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埃勒裡·奎恩 > 荷蘭鞋之謎 | 上頁 下頁 | |
一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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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當然擬好了,但還沒來得及簽署,」摩高斯回答。「這是由於她不幸喪失知覺造成的,現在她又被謀殺……給耽誤了。你們看,我若是知道,……我本來打算明天把遺囑提交給阿拜簽字。現在為時已晚。第一份遺囑仍然有效。」 「所有這些情況都要仔細研究,」巡官低聲含糊他說。 「遺囑一向是兇殺的原因……老夫人在讓奈這項冒險事業上斷送了很多錢嗎?」 「『斷送』這個詞用得很好!」摩高斯回答。「我似乎覺得我們大家如果能得到阿拜給讓奈那筆搞神秘實驗的錢,就一定都能生活得非常闊。」 「您剛才說,」艾勒里也加入談話,「除了讓奈大夫和克奈澤爾,誰也不知道研究的性質?難道道恩夫人也不知道?老夫人辦事素以講求實際聞名,她事前如果不知道科研方案的實質,豈肯出錢?這簡直使人難以置信。」 「每一種創舉都有缺陷。」摩高斯為自己的話做了結論:「阿拜的弱點便是對讓奈的寵信。她已為讓奈的才能所陶醉。不過,對讓奈也要說句公道話。他從未濫用過夫人的美意。毫無疑問,她對科研方案的細節並不懂。你們知道,讓奈和克奈澤爾的這項研究已經搞了兩年半的時間。」 「還可以嘛!」艾勒里微微一笑。「我可以打賭,老夫人絕不會象您介紹的那樣幼稚。或許她在第二份遺囑裡想撤銷科研方案撥款,原因正是他們在這項研究上花費的時間太長了。」 巡官驀然站起身來。 「謝謝您,摩高斯先生。我們就談到這裡吧。您可以走了。」 摩高斯象被開水澆了似地從椅子上跳起來。 「謝謝,我馬上跑步到道恩家去。 敏欽博士悄悄對艾勒里說了句話,向巡官鞠了一躬,也走了出去。走廊裡有響動,維利把門開了一道縫。 「區檢察官來了!」維利提高了聲音說。 巡官邁著小步迅速走過房間。艾勒里站起來,正了正夾鼻眼鏡。 三個漢子走進房間。 其中一個是區檢察官亨利·薩姆遜,他身體健壯,長得很解實,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小一些。和他並排走的是他的動手迪奠迪·克羅寧,一位好動的中年人,他滿頭紅發,給人一種很乾瘦的感覺。躲在他們身後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採訪記者,他長著一對很活潑的小眼睛,嘴上叼著雪前。他把禮帽推到前額,帽下擠出一絡白髮。 記者剛跨過門。維利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 「我說你呀,你往哪兒走?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你應該有點禮貌,維利,」記者甩掉了警官的大手。 「難道你沒瞧見我是區檢察官親自請到這裡來的嗎?您好,巡官。破案工作進展如何?埃勒裡·奎恩,我向你致敬!我說老人家,既然您也在場,事情一定很嚴重。」 「皮特,住嘴!」薩姆遜說。「老奎恩,這裡出了什麼事?我對您直說吧,這件案子給我們招來了許多不愉快的事情。」 薩姆遜坐了下來,把禮帽扔到床車上,好奇地環視大廳。紅頭髮男子和艾勒里以及巡官一一打了招呼。記者磨蹭到椅子旁邊坐下,輕鬆地舒了一口氣。 「整個案情很複雜,薩姆遜,」巡官從容他說。「暫時還看不到一線光明。道恩夫人處於昏迷狀態,手術前,被人勒死。當時有一個人冒充外科醫生潛入房間。現在沒有人能認出這個冒充者。我們陷入了困境。」 「奎恩巡官,這件案子你們不能往下拖了,」區檢察官皺起眉頭說。「新聞記者們焦急地在外面等著消息。警察把他們阻攔在大門口。只給皮特·哈泊一個人提供了特權。半個小時前,州長給我打了電話。你們可以想像得出他都說了些什麼。這是件大案,奎恩巡官,是件大案,案子的背後隱藏著什麼?是私仇、癲狂、金錢?」 「我自己也很想知道……」巡官歎了一口氣。「您聽我說,薩姆遜,應該向報界發一個正式聲明。」 巡官把早晨發生的事情、找到的物證和可疑的線索低聲向區檢察官講了一遍。巡官講完以後,要來筆和紙,在區檢察官的協助下,很快給徘徊在醫院門前的記者寫好了聲明的草稿。然後找來一位護士,把文件打出來,薩姆遜在上面簽了字。在這之後,維利派了一名探警把聲明複製出來,發給了報界代表。 巡官走到手術空門口,把路席斯。丹甯博士叫了進來。 路席斯·丹寧高大而笨拙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面有難色,兩隻眼睛炯炯有神。 「這麼說,你們終於決定叫我啦,」內科醫生路席斯嘟噥說,搖了搖蓋滿銀絲的頭。他的責難是沖著全體在場的人發洩的。「你們也許以為,我除了坐等你們召喚外,就再也無事可做了。請允許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向你們說一遍,先生!」路席斯·丹甯博士走近巡官,在他頭上揮了揮瘦削的拳頭。「你們這樣嘲弄我,是要付出昂貴代價的。」 「請安靜些,丹甯博士,」區檢察官說。「辦案的都是紐約最權威的人。您如果正大光明,也就無所畏懼。如果您要告狀,」他冷淡地補充說,「那就應該告我。」 丹甯博士把手插入白大褂的口袋裡。 「你們打斷了我的工作。我有一個嚴重的胃潰瘍患者,要立即動手術。你們在走廊裡的人五次強迫我離開手術室。 這是犯罪行為!我應該馬上見到我的患者!」 「坐吧,博士,」艾勒里說,臉上帶著撫慰的笑容。 「您越抗議,在這裡花費的時間就越久。您只回答幾個問題就可以了。」 丹寧看著他,嘴裡低聲咕噥著,坐到椅子上。 「你們甚至可以整天審訊我,不過你們會白浪費時間。 任何使你們感興趣、可能有助於你們瞭解案子的情況,我都不知道。」 「這是我們職權範圍的事,」艾勒里說。 「冷靜點,冷靜點,」巡官打斷了他們的話。「別吵嘴了。博士,我們最好還是聽您講講。您今天早晨是怎麼開始一天工作的,都到哪兒去過?」 「就這些問題嗎?」丹寧感到意外。「我丸點來到醫院,十點前給別人看病,十點至十點四十五分在辦公室看病歷,填寫病歷表,開處方。我只待在辦公室裡,沒到任何地方去過。手術前幾分鐘,我穿過北走廊,到觀摩廳去。在那裡我遇到了我的女兒和……」 「十點鐘以後有人來找過您嗎?」 「沒有,」丹寧躊躇起來。「應該說,除了道恩夫人的女管家法勒小姐以外,沒有別人。她來隻待了幾分鐘,想瞭解一下道恩夫人的病情。」 「博士,您很瞭解道恩夫人嗎?」艾勒里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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