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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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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凱文就待在一旁看東看西,我們在車庫裡不過十分鐘——」 「你是說,」費立茲·亞當斯打斷他,「你一點四十五分進入車庫,巴瑞先生,和凱文一起。你有沒有看到被告走在辛恩路上?」 「沒有,」巴瑞遺憾地說,「我們在車庫裡,而我們都背向馬路。要不然我一定會看到他。總之,大約過了十分鐘我聽到店門上的鈴響——」 「在你紗門上的鈴,門一開或關就會響,是嗎?」 「是的。」 「你是在差五分兩點的時候聽到第一次鈴響?」 「沒錯。所以我們就回到店裡——」 「凱文·華特斯也在一起嗎?」 「唔,是的。」巴瑞瞄了第十一號陪審員—— 怪罪般的,約翰尼這麼想。那個鎮上的雜工也是這麼認為,他在巴瑞的目光下局促不安活像個被戳的小蟲,「凱文不是有意的,但如果你把他一個人留在機器旁邊,他就開始亂摸亂弄,好像他什麼都知道似的,事實卻非如此。不知道他這樣造成過多少損失。所以可能的話我絕不會把他一個人留在車庫裡。」 「我們瞭解。繼續,巴瑞先生。」 「呃,等我們回到店裡我就一直忙,鈴一直響——」 「從差五分兩點起,」費立茲·亞當斯說道,「到兩點半,有多少顧客進入店裡,巴瑞先生?鈴響過幾次?」 巴瑞思考著,他臉上的線條神奇地變動著: 「六個。」 「六個顧客?」 「六次響鈴。三次進來,三次出去。總共三次進出。」 「呃,我懂了。第一個是誰,差五分兩點進來的那一個?」 「赫希·李蒙。我有一點驚訝,因為我認為老傢伙李蒙正受雇于司格特,協助杜克萊。但他說他剛辭掉了,然後他要買一些豆子和麵粉等等,他要回到山上的小屋去。」巴瑞搖搖他的大頭,「你永遠搞不懂赫希。」 瑪茜達·司格特,坐在第一排第四個位置,無意識地點頭,約翰尼還聽到她的歎息。 「那第二個顧客呢?」 「彼露·普瑪,差不多是赫希進來兩分鐘之後。」 在陪審團席的十號坐位上,彼露·普瑪笑得花枝亂顫,她用手推一推九號坐位的埃米莉·巴瑞,後者以憔悴的面容和傲慢的雙肩回應她。 「兩分鐘?你是說普瑪小姐是一點五十七分到達的?差三分兩點?」 「一定是的。還沒有開始下雨。我記得開始下雨前她已經在店裡待了幾分鐘。」 「赫希·李蒙和普瑪小姐在你店裡停留了多久?」 「不知道。胡伯特·赫默斯進來要新型耙子的報價時他們還在,之後又停留了一陣子。」 「你記得赫默斯先生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嗎?」 「在彼露之後幾分鐘。我說大約是兩點四分,兩點五分。雨下得很大。他必須要從他的車裡跑過來,雖然他的車子就停在店門口。」 「然後怎麼了?」 「我叫赫希·李蒙等一下,彼露在冷凍食品櫃翻弄著,胡伯特和我則翻閱一些目錄——」 「那凱文·華特斯也還在嗎?」 「是的,我們五個。」 「多久?巴瑞先生,」亞當斯隨口問著——而辛恩法官、韋斯特、佩格及約翰尼都傾身向前,「你們五個一起在店裡有多久?」 「一直到兩點十九分。胡伯特是第一個離開的,他就是那個時候走的。」 「你怎麼能這麼準確地回想出時間,巴瑞先生?」 「因為胡伯特要走前拿出他的表來和我店裡的時鐘對時。我的時鐘指著兩點十九分,彼露·普瑪說她的表才兩點十八分,可是我當時跟她說我的時鐘十年來從未亂過一分鐘——市面上最好的。她的不准,她也知道。」(彼露·普瑪的嘴唇癟了,鼻尖猛地向下沉。)「然後胡伯特跑向他的車子並開走了,我招呼普瑪小姐,而後她也離開了,一定是幾分鐘之後,最後再招呼李蒙老人。事實是,」彼得·巴瑞說道,「我不很確定赫希有錢,當然他買的東西我從沒有算錢……唔,他在司格特處得給付現金。我要說我感到很驚訝,看到那……」彼得·巴瑞停下來,很快地瞥了辛恩法官一眼,「我是說,」巴瑞咳了一聲說著,「赫希在普瑪小姐之後幾分鐘離去,之後我和凱文就回到車庫裡去了。」 費立茲·亞當斯把證人交給安迪·韋斯特。 「巴瑞先生,」老法官說道,「你說星期六介於兩點前幾分到兩點十九分時,你和你所提到的幾個人都在店裡面。你是否留意到,或你的客人中有人說起曾注意到,在那段時間中有人走過辛恩路?不管是朝向亞當斯的家,或由那裡出來?」 「沒有,先生。」 「你根本沒有見到被告?」 「沒有。不可能,總而言之。從我的店裡看不到亞當斯的房子,除非是站在車道上,或是爬上面對辛恩路的櫥窗貨架頂端。」 「謝謝你,沒別的問題了。」 費立茲·亞當斯召集安迪·韋斯特在辛恩法官的桌前開會。他們低聲討論傳喚凱文·華特斯的可行性。最後他們否決了。那段時間可以由其他證人佐證,而且想要從笑臉華特斯身上得到任何有條理的東西,如同法官所說的,就像要使埃米莉·巴瑞少說話一樣難如登天。 「在記錄上我們有了他的半套證詞。」韋斯特法官低聲說道。 所以亞當斯就傳喚他的下一個證人,彼露·普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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