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勒里·奎恩 > 九尾怪貓 | 上頁 下頁 | |
三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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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怎樣?」 「這好像是有計劃的!」 「真的嗎?等等,警佐,今天晚上公園沒什麼搞頭,我們到城裡另一頭去吧。」 他們穿過九十九街,向東走在黑暗寂靜的街道上。 「你說的計劃是指什麼?」 「你看。」維利警佐從口袋裡抽出一張折起來的描圖紙,在九十九街和麥迪遜大道交口的地方把它打開來,「看起來像一種雙回旋的模式,大師。從1直上2,從2再直下,但有點兒偏西,到達3,由3再往西南到了4,然後呢,再往上。這次很長,穿過1和2之間。走向是:直上,往下,穿行,再直上。然後你瞧!一樣的走勢又出現!哪,角度當然不完全相同,但是也相似到足以引人注意。從5開始又一直直上到6,是往西北邊的方向,然後直接下到……」警佐這時停下來,「你看看這個,假設這行動是有計劃的,你繼續循這個走勢追尋下去,會發現什麼?」警佐指著他畫的那條虛線,「你幾乎可以預測,8號會發生在什麼地方!大師,我敢打賭,下一個命案會發生在布朗士區。」 他把那張紙折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回口袋。 他們繼續往東走。 「也許會是在當地哪個人多的公共場所,譬如說,像洋基球場那樣的地方。」警佐問,「你認為呢?」 艾勒里皺著眉,盯著腳下的人行道。 「警佐,我讀過一本書,裡面有一段話,」他說,「我老是再三玩味……」 他買了一幅海洋大地圖,上面沒有任何陸地的痕跡,所有船員都非常高興,因為那幅地圖每一個人都懂。 「我不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維利警佐盯著他說。 「恐怕每個人都有他最喜歡的地圖。我最近也畫了一幅,頗為得意,警佐。那是一幅時間間隔圖,就是這些謀殺案之間彼此相距的天數。但結果,它仍然只是一個無法解決的大問號。這是一次令人臉紅的教訓,我把那張圖燒了,我勸你也可以把你那張燒掉。」 艾勒里說完後,警佐只是默默地繼續跟著他,偶爾嘟囔幾句。 「喂,瞧我們走到哪兒了。」艾勒里說。 一路都故意做出一副嚴肅神情的警佐,看到街牌時嚇了一跳。 「所以啊,警佐,幹偵探這行的老是會跑到犯罪的現場,那是一種直接、本能的吸引力。」 「我只是跟著你走,你一向知道要去哪裡。」 「我也許是無意識的。要去碰碰運氣嗎?」 「誰縮殼誰沒種。」警佐說,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他們一頭栽進102街的喧囂之中。 「我那個已經退役的民兵不知道怎樣了?」 「哦,我聽說,那個點子很不錯。」 「還好不錯呢,有史以來最短暫的合作計劃。當心,維利。」 艾勒里停下來摸索他的香煙,警佐很盡責地點了火,一邊說:「哪裡?」 「我背後的大門那邊,差點兒給他躲掉。」 火一下子就熄掉了,維利警佐故意大聲說: 「真他媽的,老搭檔,來這兒吧!」他們繞過一群興高采烈玩踢石子遊戲的小孩,走近大樓。高個兒笑咧了嘴,「他媽的,是皮戈特。」他在大門邊又擦了一根火柴,艾勒里彎下腰去點煙。 「晚安,」那名刑警這時冒出來,「你們這兩個閒人,我在一條街外就看到你們走過來了。」 「哪條規定說我們不能來?」維利警佐哼了一聲,「你今晚值什麼勤,皮戈特?好吧,我也來一根。」他從艾勒里那兒拿了根香煙。 「注意,他來了。」 艾勒里和警佐跳進大門裡去,待在那個局裡派來的人旁邊。一個高個子的傢伙從半條街外他們這一側的一個陰暗的門廊裡走過來,一路推開擋他路的小孩。 「我已經跟他跟了整整一晚上了。」刑警說。 「誰下的命令,皮戈特?」 「你爹。」 「多久了?」 「整整一個星期了。赫塞和我負責盯他。」 「警官沒跟你說嗎,大師?」維利警佐問。 「這個禮拜我很少看到他。」 「沒多大意思,」刑警說,「只是對納稅人有個交代,警官說的。」 「他都在做什麼?」 「不是走來走去,就是呆呆地站著。」 「那人常來這兒嗎?」 「昨晚還來過。」 「今天晚上他在那個門廊下做什麼?」 「看守對街那個女孩子家的門口。」 艾勒里點點頭,然後說:「她在家嗎?」 「我們是半個鐘頭前才到這兒的。傍晚的時候她去了一趟四十二街圖書館的參考資料室。所以我們也待在那兒。然後他跟蹤她到這兒,結果就是現在這樣。」 「他是否進去過?」 「沒有,先生。」 「沒和她接觸,講話什麼的?」 「那才見鬼呢!她根本不知道他在跟蹤她。 這有點像漢佛來·博加特的電影。剛才我們到的時候,他正待在街對面的後院裡。」 「聽起來像是熱鬧的社交集會。」接著,警佐突然說,「皮戈特,快躲!」 那個高個兒筆直地朝他們走來。 「這個,唉……」艾勒里走出大門,「嗨。」 「我還以為我跟你已經沒麻煩了。」吉米·麥凱爾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停下來,看看埃勒裡,又看看警佐,然後眼光又回到艾勒里身上。 門後的大廳空空如也,「又打什麼主意呢?」 「主意?」艾勒里看著大廳說,不明究竟。 「我看見你們這兩個跟班的溜進這個大廳裡來。你們在幹什麼,監視賽萊斯特嗎?」 「我可沒監視,」艾勒里說,「警佐,你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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