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勒里·奎恩 > 紅桃4 | 上頁 下頁 | |
一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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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伊·羅伊爾,這兒還有更多的耳光等著你呢!」 「別吵了!」亞曆桑德羅吼了起來,「剛才那一輪算你們兩個都贏了。現在我要來問問你們,斯圖爾特小姐還有羅伊爾先生,你們是想安靜下來還是離開這裡?」 「離開?」邦妮尖叫起來,「這個鬼地方簡直令人窒息,我正巴不得離開那個假老太婆呢!」 說著,她掙脫了雅克·布徹的手沖向門外去了。特伊甩開亞曆桑德羅隨後追了出去。可憐的大老闆也跟著這二位跑出去了。 伴隨他們而去的是一片憤怒的叫嚷之聲。 「我的愛開玩笑的朋友,」艾勒里對盧·巴斯科姆說,「你這把戲玩得可不太漂亮。」 「這還不夠真實嗎?」盧反問著,「得了,夥計,還是讓我們瞧瞧這一回合的結局如何吧。」說完他從輪盤賭桌邊拽過他帶來的那位皮膚微黑的白人女伴,推著她一道去追已經跑掉的那三個人去了。 艾勒里若有所思地轉過身來去看傑克·羅伊爾,只見那位演員仍舊坐在酒吧那裡,一動不動,好像絲毫也沒聽到身後的爭吵聲。 但是艾勒里從鏡子中瞥見了他的嘴角,它扭曲著,擠出了一個痛苦的笑。 §第四節 好鬥的羅伊爾 在亞曆桑德羅處那個平靜的夜晚之後,一連七天,艾勒里·奎恩先生的耳中一直迴響著如子彈出膛一般的、既熟悉又可怕的爭吵聲,那簡直就像是兩支敵對的軍隊在一片開闊地上相互發起猛烈的進攻。一直到這個週末,他不僅沒有搜集到一點兒消息,而且還添上了神經緊張的毛病。 當聽差來叫他到雅克·布徹的辦公室去的時候,他正在製片公司的圖書館裡,埋頭於一大堆關於老羅伊爾和斯圖爾特的剪報之中,竭力想從中理出個頭緒來。 製片公司的大老闆著上去有些憔悴,但仍是一臉得意地說,「說也奇怪,我們登上世界之頂啦!」 「萬事大吉,嘿嘿,太棒了,」盧在一旁咧嘴笑著,「我們成功了。」 「他們同意了?」艾勒里簡直不能相信。 「一點兒不錯。」 「我不信。你們用的什麼方法?催眠術嗎?」 「利用他們的虛榮心。我知道他們會答應的。」 「布裡斯開始有點兒麻煩。」盧介紹說,「不過當我告訴她傑克不要她而是堅持要跟康奈爾合作時,她張口結舌地一心只想說願意了。」 「那麼那位趾高氣揚的傑克呢?」 「他是小菜一碟。」盧皺皺眉毛,「關於康奈爾的話當然都是瞎編的,他當時看著我的樣子簡直就像是他正盼著與布裡斯演對手戲呢。」 「他這禮拜是看著有點兒瘦了。」艾勒里若有所思地說。 「還有呢,他都有五天滴酒未沾了,這換了誰也受不。要我說呀傑克准是有什麼事了!」 「咱們還是別去深究其中的原因吧,」雅克·布徹儼然以一副正人君子的口吻說道,「關鍵是——他們都答應了。」 「我簡直難以想像,布徹,你這次居然能這麼順利地說服那兩個年輕人。」 「棒小夥」晃了一下頭,「別這麼說,特伊最終答應是因為我對他說他的影迷想看到他扮演一個真實生活中的角色——繼穆尼之後,傳記影片正在走紅——還有什麼能比把特伊·羅伊爾本人的故事搬上銀幕更能令他的影迷高興呢?知道他是怎麼說的嗎?『我要向他們展示真實的生活,』他說,『包括讓我用手掐著你未婚妻那白皙的脖子!』」 「聽起來可不怎麼樣。」艾勒里評價道。 「是不太好。」盧哈哈大笑著附和說。 「邦妮,」布徹難過地說,「邦妮的情形還要糟。她參加拍攝的唯一條件就是影片中至少要有一幕鏡頭是她又打又抓、把特伊打得不省人事。」 「誰來當導演?」盧問。 「大概是科西,他曾經在百老匯幹得相當不錯。你知道他去年在《光榮之路》中是如何處理人際關係的嗎?」 「我正在想,」盧想像著,「那會非常有意思的。科四拍片一向注重細節,稍不如意就要重拍,可稱得上是電影圈裡的重拍大師。如果摑特伊耳光那場戲要一連拍上兩三天才能讓科西滿意的話,邦妮的手指縫裡恐怕都要塞有特伊的一磅肉了。」 具有歷史意義的簽字儀式訂在11日舉行,也就是接下來的那個星期一。耳聞目睹著隔壁辦公室裡緊張的籌備工作,艾勒里禁不住想入非非起來。他設想著有一塊停機坪,一架飛機搖搖晃晃地在上面盤旋,地面上是急急趕來的救火車和救護車,隨時防備意外情況的發生。 儘管準備工作考慮以了所有可能發生的意外,但合同的簽字過程卻相當平靜,沒像「棒小夥」預想的那樣出什麼亂子。這平靜的局面是因為採取了一個權宜之計而換來的,即簽字後不邀請當事人發表評論。傑克·羅伊爾甚至比平時穿得還要隨便,在輪到他簽字之前一直眼望著布徹的窗外,簽完字後他沖攝影師笑笑便靜靜地走出去了;布裡斯呢,身披一件狐狸皮鑲邊的銀色外套,一直保持著女王般的緘默;邦妮在整個簽字過程中毫不掩飾地直盯著特伊,目不轉睛,好像是一直在盤算著發起進攻;而特伊呢,可能是因為布徹事先提醒過他、表現得很得體,對邦妮的挑釁視而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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