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勒里·奎恩 > 羅馬帽子之謎 | 上頁 下頁
二二


  「我當然沒有,」艾勒里笑道,「而且我還發現了和這段調查非常有關的一個重要事實。奧康奈發誓說在她去坐在帕森·約翰尼身邊之前她把門從裡面鎖上了,而且她還把腳燈打開了。等劇場出現混亂的時候,她跑回去時發現門還是從裡面鎖著的,和她離開時一模一樣,直到多伊爾想安撫觀眾的時候她才打開。如果她沒有說謊的話——我想她不會說謊的——這就證明兇手並不是從這兩扇門逃走的,因為屍體被發現時這兩扇門依然是在裡面鎖著的。」

  「哎,我徹底失敗了!」昆恩叫道,「這方面的事兒她一點都沒告訴我,這個傢伙!等我收拾她吧,這個小女子!」

  「請你理智點兒,我的警官先生,」艾勒里笑道,「她之所以沒有告訴你鎖門的事兒是因為你根本就沒有問她。她覺得她今天已經受夠了。

  「不管怎麼說,她的話可以幫助我們排除兇手從那兩扇門逃跑的可能性。我也得承認,這裡面還會有許多其它的可能性,比方說,馬奇·奧康奈可能就是罪犯的同夥。我提到這一點只是想說明一種可能性,不是什麼確定的東西。無論如何,兇手是不會冒著可能被發現的危險從邊門逃跑的。還有,在第二場那麼高潮迭起的時刻離開也太引人注意了,因為那個時候沒有什麼人離開。再有,兇手並不知道那個叫奧康奈的女孩的職責——如果她不是同夥的話。由於這次謀殺案是經過精心策劃的——各種跡象表明了這一點——兇手應該已經放棄了從邊門逃走的計劃。

  「這樣,我覺得逃跑的途徑就只剩下了一個,那就是正門。而這裡,收票的人和外面的看門人也非常確定地證實在第二場期間,除了那個賣飲料的男孩,沒有任何人出去過。

  「所有的出口都被把守住了或是被鎖上了,而巷子裡從九點三十五開始林奇、埃琳娜、約翰尼·蔡斯——那個引坐員——他之後就是警察——一直都在那兒,這些如果都是事實的話,那麼通過訊問和調查,先生們,」艾勒里用嚴肅的語氣說道,「結論就是不可避免的,那就是,從謀殺被發現開始,直到整個調查的進行,兇手都一直在劇院裡面!」

  艾勒里講完之後大家都沉默了。

  「我再補充一句,」他很平靜地說道,「當我問及引坐員們在第二場開始之後是否有人換了座位,他們都不記得了。」

  昆恩悠閒地吸了一下鼻煙:「很好——非常出色的推理,我的兒子——這推理非常符合情理。假如兇手真的一直在劇院裡,那我們怎樣才能找出是誰呢?」

  「他也沒說能找到,」辛普森笑著插話道,「別這麼敏感,老夥計。沒人會說你工作做得不好。從我今天所聽到的一切來看,你今天晚上處理的相當出色。」

  昆恩笑了:「我的確是對自己沒有摸對路的問題考慮周全而生自己的氣。不過罪犯極有可能在謀殺之後就溜走了,否則我也不會那麼做,誰想到他還留在劇院裡。」

  「那當然,爸爸!」艾勒里嚴肅地說,「你今晚有那麼多事情要處理,而我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四處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事。」

  「那訊問的結果怎麼樣呢?」辛普森好奇地問道。

  「哎,結果怎麼樣?」艾勒里挑戰似地說道,「就根據他們的言談和舉止我們當然無法做出決定性的判斷。我們拘留了帕森·約翰尼,一個無賴,他也沒什麼特別的,除了不務正業就沒什麼別的了。還有那個馬奇·奧康奈,一個很可疑的人物,就是因為她,我們對好多事都無法做出結論性的判斷。她可能是同謀——可能是無辜的——她也可能僅僅是玩忽職守——她各種可能性都有。然後就是那個發現了費爾德的威廉·帕塞,你難道沒看見他智商低下的那個樣子嗎?還有班傑明·摩根——就他還能提供一點破案的可能性。可是他今天晚上的表現又能說明什麼問題呢?沒錯,他說的邀請信的事聽起來很奇怪,因為那樣一封信任何人都可以寫,包括摩根本人。不過我們還要記住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費爾德的威脅,還有他們兩個人之間近兩年來的矛盾。最後,還有弗朗西斯·伊維斯·波普小姐。非常遺憾,在訊問的時候我不在場,但事實卻是不可改變的——難道這不是個有趣的發現嗎?——那就是她的包包是在死者口袋裡發現的。你能解釋一下嗎?你看,我們的結論就到這兒了。我們今天晚上整個就是懷疑過多,證據不足。」

  「你說的都很正確,兒子,」昆恩很隨意地說,「可是你忘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實,那就是那幾個可疑的空座位。還有更讓人吃驚的就是,費爾德的票根和我們唯一發現的票很,就是左LL30那張,根本就對不上。這就是說,這兩張票根並不是同一場的!」

  「好的,」艾勒里說,「不過我們暫時先把這件事放一放,還是來說說費爾德帽子的事兒吧。」

  「帽子——好,你怎麼認為?」昆恩好奇地問。

  「是這樣的。首先,我們已經確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帽子不是偶然丟的。第二場開始了十分鐘之後傑斯·林奇還看見他拿著呢,可是現在卻不見了,那唯一一個合理的解釋就是兇手把帽子拿走了。現在,我們先暫時忘記帽子在哪裡的問題。帽子被拿走可能有兩個原因:第一,這帽子本身就有問題,如果謀殺者不拿走的話就可能暴露身分。而作案動機我們目前還無法猜測;第二,那帽子裡也許有謀殺者想要的東西。你可能會說:為什麼不拿走想要的東西,然後再把帽子留下?可能,如果這種假設成立的話,那也可能是兇手沒有足夠的時間取出他想要的東西,或者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取,所以只好把帽子拿回去,等時間足夠時再從容取出。到目前為止你同意我的推斷嗎?」

  地方檢察官慢慢地點了點頭。昆恩一動不動地坐著,眼睛裡呈現出迷惑不決的神色。

  「我們現在猜測一下帽子裡可能藏了什麼東西,」艾勒里一邊擦眼鏡一邊繼續說道,「根據這帽子的尺寸、形狀、空間可以斷定這東西不會很大。什麼東西能夠藏在帽子裡呢?我能夠想到的只有以下幾種東西:某種紙張、珠寶、存摺或是什麼小的值錢的東西。很顯然,這種東西不是隨隨便便就放在帽子裡的,否則帽子一摘下來就容易丟失。因此我們可以相信那東西一定是藏在帽子邊裡。這樣就縮小了範圍。體積很大的固體物質可以排除。珠寶可能會藏在那裡,銀行存摺也可以藏在那裡。從我們對費爾德的瞭解,我們可以排除珠寶的可能性。如果他藏著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的話,那東西一定是和他的職業有關。

  「我們的初步分析裡面還要考慮的問題是帽子的丟失。男人是我們這個案子的重點懷疑對象。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是我們要考慮的,那就是兇手是否事先就知道他是否必須拿走帽子。換句話說,兇手是否事先知道帽子的重要性,那重要性又是什麼呢?我可以推論,那就是兇手事先並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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