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勒里·奎恩 > 紅桃4 | 上頁 下頁 | |
四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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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俄國嗎?」盧西先生嘭地一聲將雜誌放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典型地美國做派。「我們放的是合法的火箭,先生,你們沒有權利就此對我審問!這麼說,」他有些懷疑地補充道,「你們是來自聯邦政府嗎?」 艾勒里,以前還沒有遇到過如此堅決的抵制,感到有些失望。但當他聽到盧.巴斯科姆在吃吃地發笑時,他就重新硬了起來。「你準備現在談,還是非得我們帶你進城?」 盧西先生很有見識地皺了皺眉頭。然後他將那個棒棒糖重又放回嘴裡。「對了,」 他喃喃地抱怨道,「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要來找我的麻煩,我只是公司在這裡的代理人。你們幹嗎不去找總經理?我們的總部在……」 「別廢話,我問你,你們在這裡做什麼生意?」 「我們從客戶那裡接受定單,幫他們寄信,寄包裹,寄明信片——各種可以郵寄的東西——按照指定的日期寄到指定的地點。」他將大拇指猛地向牆上一個裝飾考究地青銅小牌一指,嘴裡繼續說,「這是我們地座右銘:『隨時隨地』。」 「換句話說,我可以把幾十封信留在你這裡,你可以明天從帕薩迪那寄出一封,下星期從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寄出下一封,如此這般地按照我地指示做嗎?」 「正是這樣。我們在任何地方都有分公司。你們特工組織來這裡幹什麼?國會又通過什麼新法律了嗎?」 艾勒里將一個信封扔在他地桌子上。「你們寄過這封信嗎?」 盧西看了信封一眼,眉頭皺了一下。艾勒里看著他,盡力表現出職業偵探的冷靜。他聽見盧和特伊在他身後急促地喘著氣。 「可以肯定,」盧西先生最後說,「是我們寄的——你們看:是星期二,我想是星期二。星期二晚些時候。怎麼啦?」 艾勒里又故意做作了一下。他的兩個夥伴表現出了令人畏懼的樣子。 「怎麼啦?」艾勒里嚴肅地說。「看一看那個名字和地址,盧西。」 盧西抬頭的時候嘴裡的棒棒糖又戳了他一下,他張開嘴,棒棒糖掉了出來。 「B.布裡斯.斯圖爾特!」他結結巴巴地說。他的態度立刻軟了下來並且表現得很謙恭。「噢,長官,我沒有意識到知道——我不知道。」 「那麼,其他的信件也是你們寄出的,對嗎?」 「是的,先生。對,先生,我們寄的。」盧西不自覺地流露出了一種巴結地味道。「啊呀,即使現在,您給我看過以後,我讀到這個名字還覺得——我是說這裡沒有記錄,我認出它是因為它看上去眼熟。這個名字——」 「難道你們在訂合同接活的時候連郵件的姓名和地址都不看嗎?」 「我們不訂合同。我是說——不,先生,我不訂。我是說訂它又什麼用呢?有東西寄,我們就寄。瞧,長官,幾年來每天的工作都是一樣的,收進來,再寄出去。 至於所發生的謀殺案,我確實一概不知。我是無辜的,我有老婆和三個孩子。我們只是接人家送來的的郵件,就這麼回事——」 「假定丈夫們在一個城市,但實際上是在另一個城市。」艾勒里說。「當然,我知道了。好了,快把襯衣穿上。盧西先生;沒有人指控你捲入了這件事。我們只是想要你合作。」 「合作?我沒問題,沒問題,長官。」 「跟我說說這筆交易。你們一定有記錄。」 此人擦了擦自己潮濕的臉。「好的,先生,」他謙恭地說。「請稍等,我來查。」 在盧西彎腰查看他的文件夾的時候,三個人交換了一下眼色。然後他們以期待的目光看著這個人。 「是誰接的這批活,盧西先生?」艾勒里顯得很無意地問道。「顧客的名字叫什麼?」 「我想,」盧西一邊在卷宗裡翻找一邊紅著臉說,「我想……是一個叫什麼史密斯的人。」 「噢,這個史密斯看上去什麼模樣?」 「不知道,」盧西喘著氣說。「他自己沒有來過,我記得是這樣;他把信裝在袋子裡一次寄過來的,裡面夾著一張字條和一張五美元的鈔票。對,在這兒呢。」 他解脫似地站直身子,晃著一個大馬尼拉紙信封,上面有手寫的一行字:「埃格伯特·L·史密斯。」 艾勒里抓起信封,迅速看了一眼裡面的內容,把它合了起來,塞到自己的胳膊下面。 「但這仍然在我們『待辦卷』裡,」盧西說。「裡面還有一封信要發出去。」 「布裡斯·斯圖爾特不再需要它了。你們和這個史密斯還有進一步的信件往來嗎?」 「沒有,先生。」 「他打過電話,或者本人露過面嗎?」 「沒有,先生。」 「好了,盧西,你幫了我們很大的忙。對這件事要閉緊你的嘴巴。明白了嗎?」 「好的,先生。」盧西用勁地說。 「要是這位史密斯寫信來,或者打電話來的話,你可以打這個電話找我。」艾勒里將自己的名字和電話號碼潦草地寫在了這個人的雜誌上。「我們走吧,夥計們。」 他關門時最後一眼看到自是盧西先生茫然地彎腰去揀掉下去的棒棒糖。 §第十三節 邏輯學家奎恩 他們像罪犯似地躲閃著迅速離開了瓦恩街。在他們安全地進了布朗·德比飯店的時候,大家才覺得松了口氣。 盧得意得哈哈大笑。「我想看看格呂克聽到這件事會是一副什麼樣子,」他噎了一下,擦了擦眼睛又說,「盧西那個死人一樣的傢伙肯定會告訴他老婆和同伴。 我敢打賭他現在正在打電話!」 「我得找個辦法接近格呂克,」艾勒里有些懊悔地說,「他甚至還不知道有這些信。」 「看在上帝的份上,奎恩,」特伊說,「告訴我那個信封裡裝的是什麼?」 艾勒里從馬尼拉大信封裡抽出一封沒有信封的信紙,信紙上印有「國際投遞公司」抬頭,下面是一份打字機打的時間表;裡面還有一個封口的小信封,是寄給布裡斯.斯圖爾特的,收信人的姓名和地址跟以前的信封一樣是用藍色墨水寫的粗體字,字跡很潦草。信封上還用回形針別著一張備忘提示錄,上面的地址是用打字機打的。 「還有埃格伯特·L·史密斯的信。」艾勒里說,仔細瀏覽了一遍。然後把信傳給了特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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