，警官，我猜搞定了！」

　　警官疲憊地落坐在椅子上：「你在旁敲側擊嗎，托馬斯，像艾勒里弱智的小說裡的一些警官那樣——你會認為摩根先生會以謀殺蒙特·費爾德的名義被逮捕吧？」

　　「為什麼不——還有其它嫌疑人嗎？」維利似乎困惑了。

　　「我們要等一陣子，托馬斯。」老頭沉重地回答。

　　§第十六章　昆恩去劇院

　　艾勒里和他父親透過小辦公室的一段空間彼此對望了一眼。維利困惑地皺著眉重又回到原位坐下。他在沉默中安靜地坐了一段時間，似乎突然下定決心，請求離開房間。警官摸索鼻煙盒蓋子的時候咧嘴笑了。

　　「你也嚇了一跳嗎，艾勒里？」

　　然而艾勒里很嚴肅，「那個女人確實嚇著我了，」他說，有點發抖，「嚇一跳是個太溫和的詞。」

　　「我一時沒能領會她態度的重要性，」警官昆恩說，「考慮到她知道內情，而我們在到處摸索……這分散了我的才智。」

　　「我應該說會見非常成功，」艾勒里評論說，「主要是因為我已經從這本沉悶的關於筆跡的大部頭書中收集到一些有趣的事實。但是安吉拉·羅素夫人不符合我的純粹女性的標準……」

　　「如果你問我，」警官低聲輕笑，「我們美麗的朋友看上你了。考慮考慮吧，兒子！」

　　艾勒里扮了個意味深長的嫌惡的鬼臉。

　　「好了！」昆恩伸手去拿桌子上電話中的一部，「你認為我們應該再給班傑明·摩根一個機會嗎，艾勒里？」

　　「他該死就應受懲罰，」艾勒里抱怨道，「但是我認為這是例行公事。」

　　「你忘了數據，兒子，數據。」警官回應，眼裡閃著光。他以愉快的聲調跟警察局的接線員說話，一會兒，聽到電話的蜂鳴聲響起。

　　「下午好，摩根先生！」昆恩快活地說，「你今天還好嗎？」

　　「警官昆恩？」摩根猶豫了一下問道，「下午好，先生。案子調查得怎麼樣了？」

　　「有個相當大的問題，摩根先生，」警官笑道，「然而是一個由於我害怕被指責無能而不敢回答的問題……摩根先生，你今天晚上是否碰巧有空？」

　　停頓——「為什麼——剛好沒空。」律師的聲音幾乎聽不見，「我應當在家裡，當然，吃晚飯，我相信我妻子已經安排了橋牌遊戲。怎麼了，警官？」

　　「今天晚上我想請你與我兒子和我一起共進晚餐，」警官遺憾地說，「你能盡可能地在晚餐時間離開他們一會兒嗎？」

　　一陣長時間的停頓。

　　「如果是絕對需要的話，警官？」

　　「我不會以那種方式提出來，摩根先生……但是我將感謝你接受邀請。」

　　「哦。」摩根的聲音現在堅定多了，「那樣的話，我聽從你的安排，警官。我們將在哪裡碰面？」

　　「那就好，那就好！」昆恩說，「六點鐘，在卡羅斯怎麼樣？」

　　「很好，警官。」律師平靜地回答，掛斷了電話。

　　「我忍不住要為這傢伙感到遺憾。」老頭嘟囔著。

　　艾勒里低聲發著牢騷。他並不同情摩根。安吉拉·羅素夫人對他有強烈的影響，這種影響如鯁在喉。

　　很快在六點鐘警官昆恩和艾勒里與班傑明·摩根在氣氛歡樂的卡羅斯餐館的休息廳裡碰面了。他灰心喪氣地坐在一把紅皮椅子上，盯著他的手背，嘴唇難過地下垂，膝蓋以一種本能的沮喪分得很開。

　　昆恩父子走近時，他試圖擠出微笑。他站起來，僵直的樣子顯示出他的膝蓋支配大腦來決定一個行為的固定過程。警官處於他最好的狀態，部分由於他由衷地喜歡這個胖胖的律師，部分由於這是他的公事。艾勒里跟平常一樣不表態。三個人像老朋友那樣握手。

　　「很高興看到你準時來，摩根，」警官說。一個古板的服務生領班帶他們到角落的一張桌子，「我真的必須向你道歉把你從家庭晚餐中拉走。只此一次。」他歎了口氣，然後他們落座。

　　「沒有必要道歉，」摩根說，帶著無精打采地一笑，「我想你們知道每個已婚男人有時喜歡單身漢的晚餐……這次就是這樣，警官，你想跟我說點什麼？」

　　老頭伸出一根手指警告，「現在不談公事，摩根，」他說，「我有個主意，劉易斯在極好的恢復活力方面有錦囊妙計——對嗎，劉易斯？」

　　這頓晚餐烹飪水平很高。連警官這樣對藝術的細微之處毫不在意的人都給他兒子留下詳細的菜單。艾勒里對精美食物的主題狂熱地感興趣。隨後三個人大快朵頤。摩根最初還傾向於心不在焉地品嘗食物，但面對放在他面前的令人愉快的佳餚，他變得越來越活躍，直到最後完全忘了他的麻煩事，和主人閒聊，開懷大笑。

　　伴著牛奶咖啡和上好的雪茄，艾勒里謹慎地抽煙，警官缺乏自信，摩根享受樂事，昆恩開始說到要點。

　　「摩根，我不打算旁敲側擊。我想你知道為什麼今晚我在這裡問你。我將會極其誠實。因為你的沉默，我想要關於星期天晚上——九月二十三號，四天以前的晚上——的事件真實情況的說明。」

　　警官開始說話，摩根立刻變得灰心喪氣。他把雪茄放在煙灰缸上，用難以形容的疲憊的表情看著老頭。

　　「要觸及界限了，」他說，「我本來就知道你們遲早都會發現的。我想是羅素夫人惡人先告狀。」

　　「她說了，」昆恩坦率地承認，「作為一個紳士，我拒絕聽傳言；作為一個警察，這是我的職責。為什麼你要向我隱瞞這個，摩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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