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勒里·奎恩 > 九尾怪貓 | 上頁 下頁 | |
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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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勒里不過是在沉思罷了。 「也許是,」他說,「也許就是因為它那種詭異的氣氛。在紐約,一天內若發現50起小兒麻痹的病例,仍然能運行如常;可是,只要發生兩起霍亂,除非意外,我敢打賭你會面臨大規模的歇斯底里症候群。這幾件勒殺案有一些怪異之處,實在很難不引人注意。如果連艾伯內希這樣的人都會碰上,那任何人都有機會。」 警官直視著他:「你似乎知道很多嘛。」 「只是從報章雜誌上搜集到的資料罷了。」 「想多知道一點兒嗎?高層機密哩。」 「這個……」 「坐下,兒子。」 「爸——」 「坐下!」 艾勒里坐了下來。畢竟,這個人是他老爸。 「到目前為止的五樁謀殺案,」警官說,「都是發生在曼哈頓,被害者都是被勒死的,每一次都是用同一種繩子。」 「那種柞蠶絲繩嗎?是印度絲吧?」 「哦,你知道這事?」 「報紙上說你們找不到賣這種繩子的地方。」 「報紙說的一點兒也沒錯。這種絲很堅韌,纖維較粗——所以你一定得幫我——原產地在印度,這是目前我們唯一知道的線索。」 「什麼?」 「我再重複一遍:其他的線索一點兒也沒有,什麼都沒有,沒有就是沒有!艾勒里。沒有指紋、沒有目擊者、沒有嫌疑犯、沒有動機、連個屁也沒有!兇手來去如風,只留下兩樣東西: 一具屍體和一條繩子。第一個被害者是——」 「艾伯內希,阿奇博爾德·達德利·艾伯內希,44歲,住在東十九街靠近葛萊美西公園的一間三室的公寓裡,單身。他纏綿病榻的母親在幾年前去世後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他的父親是個牧師,1922年去世。艾伯內希一輩子沒工作過,先是照顧他母親,然後是他自己。大戰的時候因為體檢不合格,所以不用當兵。平時自己煮飯,自己打掃房子;沒有什麼特別的嗜好,也沒有要好的女人,什麼都沒有;沒有顏色、沒有氣味、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似的。有沒有艾伯內希比較確切的死亡時間?」 「普勞提大夫估算他是在6月3日子夜時分被勒死的,他對這點相當有把握。我們有理由相信艾伯內希認識兇手,整個情況像是在他赴約時發生的。我們已經排除他的親人犯案的嫌疑,他們分散四處,連個鬼影子都找不到,不可能是其中任何一個人幹的。至於朋友呢,艾伯內希沒有朋友,一個也沒有,他是一隻不折不扣的孤狼。」 「或者說是一隻落單的羊吧。」 「到目前為止,我們沒有漏掉任何可疑的線索,」警官愁眉苦臉地說,「我們盤問過公寓的管理員,也找過那個愛喝酒的門房,公寓裡每一位住戶都問了,甚至連負責那一棟公寓的租賃中介公司也去拜訪過了。」 「我知道艾伯內希是靠一筆基金的利息過日子的。」 「那筆基金是由一家銀行保管的,已經好幾年了。他沒有律師,也沒有自己的事業——他母親死後他是怎麼打發時間的,只有老天知道,我們一無所知。就是混日子吧,我想。」 「附近的店家呢?」 「沒有人認識他。」 「理髮師呢,也查過了嗎?」 「你的意思是說,兇手會躲在可愛的小圓凳後面下手?」警官臉上一絲微笑也沒有,「他都是自己刮鬍子,每個月到聯合廣場邊一家理髮廳剪一次頭髮。他已經在那裡整整剪了20年的頭髮了,可是他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我們問了三個理髮師,答案都是一樣。哦,他也不賭博。」 「你確定艾伯內希的生活中沒有女人?」 「確定。」 「也沒有男人?」 「沒有證據顯示他可能是同性戀者。他矮小肥胖,從沒上場擊過球,沒跑過壘,當然也沒有失誤過。」 「一次失誤,至少有一次。」艾勒里說。 奎恩警官想開口說話,可是馬上又閉緊嘴唇。坐在椅子上的艾勒里調整了一下姿勢,接著說:「這些事實證明艾伯內希的一生是一片空白,可是沒有人的一生會是如此,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我之所以敢說不可能,證據就是:他被謀殺了。他一定過著某種暖昧的生活,他一定做過什麼事,這五個人都做過。那維奧萊特·史密斯呢?」 「維奧萊特·史密斯,」警官閉起眼睛說,「怪貓選中的第二號展示品。艾伯內希命案發生後才19天,就輪到她——日期是6月22日晚上9點到子夜之間。她未婚,42歲,住在西四十四街一棟破舊肮髒的公寓頂樓一套有兩居室的房子。一樓是一間比薩店,公寓入口在側邊,沒有電梯。 除了樓下的比薩店外,還住了其他三人。她在那兒已經住了六年,之前住在西端大道與七十三街的交叉口,再往前住在格林威治村裡的櫻桃街,那是她出生的地方。」 「維奧萊特·史密斯,」警官說,眼睛仍然閉著,「在各方面都與阿奇博爾德·艾伯內希相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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