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勒里·奎恩 > 紅桃4 | 上頁 下頁 | |
一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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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可讓那些報刊記者和攝影師們徹底失望了。 「看在上帝份上,」盧在他們都離開以後抱怨道,「那幫記者也是為那些敵意與不和推波助瀾的一個方面。布徹,看咱們這回幹得有多漂亮!」 「直到他們都簽了字,」這位製片人平靜地說,「我才不再擔心有誰要中途退出而毀了這件好事。跟他們這四位打交道可不是鬧著玩兒的,盧,大意不得。」 「那麼現在電影可以開拍了吧,布徹?」山姆·維克斯問。 「我們上路啦,山姆。」 維克斯開始幹他的份內活兒去了。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艾勒里總覺得在這位公關經理和盧·巴斯科姆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就在這個星期一的晚上,邦妮和特伊又在克勞佛俱樂部發生了爭執。盧剛好在場,他十分殷勤地勸他們「看在親愛的老馬格納的面子上」不要再鬧了。邦妮當時由一位有錢的阿根廷人陪著,突然間就發起了脾氣;特伊也毫不客氣地回敬了她。那個阿根廷人和特伊互相都看對方不順眼,前者狠狠地揪了後者的鼻子,後者則越過酒吧傳者的腦袋將前者扔到了酒吧的大鏡子上,鏡子不堪如此重擊頹然倒下了。邦妮叫來警察把特伊抓了起來。第二天也就是星期二的一大早,特伊被父親保釋出來,當著好萊塢一大半記者的面揚言要報復邦妮。 星期二的報紙令山姆·維克斯看上去十分滿意。「就連格德文,」他一臉謙和地對艾勒里說,「也會對此滿意的。」 可是維克斯先生到了星期五看上去就不是那麼稱心了,當他沖進「棒小夥」的辦公室時連臉上的眼罩都在顫抖。盧和艾勒里正為劇情爭個面紅耳赤,大老闆在一旁靜靜地聽著。 「這下我們完了,」維克斯喘著粗氣說,「永遠也別相信演員。他們竟做出了這樣的事,波拉·帕裡斯提醒過我的。」 「誰又幹了什麼?」布徹尖聲問道。 「是一件能把羅伊爾和斯圖爾特的照片吹得比落基山脈還要高的轟動大事:傑克眼布裡斯和好了!」 說完他癱坐在椅子上,盧·巴斯科姆、艾勒里都兩眼直直地瞪著他,布徹瞥了他一眼,然後便盯著窗戶外面。 「接著講,」盧用一種虛弱的聲音說,「那聽上去簡直就像是托洛茨基、斯大林在和摩根一塊兒玩紙牌一樣的不可思議。」 「事實上比那還要糟,」維克斯嚷著,「他們要結婚了。」 「我的上帝!」盧跳了起來,「那可比什麼都糟!」 布徹轉身沖著對講器叫道:「瑪奇,給我接波拉·帕裡斯的電話。」 「好好祈禱吧,」艾勒里歎了口氣,「不然有誰能知道下一班開往紐約的火車上的事情呢?」 盧在屋裡邁著大步走來走去,朝著天花板自言自語,「誰想出的主意?說不通嘛!互相仇視了20多年,結果他們設了個圈套,把一切都推翻了。他們不能這樣耍我!」 這時電話響了。「波拉嗎?我是雅克·布徹。山姆說你講的關於傑克和布裡斯的事是真的,是這樣嗎?」 「他們同意互相原諒對方並忘掉星期三晚上的不愉快,」波拉回答道,「我是昨天晚些時候才聽說的,看來傑克上週六晚上在馬掌俱樂部跟那個叫帕克的演員鬧了一場後也為自己幹的惡作劇感到後悔了,這看起來像是真正的愛,布徹先生。他們迫不及待地計劃著舉行婚禮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正想知道呢。」 「不管怎麼樣,我可還指望著你在你的專欄裡對這件事美言幾句呢,波拉。」 「別擔心,布徹先生,」波拉柔聲細氣地說,「我會的。」 盧在旁邊一瞪眼,「她不會耍什麼花招吧?」 艾勒里迫不及待地問:「她——她有沒有提到我?」 「提沒提到你都無關緊要。」布徹不置可否地哼哼道,舒服地坐了下來,「現在,弟兄們,有什麼可害怕的呢?」 「我都快要死了,」盧大聲叫喚著,「他還在說風涼話!」 「一切都是註定的,」公關經理反駁道,「這場婚禮突如其來地沖散了他們之間多年來的仇恨。布徹,現在你造的輿論在哪兒?假如他們真的要結婚了,譴責他們呀,為什麼不能等到電影拍完正式發行以後?」 「你瞧,」製片人耐心地邊解釋邊站起身在屋裡走動起來,「我們的故事內容是什麼?是關於一場戀愛衝突中的四個人的故事,傑克和布裡斯是主角,為什麼?」 「因為他們是瘋子,」盧喊叫著,「這一點已經得到了證實。」 「因為,你這個傻瓜,他們深深地相愛著。你們正在拍一部愛情故事,先生們,可是你們誰也沒意識到這一點。他們相愛,分手,成為仇人,20年後又一下子重新投入對方的懷抱。」 「這不合邏輯,」艾勒里抱怨著。 「可是,」布徹笑道,「它卻發生了,你沒看到這一事實嗎?這是多麼自然的故事結局呀!簡直就是真實生活的翻版:在鬧了整整一代人那麼長時間的彆扭以後,他們又和好如初了。」 「是的,可是為什麼呢?」 「我又怎麼知道是為什麼?那是你的事,還有盧。你們是作家,對吧?這件事有何內幕?這個浪漫神話的答案是什麼?你以為付給你們報酬是為了什麼?」 「唉,」維克斯兩眼發直地歎了一口氣。 「至於你,山姆,你現在的宣傳內容要比單純是敵對情緒時廣得多。」 「他們已經和好了,」維克斯一臉虔敬地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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