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勒里·奎恩 > 玻璃村莊 | 上頁 下頁 | |
三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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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本案的關鍵,辛恩隅的街坊鄰居們。除非民眾能把謀殺的責任歸咎於他,否則你們必須判處約瑟夫·科瓦柴克無罪。」 但所有的人都保持緘默,閉口不言。 接著事情開始了。 費立茲·亞當斯把科瓦柴克被捕時的筆錄列入記錄中,內容是講到星期六下雨他到達亞當斯的屋子,芬妮·亞當斯提議供他食物,如果他願意協助劈柴薪的話,以及所有他告訴過法官和約翰尼的故事,包括他承認盜竊。那筆錄是由伊莉莎白·希諾於星期六晚間在教堂的地下室所記錄的,並且由科瓦柴克那只僵硬的歐洲人手簽了名。 安迪·韋斯特並沒有爭論。 辛恩法官指示亞當斯傳喚他的第一個證人,亞當斯說道:「卡西曼醫生。」 「卡西曼醫生上證人席。」本尼·哈克喊道。 觀眾席上一個白髮老人起身向前,他有紅通通的臉龐,眼睛則像半生半熟的雞蛋。法警哈克拿給他一本《聖經》,老人把一隻顫抖的手放在上面並舉起另一隻手,用吉他弦般的顫聲發誓會說實話而不會欺瞞上帝。 他在證人席坐下。 「你的全名及職務?」費立茲·亞當斯說道。 「喬治·裡森·卡西曼,內科醫師。」 「你居住執業之地,卡西曼醫生?」 「喀巴利郡康福鎮。」 「你是喀巴利的驗屍醫學檢驗員,負責康福和辛恩隅以及其他鄰近鄉鎮,醫生?」 「是的。」 「在七月五日星期六——上星期六下午,你是否檢驗過芬妮·亞當斯太太的屍體,九十一歲,辛恩隅人,卡西曼醫生?」 「是的。」 「告訴我們所有的經過。」 卡西曼醫生摸摸他的脖子:「星期六下午大約三點二十分時接到辛恩隅治安官本尼·哈克的電話,要我馬上到這個村裡的亞當斯住宅去。我告訴哈克我那時走不開,從一點鐘起,我的辦公室擠滿了患者而且還持續增加,我問是否有人生病了?他沒有說,只是說盡我可能早一點來。我一直到五點以後才到。當我到達亞當斯的屋子時,治安官哈克帶我到廚房後面的一間房間去,在那裡我看到芬妮·亞當斯的屍體躺在地板上,頭上覆蓋著毛巾。我移開毛巾。我認識芬妮·亞當斯已經一輩子了,那真是震驚。」卡西曼醫生神經質地敲著他的頭,「我立刻看出她已經死了——」 「當你第一次檢查她的屍體的時候,卡西曼醫生,你認為她死了多久?」 「大約三個小時。」 「那麼你的檢驗是什麼時間做的?」 「介於五點和五點半之間。」 「繼續。」 「我立刻看出那是一個殺人的案子。多次猛力敲擊頭頂,頭蓋骨嚴重扭曲——好幾個地方都裂了,像掉落的南瓜,而且腦漿都溢出來了。除了某些嚴重車禍的情形之外,這是我所見過的最嚴重的頭部傷害。」 「這些可怕的傷口,就你看來,可不可能是自行施加的?」 「絕不可能。」 「亞當斯太太被攻擊後是否一息尚存?」 「立即死亡。」 「然後你做了什麼,醫生?」 「打電話給喀巴利的驗屍官,然後在屍體旁邊等待直到驗屍官邦威爾抵達。我們同意不需要驗屍了,因為死因一目了然。我簽發了死亡證明書,然後我就回喀巴利去,留下驗屍官邦威爾在那裡。」 「當你第一次檢查屍體時,醫生,你有沒有在屍體附近看到任何疑似兇器的東西?」 「有。一柄沉重的火鉗,它上面濺滿了血跡及腦部組織,而且已經有一點變形了。」 「這就是你看到的火鉗嗎?」費立茲·亞當斯把它舉起來,整個房間一片死寂。 「是的。」 「你說是的嗎,卡西曼醫生?」 「是的。」 「對於這個火鉗是使芬妮·亞當斯致死的工具你有沒有任何懷疑?」 「沒有。」 「你有沒有其他的理由來證明,卡西曼醫生,除了火鉗上的血跡之外?」 「頭蓋骨的裂痕,腦部傷口的形狀和深度,都正好是由這類工具所製造出來的。」 「證物一,法官……該你訊問證人,韋斯特法官。」 安迪·韋斯特跳珊地走向前,兩三個女人氣憤地竊竊低語,辛恩法官不得不用他從芬妮·亞當斯嬸嬸的針線盒中偷來的裁縫球輕敲桌面。 「你宣誓過,卡西曼醫生,」喀巴利最資深的律師說道,「當你檢驗死者時她已經死了大約三個小時,你也宣誓說你檢驗的時間是『介於五點到五點半』。你可以更準確地說一下時間嗎?」 「我檢驗的時間?」 「是的。」 「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到那裡,我說過,五點剛過,驗完屍體時間大約五點半。」 「她死了三個小時是從『五點剛過』開始算,還是從『大約五點半』開始算三小時?」 「我無法回答那一點,」卡西曼醫生生氣地說,「要指出確切的死亡時間是非常困難的。有許多考慮因素——屍體的溫度,僵硬的程度,顏色變化,室溫,屍體是否會被移動過——不知道會有多少問題產生、你不能計算到分鐘。大多數情況下能知道是幾點鐘就算幸運了。」 「那麼依你看來,如果其他證據顯示出死亡時間是,例如,你見到屍體的當天下午兩點十三分,那就符合你對死亡時間的猜測?」 「是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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