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勒里·奎恩 > 埃及十字架之謎 | 上頁 下頁
六二


  艾勒里連回答的時間都沒有,趕緊走到電話邊:「希歐尼恩,請拍電報……快點,對方是西維吉尼亞州阿洛約村陸登警員……現在告訴你電文,——『立刻組警衛隊到彼得爺爺的小屋去,在我到達之前請保護這個老人,順便告訴克爾密特,克洛沙克回來了。你到達小屋前,萬一已經出事了,請找克洛沙克的行蹤,不過別碰犯案現場!寄電人,埃勒裡·奎恩』,請讀一次給我聽,嗯!克洛沙克——K-r-o-s-a-c,對!好!謝謝你!」他把話筒放下,又立刻改變主意,拿起話筒,打電話到隔街的布拉多烏多請波恩警官聽電話。史多林斯告訴他不久前波恩警官匆忙地離開布拉多烏多了。艾勒里盛氣淩人地趕走史多林斯,叫了一名波恩的手下來,問他波恩警官在哪裡,對方很惶恐地說不知道他在哪兒,他接到報告後就匆匆換上衣服,和地區檢察官一同開車出去了。

  「好啦!」艾勒里沉吟地掛上電話說道,「現在怎麼辦才好呢?不能浪費時間了!」他跑到窗口!雨如瀑布般宣洩不止,電光閃爍,雷聲大鳴,「老師!」他跑到亞多力教授旁,「請你留在這裡。」

  「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亞多力教授說,「外面雷雨交加,你怎麼去?」

  「老師,沒問題,請你留在這裡,我和飛機公司聯絡。」艾勒里拿起話筒,「接密內歐拉機場!快點!」

  艾勒里等待的同時,教授在一旁不安地撫著下顎:「喂!奎恩!這種天氣起飛似乎不太妥當。」

  艾勒里揮一下手:「喂,是密內歐拉嗎?能否包租一架去西南方的飛機?……什麼?」艾勒里瞼上有著失望的表情,不久就掛斷電話了,「連天氣和雨水都來折磨我們,暴風雨由西南方向襲來,我正向西南進行,密內歐拉的人說阿利根尼山脈一帶天氣很不好,所以不能飛行,現在該怎麼辦呢?」

  「坐火車嘛!」亞多力建議。

  「不行,我還是信任我的跑車。老師,能不能借我雨衣?」兩人來到大廳玄關處,而亞多力教授由櫥櫃中拿出雨衣,幫艾勒里穿上。

  「喂!奎恩!」教授喘著氣說,「你現在亂跑出去也不成呀!那是敞篷車,路又不好走,而且這是非常長的長途駕駛。」

  「我不會做無謂的冒險,請你放心。」艾勒里接著說,「反正陸登會想辦法的!」他打開門跳了出去,教授特地送他到玄關,艾勒里站在那兒伸出手說道,「老師,請幫我禱告吧!不!還不如幫龐禱告!」

  「你去吧!」教授小聲說道,「我會盡力和波恩及埃夏姆聯絡的。要注意身體,你真的認為不會白跑嗎?」

  艾勒里斷言道:「過去兩星期以來,只有一件事阻止克洛沙克殺害梅加拉,因為他不知道龐的住處。但他現在已經殺了梅加拉,所以克洛沙克一定是發現彼得爺爺的喬裝,及山中的藏匿處,他一定會在殺梅加拉以前,勉強他說出來的。阻止第四次命案是我的工作,毫無疑問地,克洛沙克現在已經在往西維吉尼亞的途中了,我希望那傢伙昨晚多睡一點,如果他一夜沒睡——」他聳了一下肩膀,對教授沒信心地笑了笑,便立刻走入霞光閃閃的傾盆大雨中了。他下了階梯,往放舊賽車的車庫方向跑去。

  亞多力教授機械地看了一下時間,正好是下午一點整。

  第二十七章 擦肩而過

  艾勒里駕車在紐約市中心的快車道上飛馳著,穿過繁華街道時,好像爬行般,慢慢前進,終於一口氣穿過荷蘭隧道。在交通擁塞的車道中穿梭著,終於開上通往哈裡斯堡的大道來,車輛逐漸減少,而豪雨似乎毫無減弱的趨勢。艾勒里一面向機會之神禱告,一面開始超速前駛,幸運之神沒有遺棄他。他在賓州各城的路上急駛,非常幸運地,一次也沒有被騎摩托車的刑警追逐。

  沒有防雨設施的車內簡直是洪水氾濫,他的鞋內灌滿了水,從車內的水底中,翻出了賽車用的防塵鏡戴上,使他的模樣看起來非常可笑,在麻布衣上穿著寬鬆雨衣,臉上戴著琥珀色的夾鼻眼鏡,這模樣極端怪異,然後坐在車上,被暴風雨侵襲著駛向賓州的田原,他的表情非常陰霾。

  差幾分就七點的黃昏,仍籠罩在滂沱大雨中——也就是說他一直跟著豪雨的尾巴跑,車子駛入黑暗的哈裡斯堡。

  因為沒有吃午餐,所以他覺得饑餓的肚子好像要凹下去一樣,他把車停在維修站,仔細檢修,然後走路去找餐廳,不到一小時,他又回到維修站來,檢查油,輪胎後,又繼續上路。濕透的全身已經完全失去感覺,但路仍然十分清楚,不到六公里他就已經通過洛克維爾,繼續向沙斯哈那河駛去,兩小時後,越過林肯街,繼續前進,雨勢毫無停止的樣子。

  深夜十二點,他疲累僵硬,眼瞼已重得不聽使喚。他沖入賀利德斯堡,此次跟先前一樣先停到維修站檢查,然後帶著笑容走路去找旅館,雨仍然下著,把他的腳全部濺濕了。

  「有三件事請你幫忙。」在小旅館內,他面無表情地說,「給我一間房間,並請把我身上穿的這件衣服弄幹,另外明早七點叫醒我。」

  「好的,奎恩先生。」旅館主人看了簽名冊上的簽名後,回答道。

  第二天早上,睡眠充足精神飽滿的艾勒里,饑腸轆轆地填入雞蛋和醺肉。之後,跑車的引擎聲再度響起,為了征服最後旅程而出發,到處都可以看見暴風雨過後的破壞——連很拔起的樹,暴漲的河水,丟棄在路旁的車——暴風雨狂吹了一夜後,終於在早上減弱,但是天氣仍然相當陰霾,低垂的雲密佈空中。

  早上十點十五分,艾勒里開著車通過匹茲堡市內。十一點三十分,天氣放晴,太陽在阿利根尼山頂展露光輝,此時艾勒里在西維吉尼亞阿洛約村的村公所門前熄火。

  一位艾勒里記得見過、穿著藍色工作服的男人正掃著村公所的人行道。

  「啊,你要到哪裡去?」這個人丟下掃帚抓住艾勒里的手,「你要找誰?」

  艾勒里沒有回答,逕自走向發黴的走廊尾端陸登警員的辦公室,警室內大門緊閉著,視線所及,阿洛約村公所一個人也沒有,他把門推開,門沒有上鎖。

  這位身穿工作服的人隨後趕上,粗擴的臉上浮現著剛毅的表情。

  辦公室內空無一人。

  「警察到哪兒去了?」

  「我正想告訴你。」那個男人頑固地說,「他不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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