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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我請求海倫讓她嫁給我。特羅伊先生,」亨利·米德爾頓·耶茨說,「她已經答應了。不知您是否同意?」

  特羅伊先生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埃菲聽了突然尖叫了一聲,然後就不再出聲了,顯得比以前更加膽小,就好像老鼠被貓追趕似地跑到門廳。海倫看上去若有所思,亨利·耶茨顯得茫然不知所措。

  這一切對於特羅伊先生來說簡直難以應付。

  維克多·盧茲撲向亨利·耶茨,並把他按倒在地,兩個人扭作一團,拼命撕打。盧茲用他的大手指著亨利的脖子,抓著亨利的頭向地板上使勁砸去,還用腦袋向亨利撞去。海倫發出刺耳的喊叫。

  「龜孫子!」盧茲大罵道,臉憋得通紅,「你永遠也得不到她!我要先把她殺了!」

  亨利嗓子裡發出一串憤怒的責駡聲,海倫抄起盧茲的雨傘猛擊盧茲的頭。特羅伊先生也由於憤怒而變得強壯了。雖然他一直相信人類的友誼並且全心全意地支持聯合國,但眼前這事……

  特羅伊先生使勁扼著維克多·盧茲的喉嚨,並且不停地接他的脖子。盧茲終於放開了可憐的亨利·耶茨,他臉色蒼白,顯得少氣無力。

  海倫跪在她那痙攣的騎士身旁,不停地小聲安慰著。

  盧茲站了起來,摸索著他的雨傘,連看都沒有著他們一眼。

  「我說過我要殺了她,」他臨走時說,好像不是特意說給誰聽,「只要她嫁給了耶茨,我會的。」

  「但這還不是事情的全部,奎因先生,」特羅伊先生一個月以後對埃勒裡說,「你可以想到事情不會就此結束。這才剛剛開始。」

  「盧茲進一步威脅海倫了嗎?」埃勒裡說,「或者說他有什麼具體行為表明要謀害你女兒嗎?」

  「不,不,是一種全新關係的開始。老實說我真不明白現在的年輕人,」特羅伊先生說,「要是在我年輕的時候,他會受到鞭刑或者被投入監獄——波特小姐,請我再說一遍,不是嗎?——這件事確實令我很沮喪。」

  「我覺得我們沒聽明白,特羅伊先生。」妮奇顯出一副很配合的樣子。

  「哎呀,盧茲被打了一通之後,立刻變了一個人。他幾乎是跪著向海倫道了歉,還主動擁抱了我。第二天他送給海倫一大捆蘭花,還題了字:為即將發生的事件向你祝福,你的朋友,維克多·盧茲——恐怕他不想在問候卡生意方面走得太遠,哈哈!——他還送給亨利·耶茨一箱保存了六十五年的科涅克上等白蘭地。這一切所達到的效果是:海倫在一周之內就原諒了他,亨利也說他畢竟不是很壞。」

  「那麼兩周之後呢?」埃勒裡問,「因為很顯然事情並沒有就此完結。」

  「你說得很對,是沒有,」特羅伊先生憤怒地說,「兩周後海倫邀請他出席她的婚禮,因為盧茲舉辦了一個大型聚會,邀請海倫和享利作主賓,這小子大部分時間都在提議為他們的幸福乾杯。」

  「多甜蜜啊,」妮奇說。

  「奎因先生,我在慈愛方面不比任何人差,」

  特羅伊先生認真地說,「我不是說這是因為這小子來自歐洲——我有一些最好的朋友就是歐洲人——但我告訴你這個傢伙是不能被信任的。如果他是一個百分之百的美國人的話,那就更危險了。我認為我對人的判斷不會錯。當他聽見海倫要嫁給亨利·耶茨時,我看見他的臉色很可怕,充滿殺機!」

  「克拉倫斯·達羅曾經說過他從來沒有殺人,但他在頻繁閱讀訃告中獲得快感,」埃勒裡小聲說,「可是你不信任這個人——」

  「我知道他這種類型!」

  「他要出席你女兒的婚禮嗎?」

  「不僅出席,」特羅伊先生嗥叫道,「他還要作伴郎!」

  一陣沉默。

  「哦,天哪,」妮奇說,「他怎麼會這樣?」

  「自從在我的書房打架後,他和享利的關係湊得很近,」特羅伊先生急躁地說,「很顯然他是讓亨利覺得舒服,並千方百計要亨利讓他在婚禮上做伴郎。我提醒過海倫,但她那些天正處在騰雲駕霧的時候,還認為這簡直太浪漫了!我告訴你,這就足以——」

  「婚禮在什麼時間和什麼地點舉行,特羅伊先生?」埃勒裡若有所思地問,「活動將如何安排?」

  「就不打算聲張了,奎因先生。我妻子過世不久,婚禮當然不可能在大教堂舉行。我本來想要海倫再等上幾個月,但六月從星期五就開始了,她堅持要在六月舉行婚禮,當然六月的婚禮是幸運的,她不願再等待一年到下一個六月。所以婚禮就打算在家裡簡單舉行一下,只在小範圍內請了幾個客人,只有家庭成員和幾個朋友參加,時間定在下星期六……我已經去過警察局了,奎因先生,」特羅伊先生有些擔心地說,「你願意出席婚禮並幫助在現場盯著點嗎?」

  「我確實認為你沒必要擔心很多,特羅伊先生,」埃勒裡微笑著說,「但如果這能使你的心裡自在些——」

  「可盧茲,」妮奇問道,「他不會對陌生人到場產生懷疑嗎?」

  「就是要讓他懷疑!」特羅伊先生猛然說。

  「特羅伊先生是對的,妮奇。如果盧茲知道他受到監視,他就不大可能會試圖幹什麼壞事。

  當然,」埃勒裡很不在意地說,「如果他有這樣的企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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