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埃勒裡·奎恩 > 弗蘭奇寓所粉末之謎 | 上頁 下頁 | |
四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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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非常重要的事必須立刻去辦。」艾勒里若有所思地補充道。「不論兇手是誰,他昨天下午都未曾在下班後躲在店裡,這點是毋庸置疑的。我告訴你為什麼。我們通過時間登記表調查了所有與此案有關的人。登記表上記錄了每個人的下班時間。除威弗和圖書部經理——那個斯普林吉外,所有調查對象看來都是在5點30之前離開的。而且也確實有人看到那兩人離開了商店,所以,他們顯然不可能躲在店裡伺機作案。你應該還記得表上的那些名字吧?儘管像佐恩、馬奇本克思、拉瓦利這樣的人離店時不用簽名登記,但有人負責登記他們的姓名和離開時間,昨天就是這樣。既然所有人都離開了商店,那麼兇手肯定是通過餘下的另一條途徑入店的——三十九街上的貨倉門。無論如何,這麼做更符合邏輯。因為這樣一來,他既可以證明自己那天夜裡不在犯罪現場,同時,又仍可以在11點到11點30之間從貨物入口處溜進店裡。」 「我們還得再查查那天晚上每個人的行蹤。」警官悲歎道。「忙不完的活兒。」 「而且還可能一無所獲。不過我也認為有這個必要,而且應該儘快開始。」 「唉!」艾勒里苦笑了一下。「這案子真是錯綜複雜。」他抱歉般地說道,轉換了思路。「比如——溫妮弗雷德為什麼要去商店?這就是個謎?她告訴奧弗萊赫提她要去寓所,她是否在撒謊?當然了,夜班員確實看見她進了電梯,而且我們還掌握了她在寓所逗留的確鑿證據,因此完全可以假設她去了六樓的寓所。再說了,她還可能去哪兒呢?櫥窗嗎?簡直太荒謬了!不,我們還是假設她直接去了六樓的寓所吧。」 「也許瑪麗安·弗蘭奇的圍巾當時已經在櫥窗裡了,出於某種不明原因,弗蘭奇夫人希望把它取回來。」警官苦笑著建議道。 「那你可就想錯了。」艾勒里反擊道。「儘管瑪麗安這女孩有些神秘,但我敢肯定,圍巾這件事絕對與案子無關!……不過,我有一個想法。溫妮弗雷德是否和某人約好了在店裡的寓所會面?假如這是一件非常神秘的事——在一個無人的百貨店裡與人神秘會面之類的——那我們完全可以假定:被謀殺的女人是抱著某一特定的目的來見某個人的。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是否知道其同夥——事實證明也就是殺害她的兇手——怪異的入店方式?或許她以為他會像她那樣從慣用的夜間入口進店?她顯然不知道他將以何種方式進店,而且也不指望他會從夜間入口進來,因為她沒向奧弗萊赫提說起另外一人。如果她沒什麼需要隱瞞,她完全可以告訴奧弗萊赫提一聲,但她沒這麼做,卻反而製造一種假相,讓他覺得她肯定是來寓所取東西的。這麼看來,她肯定是在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而且肯定知道她的同夥會採取神秘的預防措施,以保證自己不被發現——她根本就未加防範,而且是心甘情願地捲入這樁事中的。」 「這個同夥會是伯尼斯或瑪麗安嗎?從表面上看,我們有理由相信可能是伯尼斯。『本克』紙牌、伯尼斯的煙、伯尼斯的鞋帽——最後這兩件東西非常重要,同時也令人膽戰心驚。另一方面,我們再看看和伯尼斯有關的一些側面事實吧。」 「我們已經認定:兇手拿走了弗蘭奇夫人的寓所鑰匙。我們可能首先想到這是伯尼斯幹的,因為她那天下午出去時沒帶鑰匙——實際上,她不可能帶著自己的鑰匙,因為我們今天剛在她的衣櫥裡找到它。是的,如果伯尼斯昨夜在寓所,那她有可能把她母親的鑰匙拿走。但她昨夜在店裡嗎?」 「該是咱們抓住那個幽靈的時候了。」艾勒里的表情有些古怪。「伯尼斯昨夜並不在弗蘭奇百貨商店。也許我現在該說伯尼斯不是殺母兇手。首先,儘管有『本克』紙牌為證,而且伯尼斯和她母親是一對牌迷也是眾所周知的事,但煙灰缸裡的煙蒂卻暴露了問題,有人栽贓陷害怕尼斯。吸毒狂伯尼斯抽她的『公爵夫人』香煙時,從來都是只抽三分之一就掐掉了,這一點絕對是毫無疑問的。但我們在寓所發現的那些煙頭卻都無一例外地抽得非常仔細,幾乎就只剩下了煙嘴。這也太不尋常了,沒法使人不產生懷疑。如果只有一兩支煙抽成了那樣,那也可以理解,但十幾支煙竟然都是那樣!這可說不通,老爸。所以,牌桌上的那些煙不是伯尼斯抽的。如果她沒抽那些煙,那麼顯然是有人做了手腳,企圖引起我們對失蹤女孩的懷疑。另外,還有那個據稱是由伯尼斯打給霍坦絲·安德希爾的電話。可疑,爸——太可疑了!不,伯尼斯不會那麼蠢,她不會忘記鑰匙已經丟了。有人急需得到她的鑰匙,甚至不惜冒險於打電話詢問,而且還打算派人來取。」 「那雙鞋——那頂帽子。」警官突然低聲說道。他抬起頭來震驚地看著艾勒里。 「對。」艾勒里陰鬱地答道。「正如我剛才所言,不但非常重要,同時也令人膽戰心驚。如果伯尼斯是被人栽贓陷害的,而我們又在作案現場發現了她在案發當天穿戴的鞋帽——那麼,這只能意味著伯尼斯本人也遇到了不測!她肯定也是個受害者,老爸。不知她現在是死是活,這就要看這案子到底有什麼內幕了。不過,從整個推理過程來看,伯尼斯的失蹤顯然和她母親的被害有著密切聯繫。那麼,為什麼要把女孩也幹掉呢?也許是因為,爸,如果讓她逍遙在外,她可能會向警方提供危險的消息——這些消息在兇手看來是危險的。」 「艾勒里!」警官驚呼道。他激動得渾身發抖。「弗蘭奇被謀殺——伯尼斯被綁架——而且她還是個吸毒狂……」 「我並不覺得特別奇怪,老爸,」艾勒里的聲音中充滿了溫情。「你的嗅覺總是那麼靈敏……是的,我也是這麼想的。你應該還記得吧,伯尼斯離開她繼父家時不僅是自願的,而且簡直就是迫不及待。那麼,我們可以認為她是去——補充毒品,這個估計不過分吧?」 「很有這個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整個案子很可能就是由毒品販子策劃的,事情可就複雜了。恐怕我們這回就是碰上了這種乏味的事。」 「乏味你的頭!」奎恩警官激動地喊道。「艾勒里,案情越來越清楚了。最近,毒品銷售猖狂,上頭很不滿意——如果我們能查出這麼個大規模販毒團夥——如果我們真能逮住販毒頭子——艾勒里,這功勞可不小!如果我告訴弗爾拉利這幕後的名堂,真不知他會做何感想!」 「噢,別太樂觀了,老爸。」艾勒里悲觀地說道。「這事可能費勁著呢。無論如何,目前這一切都還只是推測,千萬別高興得太早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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