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勒里·奎恩 > 玻璃村莊 | 上頁 下頁 | |
三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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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會讓你在場旁聽,烏塞,」辛恩法官說道,「我已經得到第一行政官的承諾了。我再更進一步。如果你擔心其他的記者,我答應你如果有其他記者出現的話,他必須在城外等待你的故事。你將會是我們惟一的新聞界代表。你的報社裡有沒有其他人懷疑此事?」 「沒有。」 「蕾蒙呢?」韋斯特法官問道,「你那位太太擁有真空吸塵器的接收能力。」 「我會負責蕾蒙,」佩格心不在焉地說著,「好,就這麼說定。如果我能訪問這位某某先生,那更好。還有,他是否有罪?」 芬妮·亞當斯的起居室看起來已經變形了。 大部分的家具都被拖到別的房間去。在前窗中間為辛恩法官準備了一張栗木桌子,擺在一張安樂椅前面。伊莉莎白·希諾被安置在牆角的小桌子後面,正好在芬妮嬸嬸收藏銀銅片的櫃子前面。 從鎮公所搬來的折疊椅,六個成一列地排在房間裡壁爐那側,在「審判席」的右邊,就充作「陪審團席」。一張因為時間洗禮而發黑發亮的長形松木桌,是從芬妮嬸嬸的廚房搬出來的,面對著法官,是給被告和辯護律師的。其他的折疊椅和屋裡各處拿來的椅子成列地排在辯護桌後給旁聽民眾;最前面的位置坐的是烏塞·佩格,有一個邊桌供他書寫。(驗屍官邦威爾奉命回到喀巴利去。他開佩格的車走了,很依依不捨。)十點差十分時所有人都到了。 約瑟夫·科瓦柴克由赫默斯雙胞胎帶進來。 他的到達引起了一場爭執。治安官暨法警哈克以鼻音表示不滿,說護衛囚犯進出儲煤室是他哈克的官方責任;雙胞胎可以同行擔任額外的警衛,但被告必須由他來管理,沒有他的指示不能有任何舉動。雙胞胎以毫無感情的聲調回答,他們是那個混蛋今天早上的警衛並且要他不要打官腔。 辛恩法官判定治安官暨法警哈克有理。 「還有,」法官說道,「這個法庭裡不能有任何褻瀆。任何不雅的言語,取笑被告,或是干擾這些程序的行為,違規者都將被視為藐視法庭。我不會容許違規者以年輕作為藉口。拿下那些鏈子!」 雙胞胎用一段鏈子綁住了科瓦柴克的手腕,繞過手腕後固定在他的背後。另一段鏈子則拴在手腕鏈上,囚犯就這樣進來的,像狗帶著狗鏈一樣,戴夫·赫默斯握著鏈子的尾端,湯米·赫默斯則用他的槍管戳著被鏈著的囚犯前進。 胡伯特·赫默斯在他的坐位上說了些話,他的兒子們立即解下了鏈子。 「被告不能再用這種方式捆綁,治安官,」法官嚴厲地說,「當然,你可以預做準備以防止他有任何逃跑的企圖,但是這是一個美國的法庭,不是專制國家的。」 「是的,法官。」本尼·哈克對著赫默斯雙胞胎怒目而視,「不會再發生了!」 「所有不擔任陪審團職務,不擔任見證或為其他目的的人,都請離開法庭。這裡不能有孩童。有沒有照顧幼童的措施?」 胡伯特·赫默斯在他的坐位上說:「法官,我們決定在審判中幼童都將留置於學校操場,由莎琳娜·哈克照顧。因為莎琳娜嚴重重聽,所以還有較大的女孩如我的艾比和辛希·哈克在旁幫忙,還有莎拉·伊薩白。」 「所有人對法庭說話時都請站起來。」辛恩法官簡短地說。 胡伯特·赫默斯的下鄂往下垂:「是的,法官,」他說道。他不情願地站起來,然後再度坐下。 有人在偷笑——約翰尼猜是彼露·普瑪。赫默斯的臉紅了。 約翰尼覺得奇怪,為什麼法官要這樣羞辱有權有勢的第一行政官。這似乎是個不必要的規定。目標是順利地進行訴訟程序以掩飾他們所計劃的蓄意違規,現在他卻與赫默斯為敵…… 「辯護律師,我們是否可以選擇陪審團了?」 安迪·韋斯特和費立茲·亞當斯站起來說是。 約翰尼忍住偷笑。他的敬意又跑得不知所蹤了。法庭還沒有正式開庭,還沒有寫入任何指控到記錄中,沒有「反對科瓦柴克的人」……被告還沒有提出他的訴願。所有的記錄可能會顯示,他們原本準備審判的是安迪·韋斯特。 不過約翰尼立刻就對幽默失去胃口了。他看見了約瑟夫·科瓦柴克的臉。 囚犯挨著安迪·韋斯特坐在松木桌後,身體顫抖、僵硬,似乎等著子彈從他背後射入。兩位法官認為不要把他們的計劃透露給科瓦柴克比較好,顯然地,他認為他是在接受關於他生命的審判。 他努力地要呈現出高雅的外表。他的頭髮仔細梳理過,他也努力刷洗掉皮膚上的煤灰,他打一條深色的領帶,由其一本正經地可聯想到希諾牧師的衣櫥。但是今早他的皮膚卻更灰更黑,膽怯的眼睛更狂野也更深陷。連他下唇上的淤傷都是白的。他坐著,兩手抓著桌子的邊緣。 「鎮代表會宣讀可擔任陪審員的名單,」辛恩法官說道,「一次一人,請。」 本尼·哈克看著一張紙朗聲念出:「胡伯特·赫默斯!」 第一行政官從他的折疊椅處站起來走到見證席。 「亞當斯先生?」 費立茲·亞當斯從松木桌處過來。 「你的名字。」 「胡伯特·赫默斯。」赫默斯還為了辛恩法官的斥責而感到刺痛。 「赫默斯先生,你是否對被告,約瑟夫·科瓦柴克,有罪或無罪已經有了定見?」 「我必須回答嗎?」他瞪著律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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