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埃勒裡·奎恩 > 荷蘭鞋之謎 | 上頁 下頁
一八


  「您大概不太瞭解女人吧,」摩高斯接著說。「百老匯一帶的女人都知道這位『花花公子』。他歲入兩萬五千美元,生活過得滿不錯。這些錢全是阿拜給他的。他本人沒存任何收入,如果不是阿拜給錢,他便一無所有。」

  「他難道自己沒有錢嗎?」巡官問□「一個子兒也沒有,您要知道,全部龐大的資產都是阿拜掙的。她有經營金融業務的天才,是啊,她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人。」

  「亨德利克和當局發生過矛盾沒有,有過什麼暖昧的事或類似這樣的事情?」老巡官問。「有沒有可能,為了讓和他相好的一些女人不聲張出去,他不得不付給她們錢?」

  摩高斯猶豫不決。

  「我實在不知道這方面的情形。」

  「亨德利克和道恩夫人相互間的關係如何?」

  「非常冷淡。阿拜可不是容易上當受騙的人。她對他搞的鬼把戲看得清清楚楚,」

  「道恩夫人和格爾達的關係又怎麼樣?」

  「哦,她倆彼此可真是卷戀不舍,」摩高斯不假思索地回答。「格爾達是阿拜的驕做和掌上明珠。不過,格爾達總是很溫順,很謙恭。當然,她是世上最富有的財產繼承人之一,可是她能自重,生活並不著華。是的,她很樸實。你們剛才不是看見她了嘛。」

  「請問,格爾達知道不知道她舅舅的名聲?」

  「我想是知道的。也許,她感到很痛苦。她對任何人都守口如瓶,甚至……」摩高斯躊躇起來,「甚至對我也不例外。」

  「請問,格爾達女士有多大年紀?」

  「是格爾達嗎?嗯,十九或二十歲的樣子。」

  艾勒里轉身看著敏欽博士,他靜靜地坐在房間邊遠的角落裡。

  「敏欽,看來我們是碰上了一個罕有的現象。今天早晨你說阿拜已經七十多歲。」

  「是啊。你想說什麼?」

  艾勒里意味深長地舉起一個指頭。

  「道恩夫人大概是位不尋常的女人。附帶問一句,故去的道恩先生有沒有過什麼不平常的事?他什麼時候去世的?

  您知道,我是不注意各種訃告的。」

  「大約在十五年前,」摩高斯插了一句。「奎恩先生,您指的是什麼事情呢?」

  「我親愛的摩高斯,」艾勒里微笑著說,「這裡總是有點令人費解……母女之間的歲數差距實在太大了!」

  摩高斯好像很生氣。

  「你們聽我說!」巡官出來調解。「這件事不會給我們提供任何線索。我倒想多知道些另一個女人,也就是法勒的情況,她現在正坐在手術觀摩廳裡。她在阿拜·道恩家的正式地位是什麼?」

  「法勒是阿拜的女管家。她們在一起生活了近四分之一個世紀,總是吵嘴。」

  「為什麼事情?」

  摩高斯聳聳肩膀。

  「有件事恐怕誰也不知道。就是在阿拜發起火來的時候,嘴裡常說要辭掉她,可是不知什麼緣故,她從來也沒有這樣做。大概是習慣了吧……」

  「阿拜家女傭人的情況怎麼樣?」

  「都是些安分守己的人。我相信,她們身上不會有什麼你們覺得可疑的地方。」

  「看來,我們的偵探工作要進入下一個階段了,」艾勒里說。「現在我們必須瞭解一下阿拜留過哪些遺囑。摩高斯,請您用您熟悉的法律上的行話,全部給我們講出來吧。」

  「我擔心,」摩高斯用更平淡無奇的調子回答說,「在這份遺囑裡沒有任何秘密。一切都是公開的、合法的,幾乎所有資產都轉入格爾達的名下。亨德利克作為監護人也獲得一份可觀的數目。這個數目足夠他度過晚年,當然,如果他不想把整個紐約貯藏的酒都一舉喝幹的話。薩拉·法勒也得到一筆數目不小的錢。自然,僕人們也會得到慷慨的遺贈。

  不過,紳士們,你們也許會感到奇怪,因為在遺囑中兩次提到了讓奈博士的名字。」

  「啊,原來如此!」巡官齪神注意起來。

  「分給他兩筆錢。一筆是給他私人的。因為讓奈成人以後生活費用一直是由阿拜供給。第二筆專供科研經費使用。

  這項科研工作是讓奈博士和克奈澤爾共同主持開展的。」

  「繼續往下講,往下講!」巡官請求說。「克奈澤爾是誰?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敏欽博士拿著椅子往跟前湊了湊。

  「莫裡次·克奈澤爾是位學者。他同讓奈一起研究一個與金屬有關的問題。他們在這兒一樓有一間專門裝備的實驗室。這個實驗室的建立全是讓奈博士的功勞。克奈澤爾晝夜在那裡工作。」

  「確切點,他們在研究什麼?」

  敏欽有點發窘,他說:「我猜,除了讓奈和克奈澤爾外,沒人能知道。他們從不對別人講。從來也沒有人進過實驗室。實驗室的門是厚厚的金屬做的,鑲著保險鎖,牆也很厚實,還沒有窗戶。只有兩把鑰匙能開門,而且還得知道鎖上的數字組合。讓奈嚴禁大家進入實驗室。」

  「絕密,」艾勒里嘟噥一句。「煉金師發明黃金!」

  巡官問摩高斯:「關於這個實驗室您知道些什麼不?」

  「關於他們的工作我一無所知。不過我想,我知道一件你們感興趣的小事兒。」

  「請稍等一下!」巡官動了動手指,把維利召到跟前。

  「派人去把這個克奈澤爾叫來。我們妥和他談談。讓他先在府醉室等候,等一會兒,我叫他。」

  維利走了出去。

  「摩高斯先生,剛才您想說……」

  摩高斯接著說:「您知道,阿拜這位老人的心腸很善良。她已經自發蒼蒼,但腦袋並不糊塗,不過她畢竟是位婦女。巡官,她還是個反復無常的人。所以兩周前她命令我再立一個新遺囑,我也並沒有怎麼驚奇。」

  「我的天哪!」艾勒里哼了一聲。「這件案子怎麼這麼多的奧秘,全都具有專業性,最初是解剖學,其次是冶金學,現在又是法學。」

  「您不要以為是第一份遺囑的文字寫得不好,」摩高斯打斷他的話。「而是固為在錢款數額的分配上她改變了主意……」

  「是分配給讓奈的那一份嗎?」艾勒里問。

  「您猜中了。不過我要講的是關於科研的撥款數目。她·想把這一項全勾掉。此外,阿拜想增加分給僕人的錢數,並再追加一些提供給各項慈善事業的款項。因為老遺囑立的時間已有兩年之久了。」

  「那麼這份新遺囑已經擬好了嗎?」艾勒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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