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勒里·奎恩 > 羅馬帽子之謎 | 上頁 下頁
一五


  「不!」那惡棍叫道,突然伸出了胳膊。警察很熟練地抓住了他的胳膊,擰到了他的背後,「你怎麼能那麼說?我是不會承認任何事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今天根本就沒見到費爾德,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也在這兒!認罪——我有一些有影響的朋友,警官,你不能把罪名加在我的身上,我告訴你!」

  「那太糟糕了,約翰尼!」警官歎道,「那好吧,你沒有殺蒙特·費爾德。那你今天是幾點鐘來的,你的票又在哪兒?」

  帕森用手擰著帽子:「我剛才什麼都不想說,警官,那是因為我以為你要把謀殺的罪名強加給我。我當然可以解釋我是什麼時候、怎麼到這兒來的。那是大約八點半,是拿票進來的。這是票根。」他在大衣口袋裡仔細找了找,找出了一張撕過了的藍色票根。他遞給了警官,警官大概地看了看後放進了口袋裡。

  「那你,你是在哪兒弄到的票呢?約翰尼。」

  「我……我女朋友給我的,警官。」惡棍緊張地答道。

  「喔…還攪進來個女人,」昆恩快活地說,「那你那年輕的女朋友叫什麼名字,約翰尼?」

  「誰?……嗨,她……嘿,警官,別給她找麻煩,好嗎,警官?她是個正經人家的孩子,她什麼也不知道。真的,我……」

  「她叫什麼?」警官厲聲說道。

  「馬奇·奧康奈,」約翰尼低聲說道,「她是這兒的引坐員。」

  昆恩抬起了眼睛,迅速地和約翰遜交換了個眼神。那偵探離開了房間。

  「好,」警官再一次舒服地靠著椅背說道,「那就是說我的老朋友帕森·約翰尼對蒙特·拉爾德的事一無所知。好,好,好!我們就看看你年輕的女朋友會怎麼說。」警官說話的時候眼睛盯著惡棍手裡的帽子。這是一頂廉價的黑色淺頂軟呢帽,和這傢伙身上的衣服倒是很相配,「嗨,帕森,」他突然說道,「把你的帽子遞給我。」

  他從不情願的惡棍手中接過了那頂帽子仔細研究起來。他把皮帶子放到裡面又研究了一番,然後又遞了回去。

  「我們還忘了件事兒,帕森,」他說,「警官,你搜過卡贊耐裡先生的身嗎?」

  帕森接受了檢查,不過他還算鎮定。

  「沒什麼特別的,」警官說著又繼續搜著。他把手伸進了這個人的後面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很鼓的錢夾,「您想看這個嗎,警官?」

  昆恩接了過來,快速地數了數裡面的錢,然後還給了那個警察,警察又給帕森放回了口袋。

  「一百二十二塊,約翰尼,」警官說道,「我好像聞到一種波努莫絲綢的味道。不過,」他沖穿著制服的警察笑道,「沒有長頸瓶?」

  警察搖了搖頭。

  「他襯衫和背心裡面有什麼東西嗎?」

  又是否定的回答。昆恩沉默了,這沉默一直持續到了檢查結束。帕森·約翰尼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好了,約翰尼,你今晚的運氣可是不壞呀……進來!」聽到敲門聲後警官喊道。門開了,一位穿著引坐員制服的苗條的姑娘出現在門口,這姑娘今晚已經接受過一次訊問了。約翰遜也隨後走了進來,並隨手關上了門。

  馬奇·奧康奈站在那兒悲哀地看著她那似乎在研究地板的戀人。她又飛快地看了警官一眼,然後她的嘴唇繃緊了,緊接著她尖刻地說道:「怎麼樣?他們到底把你抓住了吧,你這笨蛋!我早就告訴過你別亂跑!」她輕蔑地轉過身去,背對著帕森氣得直喘粗氣。

  「那你剛才怎麼不告訴我們,姑娘?」警官輕聲問道,「你怎麼不說你給你的朋友約翰·卡贊耐里弄到了一張票?」

  「我什麼都不想說,警察先生。我為什麼必須得說呢?約翰尼和今晚的事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們先不討論那個問題,」警官把玩著手裡的鼻煙壺說道,「我現在想知道的就是,馬奇,從我們談完話後你又想起什麼沒有?」

  「你什麼意思?」她問道。

  「我的意思就是,你告訴過我演出開始之前你一直在通常待的位置上,就是說你幫助好多人找到了座位,你不記得是不是為蒙特·費爾德,也就是死者,引過座位,後來整場演出期間你就站在左邊過道的盡頭。整場演出,馬奇。是這樣的嗎?」

  「當然是,警官。誰能說不是呢?」那女孩激動起來,但是警官看了看她顫動的手指,她的手指僵住了。

  「啊,別說了,馬奇,」帕森突然插話道,「別再做無謂的辯解了,他們遲早會查出我們一直在一起的,然後他就會跟你找麻煩。你不知道這傢伙,還是別和他攪和,馬奇!」

  「那好!」警官看了看那惡棍,又看了看那女孩後說道,「帕森,你年紀大了之後聰明多了。我是不是聽見你說了你們兩個一直在一起?什麼時間、為什麼、有多久?」

  馬奇·奧康奈的臉紅了,接著又變白了。她狠狠地盯了她的男朋友一眼,然後轉身對昆恩說:「我看我還是都說了吧,不管怎麼樣我也逃脫不了了。我知道的就這些,警官。如果你不告訴經理的話,那上帝都會保佑你的!」——昆恩的眉毛動了動,但是他沒有打斷她的話——「我給約翰尼弄了一張通行證,就這樣,」她挑戰似地繼續說道,「那是因為,哎,約翰尼喜歡槍殺、流血這類東西,所以我就給他弄了這張通行證。這個通行證可以允許兩個人進來,所有的通行證都是這樣。所以約翰尼旁邊的座位就一直空著。那是一個靠左排通道的座位——這是我能給這傢伙弄到的最好的座位了。第一場的時候我非常忙,所以根本就沒有可能和他坐在一起。不過休息之後,等第二場開始的時候,一切事情都已經就緒了,所以我就有機會和他坐在一起了。當然,我承認,差不多整個第二場我都和他坐在一起。我為什麼……我為什麼就不能休息一會兒呢?」

  「我明白了,如果你早告訴我就會省好多時間,也會給我減少好多麻煩,年輕的女士。你第二場一直都沒站起來嗎?」

  「哎,我站起來了好幾次,不過一切都正常,經理也不在旁邊,所以我就又回去了。」

  「你路過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費爾德呢?」

  「不,沒有,先生。」

  「你有沒有注意到有什麼人坐在他身邊嗎?」

  「沒有,先生。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就在那兒。我……我想我都沒往他那邊看。」

  「那我覺得,」警官冷冷地接話道,「你都不記得第二場為任何一個最後一排的人引過坐吧。」

  「是的,先生……啊,我知道我不該那麼做,也許吧,不過我整晚都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她越回答問題就越緊張,她不時地看看帕森,可帕森好像一直盯著地板。

  「你給我們幫了很大的忙,年輕的女士,」昆恩說道,突然他站了起來說,「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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