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勒里·奎恩 > 埃及十字架之謎 | 上頁 下頁 | |
六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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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艾勒里立刻想到或許他已到山上去了,「他何時出去的?」 「星期一早上。」 由於驚訝和恐懼,以及突然湧現的悲傷感,艾勒里的聲音變尖銳了:「糟了!那麼我的電報!」他突然來到書桌旁,桌上一大堆文件,他把文件散開,尋找著,穿著藍色工作服的人慌亂地伸出手來,不知所措。艾勒里在桌上的公開文件上一件件翻找,可怕的預感驗證了,它果然仍在那——淡黃色的信封,他撕開電報: 西維吉尼亞州阿洛約村,陸登警員: 立刻組織衛隊到彼得爺爺的小屋去,在我到達之前請保護這個老人,順便告訴克爾密特,克洛沙克回來了。你到達小屋前,萬—已經出事了,請找克洛沙克的行蹤,不過別碰犯案現場。 埃勒裡·奎恩 各種光景在艾勒里的眼前浮動,由於命運齒輪上的一點小差錯——那可怕而不懷好意的差錯,使他拍給陸登的電報,警員根本沒看過——根據穿著藍衣服的人細心說明後,得知陸登和馬度·歐裡斯村長于兩天前照例出發度假釣魚了,每年他都會花一星期的時間,到俄亥俄州享受釣魚的樂趣,星期天以前是不會回來的,電報是昨天三點拍來的。穿著藍衣服的是看門兼打雜的。他收到電報簽名後,因為陸登和村長都不在,所以就把它放在桌上,若是艾勒里沒有來,這封電報一星期內部會好好地躺在那兒的。 管理員好像在想事情,正待大聲說話時,艾勒里推開他,住外走去,恐懼感在他心中滋長。離開陸登的辦公室後,他便靠著上次和陸登去時的記憶,往山上的小屋出發,他沒時間和這裡的地區檢察官克爾密特聯絡,他想如果那件可怕的事尚未發生,他有把握處理今後將要發生的一切情況。他的腰上有已經裝上子彈的手槍,但若是可怕的事已經發生了…… 他和上回一樣將車停在樹蔭下——雖然下過雨,但因為有繁茂的草遮蓋泥土,所以上回留下的車輪痕跡,至今仍清晰可見——他拿起自動手槍住上爬,照著上回陸登帶路的方向爬,他雖走得急忙,但仍未忽略周遭的狀況,他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不小心而被任何人看到。緊密的森林靜寂無聲,他心中祈禱著能趕上才好,但在腦中的一角卻下意識感到太晚了,而今他唯一能作的就是往上爬。 他蹲在樹後,那塊空地和鐵絲網依然如昔,門雖關著,但艾勒里非常小心地將手槍上的保險打開,同時悄悄地由樹蔭出去。 啊,在那個有刺鐵線的窗戶前露出下巴長著鬍子的臉,是否就是彼得爺爺。不!那只是幻想而已,他的手緊緊握著槍,笨拙地爬過鐵絲網,就在此時,浮現在眼前的是腳印,整整三分鐘他一直楞在那兒,濕地上留下的腳印,已經把所有的故事陳述盡了。之後,他為了避免弄亂了會說話的腳印,特地繞了一個大彎,來到門口。 門和方才看見、所想像的不同,並沒有完全關好,能略微窺看到裡面的情形。他右手拿著槍,將身體靠在牆邊,伸直身體,左手用力推門,門一下便打開了,而裡面的情形一覽無遺。 在心臟跳動幾次的時間內,他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左手憑空伸在那裡,右手拿著武器,楞著望向眼前可怕的光景。之後,他一腳跨入門檻,緩緩地走入。 十二點五十分,艾勒里的車發出嘎嘎聲響,在村公所前停下來。