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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


  「我要你繼續質問每一個坐上證人席的人,費立茲,」辛恩法官說道,「關於他們在星期六的活動。這是約翰尼的主意,而這主意很好。或許我們能有所發現。」

  「但為什麼呢,法官?」費立茲·亞當斯說道,「你真的懷疑是你們辛恩隅的人殺害了芬妮嬸嬸嗎?在所有間接證據都對科瓦柴克不利的時候?」

  「我不是懷疑任何人。我們要做的是,在我們進行這個可笑的審判過程中,抓住機會查詢每一個看得到的人。這正是警方或州檢察官在進行起訴前會做的查核工作。」

  「我相信這是絕對重要的,」老安迪說道,「因為我不相信是科瓦柴克幹的。而如果他沒有,那就一定是這荒郊野外的人幹的。」

  「你怎麼說不是科瓦柴克幹的,韋斯特法官?」亞當斯抱怨,「你怎麼能那麼說?」

  「因為,」老者說道,「我正好相信他所說的。」

  「可是證據——」

  「這對我們沒有任何幫助,」辛恩法官說道,「約翰尼,你都沒有開口。你怎麼說?」

  「事情發展得很奇怪,」約翰尼皺著眉說,「如果繼續——」

  「你是什麼意思,奇怪?」佩格問道。

  「唔,今天有七個人作證,四個辛恩隅的人以及三個外人。在這七個當中,有六個不可能殺害芬妮·亞當斯。先說那三個外人。康福的卡西曼醫生——」

  「你不懷疑年老的卡西曼醫生,」佩格哼了一聲,「為什麼,他對辛恩隅說可是一個大大的威脅!」

  「但不是懷疑,」約翰尼說道,「這是一個數學的問題。有一些因素必須要加以刪除。他們不是嫌疑犯,他們只是因素。」

  「根據卡西曼醫生的證詞,星期六從一點到五點他在辦公室裡看病人。我們今天結束了之後,我打電話給他的護士,假裝是病人,星期六下午兩點一刻曾開車到卡西曼的辦公室去但沒有進去,『以為』辦公室開著。他的護士氣嘟嘟地說星期六下午兩點一刻辦公室沒有關,她和卡西曼醫生都在——事實上,卡西曼的車就停在門前,問我沒有看到嗎?——還有一大堆類似的話,不過我已經得到我所要的。星期六的兩點十三分,當芬妮·亞當斯被殺時,卡西曼醫生人在康福。

  所以刪掉他。

  「第二個外人,」約翰尼說道,「我自己——」

  「你?」費立茲·亞當斯驚呼。

  「為什麼不?特別是因為我有絕佳的不在場證明,」約翰尼微笑道,「高等法院的路易斯·辛恩法官。星期六的兩點十三分我正和這位尊貴的法官涉著泥水走在畢柏湖和聖山之間。我們距離畢柏湖不會超過五分之三英里,也就是說,當那柄火鉗敲下來的時候,我們距離辛恩隅大約有兩英里半。」

  「感謝上帝有埃米莉·巴瑞,」亞當斯說道,「雖然像是用嘴拉肚子似的!」

  「是啊,埃米莉·巴瑞證實了你所說的在星期六兩點半時你在辦公室的門下發現她的字條,用你的電話打給她,而後啟程到辛恩隅來。所以你不可能在短短的十七分鐘之前,會在二十八英里路遙的這個地方。」

  「接著,」約翰尼說道,「今天作證的居民——」

  「本尼·哈克,星期六的兩點鐘,哈克說,他正離開黎曼·辛其萊在喀巴利的辦公室。兩點十三分的時候,依他計算,他距離辛恩隅一定還有大約九英里。我打電話到辛其萊辦公室,他證實了——哈克離開他的辦公室,辛其萊說,就差不多是星期六的兩點鐘,所以哈克也不可能謀害芬妮·亞當斯。」

  「辛恩法官。辛恩法官是我的不在場證明,我則是他的。當然,我們也可能共謀敲了芬妮·亞當斯的頭然後假造出不在場證明,但縱使是那個荒唐的理論也可以證明是無稽的。科瓦柴克本人在我們往辛恩隅的路上超過我們,那時我們還離這裡有一英里遠。

  「埃米莉·巴瑞,你證實了她的行蹤是在卡普蘭醫生位於喀巴利的辦公室中,亞當斯,你在兩點半時打電話到那裡給她,我也向卡普蘭的辦公室查問過了。」

  「山繆爾·希諾……他今天的證詞局限於肉桂罐子和錢,所以就技術上來說他不該予以刪除。」約翰尼微笑,「不過,我並不怎麼懷疑希諾先生。」

  「換句話說,」法官說道,「在辛恩隅的總人口三十五人中——那還包括在太平洋某處服役的麥伊·潘曼——有七個借由今天的作證及你的查詢,已經被刪除了,約翰尼、本尼·哈克、我本人以及埃米莉和她的四個孩子。」

  「只剩下,」約翰尼喃喃說道,「二十八個人了。」他伸個腰,打呵欠。「我們救贖的方法就是把自己搞得精疲力竭,」他說道,「誰要玩撲克牌?」

  星期二早上的第一個證人是彼得·巴端。

  這個肥胖的店主人,宣誓之後坐進證人椅,努力不使他那笑眯眯的臉失去控制。巴瑞出乎意料地緊張,約翰尼這樣覺得。似乎面對著他的顧客當眾接受訊問非常不自在,他不停地清喉嚨及擦拭他的臉。

  彼得·巴瑞說道,星期六當他太太和孩子們坐上轎車去牙醫辦公室之後,他在店裡忙著。到大約差一刻兩點時店裡空了,他就和凱文·華特斯走到隔壁的車庫去看他的新貨車是怎麼一回事。

  「凱文早上幫我送貨回來,等他要再次發動時車就不動了,」彼得·巴瑞說,「他相當緊張,凱文認為我會怪他。事實上,我是很生氣,他不但對車子動了手腳,他把車停進車庫時還擋住了拖車出入,所以如果有人打電話說有車禍還是什麼的,我可能要花很長的時間才能把拖車弄出來,這樣一來人們就會打電話找康福的法蘭克·愛默森車庫。」

  「巴瑞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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