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勒里·奎恩 > 九尾怪貓 | 上頁 下頁 | |
一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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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小子。」吉米這時大聲起來,「我們在新幾內亞對付的那些小人,他們可不玩套繩子的把戲,他們直接就砍你脖子;看看我的脖子,它仍完好無缺。當然啦,至於賽萊斯特,那就另當別論了。我建議她可以處理內部方面的事情,那些有趣的、有用的而且又安全的事。」 「吉米,讓賽萊斯特自己決定,好嗎?」 「請說,有主見的女人。」 「我有些害怕……」賽萊斯特說。 「你當然會怕!那就是為什麼我建……」 「我要來的時候,心裡很害怕,相信待會兒要離開的時候,我依然會怕。可是,害怕也不能阻止我盡全力參加緝捕殺害西蒙的兇手的工作。」 「很好,不過,」吉米剛開口。 「別說了!」她斬釘截鐵地說。 吉米頓時滿面通紅,喃喃自語地說:「我說錯話了。」然後尷尬地把手伸到口袋裡,掏出另一根香煙。 「我們得先達成一些共識,」艾勒里若無其事地說,「這可不是三個火槍手那樣兄弟般的快樂的結盟。你們只對我負責,我誰也不信任。我發號施令,可是我不解釋為什麼,我要求馴服、堅定地執行任務……而且,你們彼此之間也不可以討論。」 聽到這兒,兩個人都抬起頭來。 「也許我應該先把這部分說清楚。你們可不是這個『奎恩調查局』的同事,沒這麼溫馨感人。 你們永遠只對我一個人負責,我分派給你們的,都是你們個人的任務,不能彼此或跟其他人討論;為了表示贊成我以上所說的,我希望你們以你們的性命、財富、名譽來發誓。如果你們覺得無法在這樣的條件下加入,現在就說出來,我們就當做沒發生過這件事。」 他們都沉默無語。 「賽萊斯特?」 她緊抓著皮包:「我已經說了,我願意做任何事,我接受。」 可是,艾勒里仍不放過:「你會馴服地執行交給你的任務嗎?」 「會。」 「不管那是什麼?」 「是的。」 「即使很不愉快或難以理解?」 「沒錯。」 「而且你同意不對任何人洩漏你的任務?」 「我同意,奎恩先生,」賽萊斯特說。 「即使對吉米也不透露?」 「對誰都不透露。」 「吉米,你呢?」 「你比《紐約號外報》管市政新聞那個橡木疙瘩的主編還難纏。」吉米說。 「很有趣的比喻,」艾勒里笑著說,「可是你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同意。」 「同意上述那些條件?」 「是的,長官。」 艾勒里看了他們一會兒。 「你們在這裡等一下。」 他很快地走進書房,關上房門。 進書房後,艾勒里拿出信紙準備提筆寫字,他父親從他的房間走了進來。老頭子站在書桌旁邊,噘著嘴。 「下城有沒有什麼新的消息,爸?」艾勒里一邊寫,一邊喃喃問道。 「只有局長打電話來,問……」 「問什麼?」 「只是問問而已。」 艾勒里把那張紙從本子上撕下來,放進一個信封,封口之後,在信封上寫了個「J」。然後,他在另外一張紙上又開始寫。 「什麼消息也沒有,嗯?」 「哦,並不完全是怪貓的消息,」警官看著他說,「西七十五街和阿姆斯特丹大道交叉口發生一起謀殺案,死了兩個人。太太捉姦,跟蹤丈夫到小公館,把丈夫和他的情人一起宰了。用二三口徑的珍珠柄小手槍。」 「有我認識的人嗎?」艾勒里愉快地撕下第二張紙。 「死的那個女人是夜總會舞女,擅長跳東方舞;男的是政治說客,很有錢。他老婆是社交界名人,對教會活動很熱心。」 「性、政治、社交界,再加上宗教,」艾勒里一邊封第二個信封,一邊說,「還有什麼比這個更精彩的?」 這次他在一個信封上寫了個「C」。 「總之,這可以轉移焦點幾天。」艾勒里站起來的時候,他父親問,「你剛剛寫的是什麼?」 「給我八十七街的民兵佈置一點兒任務。」 「你當真要導這部好萊塢鬧劇?」 艾勒里回到客廳。警官回到走廊,停了下來,仍舊板著臉。 艾勒里把寫著「C」的信封交給賽萊斯特,標著「J」的給吉米。 賽萊斯特把信封塞進皮包,臉色有點兒蒼白。吉米把信封放在外套口袋裡,手則一直放在裡面。 「你跟我一起走嗎,賽萊斯特?」 「不,」艾勒里說,「你們分開走,吉米,你先走。」 吉米拿起帽子往頭上一戴,就大步走出去。 賽萊斯特霎時覺得這個房間變得空蕩蕩的。 「我什麼時候可以走,奎恩先生?」 「我會告訴你。」 艾勒里走到一扇窗子旁邊。賽萊斯特坐回椅子上,打開她的皮包,拿出粉盒。那個信封,她碰都沒碰一下。過了一會兒,她把粉盒放回去,扣上皮包。她坐著,眼睛看著黑黑的壁爐。奎恩警官站在走廊上,一句話也沒說。 「你可以走了,賽萊斯特。」 那時大概已經過了五分鐘。賽萊斯特一句話也沒說就走了。」 「現在,」警官開始發話,「你可以告訴我你在紙上寫些什麼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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