艾勒里下車,走在人行道上,那個管理員覺得非常奇怪地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他的頭雜亂得像瘋子一般,一副驚人的模樣住村公所走來。 「哦!」穿著工作服的人模糊地說著,把掃帚丟在炎熱的人行道上。「你回來了呀?我有話告訴你,話還沒說完你就離開了,你的名字是——」 「這留著以後再說吧!」艾勒里阻止道,「你似乎是村公所唯一留在這裡的人,所以你必須做我拜託你的事。有一個男人會從紐約來這裡,大約幾小時以後,你必須在這裡等他。」 「是!是!」他順從地把掃帚放在一旁,繼續說,「我雖然不大懂,不過你是否就是奎恩先生?」 「你怎麼知道的?」 對方由工作服的口袋中掏出一張摺好的紙片:「剛才你來時我就想告訴你,奎恩先生,有個男人要我把這封信交給你,他是個高個子的醜男人,跟林肯總統一般的模樣。」 「那是亞多力!」艾勒里喊叫著,將紙張搶了過來,「他媽的,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因為他急急地拆信,差點把紙片撕破。 上面有鉛筆字,下面還附著教授的署名—— 親愛的艾勒里: 我按順序陳述吧!科學魔術使我趕到你的前頭,你走後我非常懊惱,我不知道波恩他們在哪裡,只聽說他由麻州接到可靠人士的消息,好像是關於林姓夫妻的蹤跡,你的留言我已經交代波恩的屬下,我決定要出來找你,因為讓你一個人追克洛沙克這種殺人狂,我實在不放心。布拉多烏多沒什麼異狀,鄧保羅醫師已飛往紐約去了,大概定去找海絲吧!他們是否又將來場羅曼史呢? 暴風雨那夜,我整晚沒睡,直到雨勢減弱,上午六點我到密內歐拉,看天空狀況不差,我便說服私人飛行員,今早十點飛到阿洛約附近(以上大部分是在飛機上寫的)。 後報:我也不知道小屋在哪兒,也找不到能帶我去小屋的陸登,你的電報可能還未拆封吧!我怕最壞的狀況已經發生了,更何況我知道有個跛腳的男人在附近出現了。 昨晚十一點半,據說有人看見一個跛腳的男人,帶著小型皮包,面相不清,聽說是蒙著臉的,一定是克洛沙克,他在俄亥俄河對岸雇用私人汽車,車主和克洛沙克談過話,車子把人送到俄亥俄的史杜邊維爾,在當地一家飯店下車,我為了追克洛沙克,把此信交給阿洛約的管理員先生,立刻到史杜邊維爾來吧!若能得知下一個行蹤,我會在史杜邊飯店留言的。 亞多力 艾勒里以兇暴的眼神問道:「這位林肯總統是在幾點寫這封信的?」 「十一點左右吧!」對方悠然地回答,「就在你快來以前。」 「我現在終於能夠瞭解兇手之所以會殺人的心情!」艾勒里沉吟道,「昨晚雨幾點停的?」 「十二點至一點之間吧!但是河那邊下一整晚,而這邊已經停了,所以奎恩先生請你聽我說——」 「不!我不用聽了,待會兒會有人來,你把信交給他吧!」他趕緊在紙上的空白處書寫後,交給看門人,「請你在房外這兒等——你要打掃,或吃東西,或作你喜歡的事都隨你,只要在那些人到達這以前留在這兒。請你一定要留在這裡,來的人是埃夏姆和波恩,也是警方的人,他們來了請你把這個交給他們,這是酬謝你的。」他把一張鈔票丟給管理員,跳上跑車,急馳而去。 第二十八章 死了兩次的男人 波恩警官和埃夏姆在星期三上午八點拖著疲累的身體,坐上車往布拉多烏多來,但他們的臉上卻洋溢著興奮之情。一位聯邦警局的官員跟他們在一塊,在後座有臉色沉重、滿臉不高興的帕西和伊莉沙白夫妻,亦即是林姓夫妻。這對英籍的小夫妻被送到密內歐拉後,波恩覺得頓時輕鬆下來,伸了一下懶腰,此時比爾匆匆趕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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